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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万年轻(十九)(1 / 1)

“白玉堂!你怎么在这里!”云遥乍闻这熟悉至极的声音,酸意上涌,轻轻抽了抽鼻子,使劲儿将眼里的水汽憋了回去。直至此刻她才发现,这几日未见白玉堂,思念仿佛决了堤。

她孤身入虎穴时不曾害怕,与古怪的“风先生”交手时不曾害怕,侯府家将万箭齐发时也不曾有半点惧意。但此刻见了白玉堂,陡然生出一股依靠感,将她“我自己也行”的念头堵了回去。什么都不想做了,她只想跟在这个男人身边。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想抱他。然后她也真的这样做了。

小姑娘转过来时直直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以为她是吓到了,正想安慰,却见她往前靠了一步,直接埋进了他怀里。似乎能感受到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温度,白玉堂身体一僵,一时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是该先推开给她披件衣服还是顺势抱住。

自诩“风流天下第一人”的锦毛鼠便站如松般,因了这数日不见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风中凌乱成一根笔直的木头。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眨眼间,云遥终于松开了手。白玉堂顿时反应过来,三两下脱了外袍,给云遥严实地裹住。他方才没有抱她,见她现下一直低着头,还以为她恼了,便耐心解释道:“你穿得太少了……云遥,你身上怎地这样冰?”他此刻才发现她浑身的温度仿佛冰块一样,骤然降低,她身体挨过的墙壁刹那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甚至连她额前的碎发,都结了冰碴。

云遥缓缓抬起头,面无血色,嘴唇发白,且不住地颤抖着:“无事,中了那怪人一掌,想来该是他内力特殊。你放心吧,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会儿,便该无碍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苦恼着怎么联系你呢。”

白玉堂二话不说,将云遥打横抱了起来,他的手臂被云遥冰得略疼,可想而知云遥本身该有多痛苦。他几个起落之间,沿着街边小巷左拐右拐,便到了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居所。他也不打招呼,直接翻墙而入。里边的住户居然没睡,大晚上就着月光在院子里坐着削木头,看到白玉堂翻进来,眼皮都没掀一下,朝里屋努努嘴。

“谢了。”白玉堂一脚踹开房门,将云遥放到床上,又扯过被子将她裹住。一连串做完,云遥才明白过来,这是白玉堂的朋友。

“哟,看你们着急忙慌的,安乐侯叫人搜查的女子就是她吧?”此间主人一身粗布短衫,手里拿着刚削好的斧头柄,浑身木头味儿,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是疑问,“那侯爷气急败坏地封了城,说刨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我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

“烧水。”云遥气若游丝地蹦出两个字,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她自运功疗伤,唤出体内的莲花业火与“风先生”那一掌的绵绵寒意抗衡,冰一阵热一阵,此刻十分难受。头发上的冰碴被一阵阵融化,顺着她的脸颊、脖颈流下来,淌进衣服里。

白玉堂看她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牙关紧咬,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便知她此刻不好受。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为她擦拭额上的汗:“陈大哥,你别问了,得麻烦你帮我烧一桶水,再弄来几套衣裳,她眼下情形不好,我不敢离开。”

“嗨,老弟你跟我客气什么!当年我伤得比这还重,卧床半月不能动,还不是你大哥衣不解带地伺候我的?”

云遥百忙之中抽出一缕心绪,思考着,这人听起来很可靠的样子。她觉着身体好些了,便缓缓睁开眼,那人已经去忙活了,白玉堂坐在她身侧,直直地盯着她看倒是叫她吓了一跳。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云遥此刻笑起来都是虚的,只说了这几个字便没了力气。

见状,白玉堂眉头比她皱得还深,满面愧色:“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人去犯险。”

云遥缓了缓,强提起一口气:“这有什么险的?我是故意挨了他那一掌,让他以为伤了我便好放松警惕,不至于追着我不放。你放心吧,这都不算伤,休息片刻就好了,我撞他的那一下才是够他缓缓的了。”

她知道白玉堂并不会因了她几句话就不钻牛角尖,实在是此刻她的确难受到装不出好来,说自己没事他定然不会信,便随口打发了他几句:“我差不多好了,但是现在有些饿,你给我找点吃的吧。”

他沉默地出去了,一步三回头,见云遥笑眯眯地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看,明显比方才有力气的样子,才叹了一口气,关上了屋门。

感受到他着实是离得远了,云遥才收了笑,抽手掩在唇边,狠狠地咳出一口淤血来。冒着黑气的淤血在她手心立刻结成了一坨冰,云遥此刻才觉着确实是好了不少。捏诀消了这口血,她又闭目养神了会儿,便听到有人叩门,那人还没进来,门外先响起了白玉堂的声音。

“陈大哥,交与我吧。”

“你能干这个吗?”

“啧,有什么事是五爷不能干的?”白玉堂笑着接过大木桶,与陈敕一起搬进屋里,又跑了几趟,将桶里灌满水,把陈敕赶了出去,“云遥,水好了,不过这水滚烫,你确定……云遥!”他已经迈出了门,门都关了一半,只见云遥放下被子,解开白玉堂的外袍,下了床,直接和衣跌进了木桶里。

滚水四溅,白玉堂惊得迅速闪进屋,这时也不忘反手关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木桶边,哪里还有云遥的身影?只见水面上飘着一件水绿色的纱衣,方还氤氲升起的热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眨眼间便露出了水底的情形——一朵纯白无暇的莲花蔫蔫地缩在桶底,花瓣颤巍巍地动,而滚烫的热水正逐渐变凉。

他被这景象惊得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才想起,这便是云遥的真身了。

“你还想看多久啊。”莲花闷闷地出声,“没看到我没穿衣服吗?你看着我怎么变回来啊。”

门外响起了陈敕不怀好意的笑声:“白老弟,你先过来把衣裳拿着。这是我跟你嫂子的衣裳,农人家穿的衣服做工粗糙,你们先将就着换,明日我再去成衣店搞几套好的来。”

白玉堂脸腾得红了,看了看仍旧是莲花模样,圣洁无比的“云遥”,讷讷地转身,仅仅把门开了个小缝儿,又挡在门缝前,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拿过两套衣衫,飞快地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只要不接触云遥的他,就还是那个头脑四肢都很发达的锦毛鼠。

陈敕给他也顺带着准备了衣裳,因他的衣裳也在抱云遥回来时被她的冷汗浸湿,略略思忖,他开口问道:“我也换一身,你看不见吧?”

“看不见,你快换!谁稀罕看你似的。”云遥的声音非常不屑。

白玉堂忿忿道:“呵,你懂什么?这江湖上垂涎五爷美色的多了去了。”

“不看你不看你,看你我就不是人,行了吧。”

说话间,白玉堂转过身,解开了衣裳,露出结实的上半身。虽然他此刻与一朵缩在木桶里的莲花同处一室,谁也占不得谁的半分便宜,可陈敕不知道。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他正思考着怎么解释才能令人信服,冷不防身后突然传来“哇”的一声。

白玉堂下意识转过头,正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云遥!你!”

云遥不知何时变回了人身,此刻正缩在木桶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笑盈盈地盯着他看:“我本来也不是人啊,你瞧你,女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云遥!”白玉堂气得眼前发黑,指着云遥说不出话。

“我只是好奇,我也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好奇的想看看,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我不看了。”眼前华光一闪,她又变回了莲花模样。

白玉堂再也不敢相信她了,飞速穿好衣裳,把她的放在床边,慌忙地出门,重重将门拉上,“砰”地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跟木门有多大的仇。陈敕还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削木头,见他慌慌张张面色发红,忍不住偷笑,寻思年轻人跟他们可真不一样,那会他妻子未过门时,连妻子的面都不能见上一见。

不多时,云遥收拾好自己,又把从侯府穿出来的衣裳毁尸灭迹,才仪态从容地踱步出门。白玉堂本正与陈敕严肃地探讨些什么,见她出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再开口了。

云遥心里对他鄙视得很——不就是看了眼他的身体吗?瘦的不剩几斤几两肉,至于这幅好似被占了多大便宜的样子吗?一边想着一边蹭到他身边,紧紧攥住他的衣角,狗皮膏药一般黏着他,听陈敕说话。

陈敕的妻子带着小儿子回娘家探亲了,眼下孤独一人,对俩年轻人表面好似多嫌弃对方实则秀恩爱的行为非常不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说道:“现在城中守卫四处巡逻,挨家挨户搜查,不多时便会搜到这里,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与那庞府管家庞福还有些交情,撑过这两日该是没有问题。不过城内你们还是不好久留,现在唯一能自由出城不受限制的便只有侯府的马车。庞昱小儿在城郊建了个宅子,囚禁一些女子,总会派人出门去接人,届时你们混在侯府的车队里,就可出城了。白老弟,以你的功夫,混进车队应该是没问题的。”

云遥却抓住了他话里其余的信息:“那叫软红堂,我去过,不过你们都知道软红堂的事?没有人管吗?”

陈敕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可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庞昱小儿先前在城里抓壮丁去给他修建宅子的事历历在目,若非我身有残疾,只怕也被抓去做那等背良心的事了!”他掀起左边裤腿——他没有小腿,在正常人的小腿处,他只有一截木头做的假腿。

“你还记得吗,我这腿早年因些事折了,还是你大哥给我装的假肢,还教我如何将假肢做得合适。”陈敕望天感慨,“一别十年了,唉,锦堂真是……天妒英才啊。”

云遥抿了抿唇,偷偷看了眼白玉堂——他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里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可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是难过的。她不大会安慰人,只是偷偷环住了白玉堂的手臂。

“这几日庞昱该是不会派人去那软红堂了,”白玉堂瞥了眼云遥,“我已让谢承快马加鞭赶回开封,通知包拯此地的旱情,算来该是快到了。眼下不适宜轻举妄动,我们想办法躲一躲,能出城便出城。”

云遥摇头:“不,我觉得,庞昱这几日还是会派人去的,他压根没有把我的刺杀放在眼里,我此时才明白,我自从进了侯府,就是一个圈套。谢锦霄所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他其实是安乐侯的手下,他一早就看穿了我的目的,早就让安乐侯有所准备。这样刚愎自用的人,一定不会把女刺客放在眼里。而安乐侯有这般厉害的手下,也不会在意。”

“这样吧,我明日出去打听打听。”陈敕道,“你们先将就一下,休息一晚。”

“也好。”白玉堂点头,“云遥,你身上还有伤,赶快去休息吧,今夜我守着,若有什么突发状况,我再叫你。”

“我的伤已经好啦!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云遥嚷嚷。为了证明自己,一掌拍在面前的木板上,木板顿时被一分为二,“看,力气充沛,生龙活虎。”

陈敕眼睁睁看着自己上好的橡木被她“分尸”,嘴角抽搐,二话不说拉起白玉堂:“白老弟,远来是客,你们赶快去休息,这里有哥守着。快快快,带她去休息!”

白玉堂看着云遥云里雾里的脸,干笑两声,半拖半拉,将云遥带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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