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融合
“我是绝对的。”
话语中充斥着自信，他再一次伸手推门。
“咔嚓——”
巨大的门赤司毫不费力气的推开了。
红色的气息从里面不断的溢出来，赤司觉得自己的身体接收到了一股庞大的力量，不对……与其说是接收，不妨说是从身体深处涌现的力量。
他不再沉于水底，他开始上浮。
经历过一次的赤司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他看着海面上的景象。
4-4
另一个他已经在短短的一会儿时间里扳回了比分。
——还回来吧……
“赤司”正持着球进攻的身形猛地一顿。
黄濑趁此机会截走了篮球，传给了紫原。
紫原高高跃起，这个高度本是赤司所达不到的高度，他可以安然无忧的进球。
“你觉得这是大个子选手的专利吗？”
谁也无法料想到的事情出现了，赤司几乎和紫原跳起的高度持平，明明力量不及紫原，但是他却瞬间盖下了紫原。
然后，在紫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赤司绕过了他，绕过了黄濑，突入无人防守的篮下。
进球，得分。
比赛结束。
“怎么会……那种速度……”
黄濑整个人都恍惚着，刚才不过是眼前一道红色的影子晃过去。赤司怎么可能速度那么快……
所有人都看向赤司，原先的赤色双眸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红一金，而那个眼神……旁若无人的，充满了威慑力，那是什么？
赤司闭上了眼，平复□□内涌动的力量。
这只眼睛是“自己”留下来的，因为他们都是赤司征十郎所以能够很好的被对方使用。赤司没有拒绝这只眼睛，因为他喜欢这个颜色。
和他的母亲一样的金色，这也是他一直讨厌另一个另一个“自己”的原因之一。
——赤司回来了？
绿间疑惑的看过去，赤司的眼睛虽然没有变回去，但是绿间感觉到了这不是刚才连追四球的赤司，而是他所一直注视着的那个人。
超越了所有人的速度，虽然不知道其原因是什么，但是无疑赤司的实力已经无法撼动，在所有人心中扎下了不可动摇的印象。
「你已经打开来了？那两扇门？」
赤司没有回答另一个自己，他所打开的只是一扇门而已，他还要打开边上那扇，更要打开之前隐约摸索到的，更深的门。
「你赢了。」
他没有说自己输了，因为赤司征十郎不存在失败，赤司征十郎只有胜利。
赤司等待着他的下言。
「融合吧……」
分裂成了两个人格的赤司征十郎终究不是最完整的，早晚有一天其中一方会消失。
而现在消失的一方会是谁已经很明了了。
赤司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到身体四处传来的猛地钝痛，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要站不住脚。
“小赤司……？”
黄濑发现赤司根本没听到紫原的话的样子，而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向外走着。
“……别过来。”
赤司的速度越走越慢，但是他成功的走到了体育馆外面。
拐角的那一瞬。
“砰——”
物体碰撞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体育馆里的众人跑了出去。
“赤司君！”
桃井惊叫了出来。
赤司依靠着墙瘫坐着，他双目闭着，眉头紧皱，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桃井、绿间、紫原和黄濑瞬间煞白了脸蛋。
“快叫救护车！”
桃井连忙指挥着其他呆愣的几人。
绿间猛地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掏出电话打通了自家父亲所在的医院。
所有人都慌了。
因为他们的主心骨出了问题。
——不能有事啊，赤司君。
桃井抹去眼角因为担心沁出的泪花，拨通了黑子的电话，随后又给打不通电话的青峰发去了信息。
——都怪我……
黄濑不笑了，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阴霾。
——如果我能够再相信一点小赤司；相信小赤司能够打败紫原；相信自己能够得到他的注意，就不会这样了……
黄濑此时才反应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他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小黄你在做什么！”
桃井连忙上来阻止他。
黄濑没有应声，他看着眼前的桃井，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连小桃子都能比我更相信小赤司，我还真是可笑啊……说着喜欢小赤司，却根本没有相信他的实力。只是一味的想要得到他的注视，我真是……愚蠢。
紫原也沉默着，他没有吃任何的食物，桃井找人买来的垫饥的食物和水他也都没有动一丝一毫。
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又像是被勒令反省的孩子。
紫原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急诊室，没有和黄濑一样后悔的自打耳光，也没有和绿间一样险些和他的父亲吵了起来，紫原他比谁都安静。
紫原不后悔找赤司挑战，因为他想要得到赤司的目光，因为他喜欢赤司。
是的，想要得到心爱之人的目光，紫原没有错。
但如果说真要说有什么后悔的，那紫原只是在后悔自己不够强大而已。
在变得能够独占赤司的目光以前他不会再挑战了，他会乖乖的，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听赤司的话。
绿间愤恨的一拳打向墙壁，他看着紫原和黄濑两个蠢货，后悔自己没什么没有阻止他们，而是放任着想要看他们的笑话。
他想要把这一拳打到紫原和黄濑脸上，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知道赤司究竟有多宠着这帮人，哪怕发生了这种事，绿间也认为赤司会依旧宠溺着他们，尤其是紫原。
绿间在嫉妒，他嫉妒紫原能够得到赤司的宠溺，嫉妒黄濑能够这么快的跻身到赤司身边。
急诊室的门开了，绿间明率先走了出来。
不等绿间上前询问情况，一个赤色的身影直接冲了过来拽住了绿间明的衣领。
绿间明看清来人后厌恶的啧舌一声道，
“就算我讨厌你我还不至于对你儿子下黑手。”
赤司付九郎仿佛因着这句话想通了什么，他稍微松了松手。
绿间明整了整白大衣的领子，在绿间过来问之前主动开口，
“赤司征十郎他没有任何问题。”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赤司的晕过去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绿间明深深的看了一眼绿间，然后环顾了一圈众人，
“他没有事，或者是他比谁都好。所有的检测数据都表明他的身体状况处于最好最有力的状态。”
“那赤司君为什么会晕倒？他现在醒过来了吗？”
桃井忧心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
绿间明皱眉，赤司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我想病人应该自己最清楚，等他醒来你么你自己去问吧。今天应该就可以醒过来。”
绿间明说完就离开了。
“抱歉我来晚了。”
黑子喘着气跑了过来。
“太好了！哲君你终于来了！”
倾慕之人的出现让桃井一下子扑了过去，她眼中瞬间蓄满了眼泪，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桃井一个女孩子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多悲伤的事情。
“桃井同学，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赤司君会在里面。”
在黑子接到消息的时候他都以为这是桃井的玩笑了，可是他也知道桃井不会开这种玩笑。
桃井松开了手，向后望了一下沉默着的其他几人，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桃井拉着黑子去了走廊的另一头，并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告诉了黑子，从紫原的挑衅到黄濑的加入，再到赤司临败时的异变，最后到赤司胜利后的异样。
“太过分了！”
黑子很生气，他非常非常生黄濑和紫原的气，“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
桃井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疑惑的。
气氛沉默下来，桃井看着黑子沉默着想着什么，没敢打断。
——大家真的回不去了么……
先前青峰的话还历历在目，黑子垂下眼帘。
“我们回去吧。”
黑子说完就只身走了回去。
桃井顿了顿，默默的跟了上去。
赤司已经醒了，绿间明说的没错，他什么事都没有。
在他的病房外，紫原绿间黄濑沉默着，没有人敢进入。
赤司看着自己的双手，紫原先前说出的话此时恰好可以用上。
——力量一直不受控制的喷涌出来。
只要一想到手中持着篮球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已经感受不到体内的第二个人格了。
是如他所说的融合了？还是消失？
赤司不知道，但是他并不想对方就那么消失。
因为他也是赤司，因为他也是渴望着被母亲注视，并为此而诞生的。
同病相怜吗？大概吧……
就像是自己的血缘兄弟一样，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并不是那么和谐，并时常会有意见分歧，但赤司却愿意他存在，只要他不做出一些让他不悦的事情。
现在第二人格不在了，在把最后的力量交给他之后。
他带着赤司再一次来到了那两扇门前，一扇已经开启，一扇依旧紧闭。
「你打开的那扇本该是属于我的力量，我没想过你会开启它。」
他摸着已开启的大门的边框。
「那扇才是你原本的力量，我试了很久都打不开了，无论是我自己的还是你的。」
赤司明白他为什么说他输了。
另一个人格的拉住赤司的手，赤司看向他的金眸。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打开吧。」
他拉着赤司的手贴上紧闭的门上。
——属于我的力量？
赤司仰头看着大门，既然是他的力量，为什么一开始吸引他的却是另一扇门。
微微曲了曲手指，赤司闭上眼睛。
属于他的力量会是怎样的呢？
「虽然很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是那正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他在提示赤司，他早就知道怎么拿到赤司的力量了，但那是他做不到，因为就算是一个人，那也是不同的人格。
——想要打造满意的的队伍。
赤司这样想着，同时他推了门。
门开了。
***
“赤司君！我们来看你了。”
其他人没敢进来，但是桃井和黑子却没有影响的进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虽然是带着些凌厉感觉的异色眸，但是赤司还是那个赤司。
“赤司君，你的眼睛……”
黑子第一次看到赤司双眼的异样。
“没事，我很喜欢。”
赤司覆上金色的那只眼睛。
既然赤司都那么说了，黑子和桃井也没有多问。
“绿间、黄濑、敦，你们也进来吧。”
赤司看向门外。
一时间，门外的人都僵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