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再战
“赤司。”
绿间率先走了进来，黄濑和紫原紧随其后。
“赤仔……”
紫原突然觉得嘴巴有些干，“对不起，我以后会听话的，会来训练的。”
“无所谓了，随你们喜欢吧。”
赤司说着听起来很宠溺的话语。
宠溺？真的么？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透心的冰冷。
赤司他已经连管不想管他们了吗？
“赤司你在说什么啊！”
绿间出声问道。
“像青峰一样，训练会成为痛苦，那就可以不用来。你们也是一样，我也感受到了那种力量，一般的训练已经没什么用处了，既然如此，那就各走各的吧，以后队里的对抗赛你们也不用参加了。”
赤司看着自己的双手，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并非是那么让人喜悦。
“我认识的赤司君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黑子无法认同赤司的观点，没有团队合作的队伍真的是篮球队吗？！
“那你认为我会说什么？”
赤司对上黑子的眼睛。
黑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赤司会问他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让奇迹过来训练？既是折磨自身也是折磨队里的普通球员。
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的培养之后几年的篮球部主力。
黑子看着赤司，无言以对。
黑子似乎有一瞬理解了赤司的心情，但他没有抓住。
——赤司君也不想的吧……
黑子低下头，心中阵阵钝痛。
——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么。
赤司收回视线，环视其他人。
“还有谁有意见吗？”
没有人回应，桃井躲到了黑子身后默默拭去眼泪。
绿间握紧了双拳，一声不吭的走出了病房。
“那……小赤司我先走了。”
黄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心情去面对赤司，他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不再训练至少可以先避开赤司。
“我也走了~”
紫原转身，同样不敢看向赤司。
“征十郎。”
被绿间明拉去有事要说的赤司付九郎总算能来看自家儿子了。
“父亲，我没事。”
赤司坐在病床上，这副模样在赤司付九郎眼中倒显得不那么具有说服力。
“额……”
桃井觉得有些尴尬，“赤司君我先回去了，下次带青峰君过来看你，他可能又把手机关机了。”
“我也告辞了。”
黑子鞠了个躬，和桃井一起离开了。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虹膜异色症？”
赤司付九郎走到了赤司床边，然后弯下腰查看着。
“不是，只是个意外而已。”
赤司摇了摇头，他没有说出双重人格的事情。
“……我会找人来帮你治好的。”
赤司付九郎还是喜欢赤司原先的眼睛，和他一样的双赤，“明虽然和我关系不太好，但是看在他儿子的份上也会尽全力帮你的。”
绿间明之前找赤司付九郎的事情就是因为绿间。
“不用了，我很喜欢这只眼睛。”
赤司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
赤司付九郎沉默一响，那只异色的眼睛出奇的和他的妻子相像。可能是遗传造成的变色吧……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对素未蒙面的母亲有多么喜欢。
“只要不影响到你的身体。”
赤司付九郎妥协了，他他揉了揉赤司的赤发。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我真的没事。”
赤司无奈的再解释了一遍，奈何赤司付九郎根本不相信。
无论赤司和绿间明怎么说没事，赤司付九郎就是不放心，硬是让赤司在医院都呆了一天，其实他原本是想再待一周的，但是在绿间明的“每天看到和你一样的红发还有七八成像的脸，我不能保证我不做出什么来。”这样的变相威胁下，赤司付九郎只能缩短到一天。
“赤司君！”
人为到声先到，桃井的声音传入赤司耳中。
“哟，赤司。”
青峰走在桃井后面。
“桃井、青峰，下午好。”
赤司放下手中的书本。
“昨天青峰君在睡觉没看到短信，今天我把他拉过来道歉了！”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什么事。”
赤司摇了摇头。
“唔，我接下来还有点事，麻烦赤司君你帮我看着青峰君一会儿，别让他又窝在家里了。”
桃井估计给赤司和青峰制造出单独相处的时间，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她希望青峰能重现以前的笑容。
赤司点了点头，桃井放心的离开了。
“说吧，五月想让你跟我说什么。”
桃井的小动作青峰早就发现了，但是因着赤司住院的消息，青峰还是不得不来。
“桃井什么都没说。”
赤司也发现了桃井的想法。
青峰狐疑的看了眼赤司，最后挑了个地方坐下，闭上眼假寐。
“叮咚——”
赤司的手机发出了短信的提示音。
「火神大我：赤司，明天是休息日，你有时间吗？」
「赤司：我知道了，篮球场见。」
从见过面之后，每个月赤司都会抽出几天的时间来陪火神oneonone，虽然结果无一例外是火神惨败，但那他总是越挫越勇，一有时间就找赤司比赛。
“青峰。”
赤司知道青峰还没有睡着。
“比一场吧，三年前的那场比赛还没比完。”
赤司指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场以2-2为结局的比赛。
“赤司，你认真的？”
就算青峰听桃井说了昨天的比赛情况，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谁先拿到三球谁就胜利，当初是这么说好的，还差一球。”
赤司掀开被子，走到病房的小隔间里换了一身休闲服。
“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让的。”
青峰有些跃跃欲试，对方是打败了紫原和黄濑的赤司啊…越想越觉得血液是在沸腾。
***
比赛的地点是赤司选择的，一个不太容易被人围观的大桥下的露天篮球场。
球场的角落里有几颗还能用的篮球，青峰勾起其中一颗扔给赤司。
十岁那年他是是以半场展开了比赛，现在依旧如此。
“球权是你的。”
赤司把篮球扔回了去。
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已经摆好的进攻和防守的姿势。
青峰直直的向前冲，那速度很快，如果是一天前的赤司就绝对会被甩开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
有天帝之眼的存在，青峰的进攻被轻松的化解了。
“……”
在球的感觉从手上消失的一瞬间，青峰愣住了，随后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就是这样的能力吗？有意思！”
前段时间就已经摸索到的力量这时候忽然浮现在了脑海中……似乎有一扇巨大的门，而他就站在门前渺小如蝼蚁。
门开了，被他推开。
赤司勾起嘴角，灵活的换手运球，无论他做什么假动作都很快会被青峰追上，这就是zone的强大。
“你太小看我了。”
anklebreaker结合天帝之眼，纵使是zone状态的青峰也因此寸步难行。
只是一球而已，他们却僵持了许久。
一球拼至极限，篮球咕噜噜从青峰手中滚落。
zone已经解除了，并非是他自愿，而是时限到了。
那一球，终究谁都没有进。
比分仍旧是2-2。
但是胜利的天平已经稍微有所倾斜。
“呼哈——”
青峰和赤司都大口的喘着气，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平时参加的比赛所能达到的状态了。
“足够了。”
赤司擦去脸上的汗水，“就到此为止吧，青峰，我等着你在正式比赛里来挑战我。”
青峰躺在篮球场上，体内的热血始终无法平复。
——赤司那家伙，居然已经这么强了……
——但是我不会输的，掌握了那种力量的我不可能会输！
青峰伸出手，先前那种感觉该历历在目。
——正式比赛？高中么……
——能打败我的家伙只有我自己而已。
桃井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分明的看到了，青峰又开始拿起篮球了，尽管很多时候只是盯着篮球发呆，但是偶尔脸上会久违的露出满带战意的笑容。
——无论怎样，赤司君始终都是那个温柔的赤司君呢！
但是桃井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之后的比赛和训练的日子里，帝光篮球队上方的阴云始终没有消散。
青峰仍然不回去参加训练，黄濑和紫原也再没来过体育馆。
并没有什么变好，只是变得更糟糕了。
所有的人好像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第三学期的，这一天，他们送别了三年级的前辈，也告别了飞往美国照顾父亲的虹村队长。
“恭喜毕业。”
被誉为奇迹的世代的他们站在刚刚参加完毕业典礼的虹村面前。
虹村一直都有听说他们的变化，但是他也是无能为力，他已经不是队长了，更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
“你们——”
虹村把毕业证书卷成筒状，在眼前那几颗七彩斑斓的头上挨个敲了过去，连赤司和黑子也没有幸免，“虽然上次就已经说过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你们肩负的是整个帝光的篮球部。”
“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就像虹村还是队长的时候。
虹村无奈的看了一眼他们，他感觉到了，这几个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赤司，你是队长。”
虹村只能告诫自己的后辈。
“我会做好的，胜利只会是帝光的。”
赤司说的没有错，但是虹村只觉得有些可悲，他和他们说了几句就打算回家，因为他即刻就要飞往洛杉矶。
“请等一下，虹村队长。”
赤司叫住了他。
知道自己这个后继者一定是有什么事，所以哪怕很匆忙他也停下脚步耐心听了。
赤司递给虹村一张卡片，
“这上面有一个联系地址，是洛杉矶的一家篮球俱乐部，虹村队长要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去找这里，或者联系卡片背面的号码。”
赤司给的卡片上用日文和英文都印了一边，很显然他知道虹村的英语几乎是个渣。
“该不会是你家产业吧？”
虹村调侃着把卡片放到了贴身的衣服口袋里。
这个时候虹村还不知道，在到了美国之后赤司给的这张卡片究竟给了他多大的帮助，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这一天，奇迹的世代告别了他们昔日的队长，而在大洋彼岸，冰室辰也认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