这是一只有些瘦小但漂亮的折耳。
它天生肠胃弱，上一任主人还频繁给它更换不同牌子的打折猫粮，导致它三天两头腹泻，再加上年纪太小不怎么会用猫砂盆，没几个月就被遗弃。
幸运的是，它被遗弃没两天就被好心人送到宠物救助站。
不幸的是，它到救助站没几天就碰到新一任主人。
在它眼里或许用“恶魔”更贴切。
恶魔女将它四肢和头颅绑在特制的小型十字架上，一边笑语盈盈一边用镊生拽它的毛，享受似得听它喵喵惨叫。
过了一会儿，恶魔男拿来一盒火柴、一盒图钉、几个带着针头的注射器、几盒廉价颜料，逐一摆在它身边。
手机镜头正对着折耳。
屏幕上时不时飘过各类打赏和留言。
恶魔女冲着恶魔男撒娇。
“我拔毛拔累了啦，你帮我好不好？”
恶魔男问：“还有几下？”
“三十三下。”
直播间的网友发弹幕给打赏，打赏多少金额就能提出观看要求，他们会根据打赏金主的要求折磨这只折耳猫。
上个金主出手阔绰，一次就是价值九百九十九的打赏，要求是用镊子生拽折耳肚皮上的毛，整整一百下。
她一开始还有耐心几根几根拔。
这只折耳太小，一下子玩死没意思。
但很快耐心耗尽，镊子夹到多少算多少。
恶魔男挂了宿舍朋友的电话，笑着接过女友的活儿继续干。
恶魔女站起身，用故意掐着嗓子跟直播间的网友们撒娇：“xx大哥，下次不要提那么繁琐的要求啦，人家家手好疼的。感谢xx大哥哥的打赏……学容嬷嬷扎针66下？扎哪里？”
她仔细看弹幕要求。
那个打赏的金主说：“扎它蛋。”
这是一只还没有绝育的雄性公猫，被绑在十字架上，门户大开。
恶魔女捂着嘴娇笑。
“噫~~~这个要求好色啊……”
金主又说：“不扎它，那就扎你。”
一时间，直播间充斥着别样的气氛。
尽管这个直播间的平台很小众，但也有闻讯而来的动物保护人士，刚进来就看到如此刺激眼球的一幕，气得破口大骂，还没骂两句就被房管踢出去拉入黑名单。
恶魔女不悦地撇嘴，眼白都要翻上天灵盖了，她尖酸地说：“这些爱猫人士啊、爱狗人士什么的，有病吗？自己爹妈也不见怎么关心，对狗爹猫妈倒孝顺，整个带孝子。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小姐姐不管他们，咱们玩咱们的。”
“哈哈哈，带孝子来哭猫爹了。”
“让他们看着呗，反正他们除了学狗爹狂吠还会啥本事？”直播间在他们圈子有些年头了，尽管不常开，但每次都很过瘾。举报投诉的人这么多，也没见哪次被封。
自然，也没将反对放在心上。
【你们这些畜牲！！！】
【这么残害它们……就不怕被报复？】
“哎呦，人家好怕怕呀，人家也想知道这些畜牲怎么报复人家呢。”恶魔女看着这几条动物保护人士留下的发言，笑嘻嘻说，“我最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真要报复，你们吃肉吗？怎么整天只知道保护阿猫阿狗不保护鸡鸭羊牛呢？虚伪得令人作呕。”
别人宰杀鸡鸭羊牛，她弄死自己养的阿猫阿狗，不是一个道理？
横竖不都是死？
说起来她还仁慈一些。
至少她不吃这些猫猫狗狗的肉。
观众们也附和她。
一时间，屏幕刷屏一般飘过去“虚伪”、“带孝子”几个字。
恶魔男拔完，又按照金主要求用火柴烧折耳的毛，用还滚烫的火柴头戳折耳的腹部。几番下来，折耳奄奄一息。
恶魔女摇头：“看样子是撑不到最后的压轴环节了。”
这是直播间的传统，撑到最后还没死的动物，他们就要活生生将它们的毛剥下来，上一次的“幸运儿”还是一只雪狐。那次的直播也获得了一大波的打赏……
她正可惜，恍惚间产生了幻觉。
余光似乎看到男朋友背上趴着一条雪狐，定睛再一看，又有什么都没了。
她揉揉泛酸的眼皮，准备滴一滴眼药水，她记得眼药水放在包包夹层……
循着记忆去摸，没摸到熟悉的眼药水瓶子，反而摸到一条冷冰冰的玩意儿，紧跟着指尖传来剧痛，疼得她“啊”地叫了声，迅速缩回手，指尖出现两个发黑的洞眼。
诡异寒意从指尖迅速传遍全身。
“宝贝，怎么了？”
恶魔男听到动静转过头。
正好看到女朋友死死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方向，大张着嘴，嘴上还涂着大红口红，看着更像是血盆大口。她看着是在叫，但诡异的是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宝贝，你演哑剧呢？。”
他调侃。
却不知在恶魔女眼中，他头上盘着一条不大的黑色球蟒，球蟒一半躯体跟围巾一样环着他脖子，肩头还蹲着只黑气弥漫的雪狐，雪狐正用那双猩红眸子直直看着她。
一左一右还有两只狗津津有味地啃……
让她心惊胆战的是……
这些动物她很眼熟。
刚想到这里，她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自己肌肤上缓缓爬动。
“你怎么了？”
恶魔男终于感觉不对劲，要凑过来看看，还没走两步就感觉呼吸不顺畅，却不知是那条球蟒将身体当做白绫一点点勒紧。
“啊！”
心口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大叫出声。
雪狐喉间发出类似人的笑声。
松开尾巴，露出男人心口扎着的长针。
也正是这一下，男人跟女朋友一样发现了房间内多出的“不速之客”。
雪狐轻盈跃到地上，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你终于能看到我们了”。
它叫唤了一声。
这像是一道指令。
其他动物猩红眸子迸发出浓烈冲天的恨意，汪汪喵喵叫着扑到他俩身上，张口撕咬他们的脑袋、脖子、胳膊、胸腹、大腿、手臂……保证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都被仔细关照。
“滚开！滚开！都滚开！”
女友手足乱挥，试图将这些动物挥开，但却低估了它们的恨意。
张嘴咬住就绝不松口！
任凭她怎么驱赶也不松。
男的还能行动，试图往大门方向逃跑，谁知那只雪狐早有防备，两爪子抓向他眼球，卷着他的球蟒也趁势发力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悬吊在客厅吊灯上。
不管他怎么蹬脚都不管用。
另一边，恶魔女已经疼得没力气挣扎，只能无力躺在地上。这时，她余光看到有只狗狗从他们工具箱中拖出锤头跟钉子，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