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苏醒
迫人的气势压迫着说出那话的人，他直觉不妙，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浑身颤抖着，犹如寒冬大雪中的小动物。
紫原轻蔑的看着他，本来他还想教训一下这个说着赤司坏话的家伙，不过当看到他胆怯的姿态的时候，便失了这些念头。
太弱小了，他连动手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紫原看着场中沉静的赤发少年，心中感到有些委屈和怒意。
——如果赤仔还和我们在一起，就不会有人敢这么说了吧？
这样想着紫原把过错全部推到了洛山队员的身上。
在国中时代，赤司虽然不会和黄濑青峰他们一样去抢球进球，但是他的光芒却不逊色与任何一个人，从未有人敢对赤司说出今天这席话，他们都是敬畏着的每一位奇迹的时代的。
可是如今，什么时候开始赤司为了配合队员居然有意降低自己的实力，就算说这是比赛中的试探，可和国中的比赛中的情形仍然相差甚远。
紫原咔擦一声咬断美味棒，怨念的看着场内。
他的赤仔应该更加耀眼才是！
……这不是他的赤仔。
他想的没错，现在的赤司只属于洛山高校，他是洛山的王。
“很顺利嘛。比赛展开时的细节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有必要进行修正的就听赤司的指示。”
白金教练抱臂说道。
“——明白！！”
洛山这边一切都顺着计划的方向发展，然而秀徳那边，中谷教练看出了秀徳队员对赤司的质疑，为了防止他们轻敌，他认真的警告他们。
洛山的状态说是试探的确没错，可……用一整节时间来试探，这是不是有点奢侈？
因为洛山的试探，秀徳在第一节中的原本计划并没有展开来，这使得他们有点疑惑。
“别小看人啊，赤司。”
抱着同样想法的绿间对赤司提出了疑惑，此时他还没有发现，以往冷静的自己在这场比赛中有些过于急躁了。
“我没有小看你们啊，应该说我们现在是在用最慎重的大法了，总不能那么简单的就把最后的王牌亮出来啊。”
赤司话锋一转，“不过…恐怕在亮出王牌之间比赛就结束了吧？照现在这样看来。”
——是什么让你如此急躁呢？绿间。
赤司对上绿间镜片后的双眼。
“你说什么？！”
绿间并没有接收到赤司心中的疑问，他只觉得这样被赤司怀疑被赤司轻视让他觉得很愤怒。
赤司转过身去，无声的轻叹一声，便于自己的队员汇合去了。
之后洛山的行动的确如赤司说的那样，是最慎重的组合。
洛山方面派出6号玲央和5号黛一起包夹绿间，虽然黛有着和黑子一样的特殊存在感，但赤司从来不会因此而松懈黛的其他方面训练。
能成为洛山的首发，黛的本领可不仅仅如此，
另一方面，叶山也和秀徳的小前锋宫地对上了，这是小前锋之间的对决。
宫地的运球不仅快，而且很难被抢走，不过对于叶山来说，宫地的本事还远远不够。
宫地的运球快，那他就更快。
宫地的运球响，那他就更响。
带着活泼的笑容，叶山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过了宫地，惊愕的宫地愣愣的站在原地做不出反应。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宫地也办得到，但是他发现了，叶山真正碰到球的只有三根手指……
一种莫名的恐惧顿时出现，紧接着，在那之后，宫地的防守在叶山面前完全形同虚设。
之前还僵持的形势从第二节开始逆转，秀徳方面感觉仿佛被戏耍了一般，尤其是在他们艰苦奋战的同时，对方的队长居然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只是偶尔传个球而已……
明明秀徳方面还有没被盯防住的人，可是在洛山恐怖的默契配合之下，这些人全部如同被盯防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洛山只用四个人就盯防住了秀徳，并且将其死死的压制了。
——恐怕在亮出王牌之间比赛就结束了吧？
绿间响起了赤司的话，他终于明白了赤司的意思。
他怎么会甘心就这么输掉？纵然是被玲央和黛双人包夹，但是绿间却始终不放弃突破。
为了给绿间更大的压力，玲央说出了“除了你之外的那些人都是拖后腿的”这样的话。
绿间瞪视着玲央，但是他绝对不承认玲央所说。
论总体实力而言，秀徳的确不如洛山，甚至离帝光都相差甚远，绿间很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却从未放弃过。
败给了黑子之后，他清楚的认识到了团队的厉害。秀徳现在的状态可能无法赢得过洛山，但是光凭他一个人就更不可能了，正因为已经醒悟，所以纵然是现在这种情况，绿间也坚定的信任队友。
而且他的队友也没有让他失望，既然他一个人突破不了，那就两个人！
“什么！”
玲央吃惊的后看，木村在掩护绿间的突破。被木村的身体挡住的玲央没法及时作出防御动作，绿间趁此带球离开。
绿间做出了投篮的姿势，或许是绿间的三分球太令人忌惮，又或者是他的三分球太让人记忆深刻，防守的根武谷反射性的起跳。
但怎料绿间并没有投出自己引以为豪的三分，而是侧传把球交给了宫地投篮。
在绿间突破了封锁之后，他带着整个秀徳慢慢的追了上来，然而他却很少投球，更多的时候是把机会给队友。
正是他这种令人措手不及的行为，给秀徳留出了一条路。
第二节最后，绿间再次在一个绝好的投篮时机拿到了篮球，不过这次叶山以为他是传球，就没有跳起来。
“错了。”
赤司轻声说道，他虽然不知道绿间之前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得那样急躁，不过很显然现在他冷静下来了，为此他感到欣慰，但同时也更加认真了。
一语双关。
叶山判断错了，绿间不再是传球，在这第二节的最后一球时，绿间再度向所有人展现了他那令人惊艳的三分球。
同时，赤司之前对绿间说的也错了，这场比赛还没有那么简单的结束。
进球之后，绿间朝赤司的方向挑眉，他在告诉赤司他错了。
第二节的同分让洛山这边的节奏被打乱了些许。
“怎么办赤司？要再加上一人去盯防吗？”
困惑中的队员看向的司令塔。
“不，没有那个必要……绿间就由我来对付。”
莫名的威压弥漫……
本来还在欣喜有赤司就没问题的洛山众人忽然感到不对劲。
他们看着他们的队长，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却在那一刻，似乎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走到一半的绿间若有所感的停住脚步望向了洛山的方向。
“小征？”
玲央试探性的叫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这个想法，但他觉得现在的这个赤司不一样了……
似乎……不是他们的那个队长了。
“怎么了？”
赤司答道，他的声音比之之前似乎要更加冷些。
“你……”
玲央满肚子的疑惑，却问不出来，“没什么……”
赤司不再理会，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说着什么。
“好久……”
玲央他们虽然离得近，但赤司的声音太轻他们也听不到什么。
此时诚凛和海常要借用他们中场休息的十分钟来热身，在洛山和诚凛相遇的那一刻，黑子刚伸出手打算和赤司打招呼。
“赤司君……”
黑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赤司从他身边直直的走了过去，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
并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感的问题，因为他身后的火神也一样的，被赤司无视了。
“喂，赤司。”
火神只觉得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叫住赤司。
赤司的脚步没有停，只用那只金色的眼睛瞥了他们一眼。
“是「眼」吗？”
黑子曾经听桃井他们说过，在紫原和黄濑将赤司压制住的时候，赤司的眼睛忽然有一只变成了金色，并且整个人的气势也骤然改变，随着气势改变还有局势。当时占尽了优势的紫原和黄濑二人在那之后被连进四球，直到最后一球赤司的气息才变了回来。
——“那个时候真的是小赤司吗？”
在那之后，黄濑再一次训练之后问了出来。
——“「天帝之眼」。”
赤司单手覆着金色的眼睛说道。
他们知道赤司说的应该是当时逆转局势的招数，可因为赤司并没有真正的解答他们的疑惑，他们便也只有将那种状态的赤司称作「眼」。
黑子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凛奇迹的世代大为惊讶的「眼」，但是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感觉。
比如说……现在的赤司就是「眼」。
***
识海之中，双红少年的身体正在缓缓下落，直到他平稳的降落到海底。
两扇敞开的熟悉的门在他眼前展现。
他步行在海底的沙地上，片刻犹豫之后朝着其中一扇门走去。
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皱着眉头，他原路返回，走到了另一扇敞开着的似是在邀请他进去的门里面。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