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麻烦来了02.(1 / 1)

唐云净浑身一震,像是确认地问:“叫甄迦?”

卡尼尔知道他为什么发出这种疑问:“我这边在问,据我那在居委会打杂的表妹来说,是叫甄迦。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这人大概就是上次来想便宜收购你小龙虾的甄老板。总不会是上次你两生意没谈成,他觉得我们那地方不错,想要帮忙招商引资?”

唐云净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也不觉得甄迦会有这么好心。

“他给出承包鱼塘的价格应该很高吧?”

卡尼尔:“这还不知道,得他和居委会那边谈妥了,由居委会贴出公告,我们才知道。我看表妹说的,他是打算鱼塘和农田一并承包,要在这片做最大的投资老板。我记得这个甄老板就是个开餐厅的,怎么好端端跑来搅和投资的事?”

唐云净心里不祥预感越来越浓,不放心地问:“价格太高,应该很多人愿意出租吧?”

“我听你这意思,是也有想承包鱼塘的意思?”卡尼尔听出不对劲来,想到他最近的生意,大概猜到点,“如果甄迦真的说到做到,你大概只能换个地方了。你放心,我的那些农田还按照合同让你种。我的意思是你没办法从他手里得到其他的鱼塘,咱们那地方的人,对待外人的办法就是认钱不认人。你给的钱没有甄迦给的高,肯定抢不过他。”

唐云净当然也明白这点,本来他想着鱼塘这方面可以找阅江那边谈谈看,农田却只能看芝城,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打乱他的计划。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熟人?马上今年第一批鱼要出货了。真要想租,就得这时候问。”卡尼尔说。

唐云净不是知难而退的人,都有这个机会,他干什么不试试呢?

“好,麻烦你了。”他感谢道。

卡尼尔摆手:“没事没事,我帮你去问问。”

两人通讯到此为止。

唐云净为甄迦到这地方来搞承包和盖工厂感到头疼,眺望远方放开思绪不到半分钟,收回来看见骆大少爷光着膀子,手里拎着个小水壶,慢悠悠地浇着花。鲜少坐在鱼缸旁边的杰西卡虎视眈眈地望着大少爷的背,连带缸里的两只王八,也趴着面朝骆江行的方向。

同一时间,家里的四个活物仿佛都被骆大少爷结实宽阔的后背所吸引。

骆江行向来备受瞩目惯了,对此没有太大感触,转身时候看见趴在阳台栏杆上的唐云净,他放下洒水壶,双手握住花坛边缘往后靠,微微仰脸:“在想什么?”

唐云净回过神:“甄迦来芝城了。”

“嗯,然后呢?”骆江行比较想知道后续,这地方偏远了点,想来的人自然回来,甄迦也算不上什么新奇人物,来这里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唐云净:“你忘了我在寿宴上面碰见的事吗?”

骆江行当然没忘:“你的意思是他来芝城和你有关?”

唐云净幽幽叹了口气,从面色来看有点惆怅:“我也很想觉得不是。没和你说过,这两天我在考虑承包农田的事,顺便看看有没有愿意出租鱼塘的。阅江那边很好,我不会放弃。但是我想把这边打造成小龙虾虾苗基地。将来自己培育虾苗。”

骆江行明白了:“他不是来这边旅游,是来搅合你事情的。”

唐云净把和卡尼尔谈过的内容说了一遍:“他要是真有心和我作对,把价格抬到一个我绝不可能出的价位,那我只能放弃在这片做的计划,转战阅江。”

“你好不容易在这地方有点事业基础,转战等于是重新开始,太费时间。”骆江行没明说不建议他这样,话音里透露的意思是这样。

唐云净说的是最坏打算,人总不能事事都想得很完美:“喂,等会出去走走。”

骆江行摸了把脖子,手上亮晶晶的汗珠:“行。”

饭后散步已经成为两人逐渐养成的习惯,主要唐云净想出来收刮点消息。

身在一个地方,没事干的时候一定要出来闲逛,这样会知道很多网上得不到的内容。

市中心那片广场是老头老太太喜欢聚集的地方,他们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偶尔也会谈谈城里面的事。今天唐云净他两就听见这群人在讨论投资大老板到居委会。

“我怎么看那大老板不像靠谱样儿,长得贼眉鼠眼,看谁都是色眯眯的。”一位老太太说。

“横竖人家不会色眯眯到你身上,把你嘴角的眼泪擦擦,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旁边老头子怼了句。

“我说真的,那个大老板是穿金戴银,身边跟着一堆人。但有些人你们晓得吧?光是看着不像好人,到手的钱谁知道怎么来的。我听说他这两天,天天跑居委会,就想着早点谈成合作,说是看我们这地方不错,不忍心继续落魄下去。”

“胡说八道呢,上个这么说的老板,最后怎么着?一毛钱没给我们,跑的贼快。后面查出来,连证件都是假的。我看这个弄不好也是个骗子,不抱有太大期望。真正能说服我的,只有到手的真钱,别的什么都没有。”

“别了吧,有些大老板很擅长做套钱,你们要小心,别一不小心没赚到钱,反而把棺材本赔进去。”

“别胡说,我听说这次的大老板大有来头,在德卢有好几家餐厅,背靠孟氏集团。知道孟氏集团吗?就是电视上经常采访的那个垮星球合作的大集团。和那么有钱的人合作,这还愁赚不到钱吗?我现在就等着居委会那边发公告,把家里鱼塘和农田租出去,美滋滋等着收钱。”

“我也这么想的,现在这养鱼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没有真关系,想把东西卖个好价钱,就是痴人说梦。我想少花点心思,哪怕少赚点钱都行,就是不想太累。”

“就是就是,在家里躺着赚钱,多舒服啊,我也是等着居委会通知。”

后面附和声越来越多,看得出来不是甄迦这个大老板让他们放心,是甄迦放出来背靠孟氏集团这句话镇住了人,让人家无条件相信。居委会那边没出来官方辟谣,他们会把这件事当做个定心丸。

相信居委会也不会辟谣,因为那是不争的事实。

甄迦是孟襄私生子,能被找回来就说明有机会成为继承人。

唐云净查过孟襄资料,膝下有三个儿子,两个醉心研究科学,一个是光知道吃喝玩乐的窝囊废,都不愿意继承家族事业,找回来的几个私生子,也都是奔着遗产去的。就算愿意继承,也是想着转手卖掉。

孟家那么大的摊子,深陷其中,没一个是吃素的。谁也不想摊上麻烦。

只有甄迦。

有生意头脑,懂得钻研经营,格局也不错,虽然花名在外,男女不忌,但好歹能看见几分做继承人的天分。

孟襄也是没办法,不想百年之后,看见偌大家业被败得七零八落。

没人会冒着得罪这么大集团的风险,去澄清本就是事实的东西。

居委会这些年见过太多骗子,没把甄迦撵走,从某方面来说就是最好的承认。

骆江行看眼心不在焉的唐云净,路过小摊买了两支棉花糖,递到他面前:“回头我陪你找他谈谈。”

唐云净内心是拒绝这么甜腻腻的东西,骆江行举半天不放弃,他只好接过:“不用了。”

“怕他绑了你?”骆江行问,“他认得我这张脸,想想他孟氏集团得看我脸色,不会对你怎么样。”

唐云净转动棉花糖签:“你以为明面上谈过,他就会真正放过我?被人撞破私.情这种事,只要想起,就是如鲠在喉。提心吊胆的想着万一哪天对方说漏嘴了,那他会落入万劫不复地步。周奈美是他小妈,他是孟襄私生子,两人这是不伦之恋,要是被孟襄知道,谁也得不到好。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骆江行咬棉花糖动作顿住了,一脸膈应:“他找到这里,你躲着不见,也躲不了太久。发现问题就得解决,不能放任不管。甄迦不是善茬,手段多有游走黑暗边缘的意思,我也不可能时刻保护你。”

唐云净这才意识到当时撞见这件事带来的麻烦有多少。

假设甄迦死咬着他不放,他大概还真没特别好的办法解决掉对方,除非……

“不喜欢吃?”骆江行问。

唐云净把棉花糖又递回去:“不怎么偏好甜食。”

骆江行若有所思点头:“不用太担心,芝城这地方的治安还是值得信赖,挺安全的。”

骆江行前脚被宫桔以要事为由找回去,后脚被黑车绑走的唐云净满脑子都是:我怎么就信了那大少爷的话,芝城这地方向来平安无事多年,纵然旅游业发达,却不代表治安也很理想。

要是真的有大城市里那么周全,至于他就转个弯的功夫,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绑走吗?

他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绑他的是谁,头上被套着黑袋子,手脚被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想说两句话,发现袋子外面对准嘴的地方被黑胶带裹住了。

瞧瞧这专业手法,这是以绑架为生的行家啊。

唐云净心里多少能猜到绑架他的是谁,因此在重见光明的时候,看见甄迦那张虚伪又丑陋的嘴脸,他格外冷静。

甄迦没看见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多少有些失望:“你好像不意外看见我。”

唐云净:“我在芝城生活这么久,要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对我动手,不可能等到现才下手。思来想去,有可能的只有之前在德卢碰见的你。况且你最近总在芝城晃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还挺聪明。”甄迦说,“但是这份聪明今天救不了你。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身边的骆江行给盼走了。他真是你老公啊,天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本人不在,弄了一堆保镖暗中保护。还是没用,我想绑的人,就没失手过。”

唐云净冷冷道:“你好像很得意。”

“能从骆总手里把人给绑走,我当然得意。你还是他最看重的人,这份成就感没有人能给我。我之前还挺奇怪骆江行怎么会容忍一个陌生人进他的休息室,现在看见你这张脸,我明白了。生的再好也没长得好舒服,躺着都能享受到绝好待遇。那天他在休息室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帮你开脱吧?主要不想我继续找你麻烦,不惜让你顶替他逃跑对象。哎,对,你知道他结婚了吗?”甄迦的视线像沾着粘液得蛇信子,扫过唐云净裸露在外的胳膊,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唐云净稳住没动:“结没结婚很重要吗?”

他并没有否认甄迦意有所指的关系,这时也没必要向个外人解释这东西。

甄迦意外挑眉:“看不出来你接受能力很强啊。照这么看,咱两是一路人。”

“我和你可不一样。”唐云净被绑了也不丢阵势,“你和周奈美名义上是小妈和私生子,说出去贻笑大方,我和骆江行最多是旅途中一个意外,最多别人骂我小三,不会像你那样闹得满城风雨。论肮脏,你值得当个第一。”

甄迦瞬间被激怒:“你嘴巴还挺会说。长这么好看,嘴巴不该只用来说话,骆江行把你看的那么重要,我想你肯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

甄迦视线落在他微敞开的领口上,吊梢眼里面恶意乱窜:“床上功夫应该也不差。生的细皮嫩肉,手感应当也很好。我一直很好奇,大家都是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睡的。现在看你这样,我忽然明白了,要的就是同性跪在身下,无力求饶得可怜模样来满足大男子心。”

唐云净恶寒,厌恶道:“你自己恶心,别用肮脏想法去想别人。”

“趁现在还能说话多说两句,等会你这张嘴只能用来叫了。靳云,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看见不该看的事,还阻碍了我在芝城要做的大事业。我也不想得罪骆江行,谁让他近来总和老头子作对。我这对你下手,一是能解决掉麻烦,二能讨老头子欢心,一箭双雕,这么好的事,我不能放过,你说是吧?”甄迦站起来,让打手让开,自己踱步靠近唐云净。

看着连续盯梢好几天,衣衫整洁得漂亮青年躺在黑漆漆灰尘里,白净脸颊满是黑灰,身上也变得脏乱起来,甄迦从心底冒出来一股子别样的快感,他想看见更多,更多唐云净狼狈不堪得画面。

这里不够刺激,他要换个地方。

“你就不怕骆江行找上你,让你永无葬身之地?”唐云净问。

从前面甄迦说的话不难知道,他是把骆江行留下来保护他的人骗走了,以此绑走他。

这表明骆江行肯定会很快知道他失踪的事,只要他拖住时间,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甄迦明显想对他下手,还是先奸后杀得邪心,他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

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能威慑住甄迦的,都可以。

甄迦大笑:“我把你玩死后丢到不远处的深海里,随着涨潮退潮一个来回,你尸骨无存。就算他怀疑我,也找不到证据,你就是白白被我玩死的,懂吗?”

甄迦蹲下来,伸长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别想着他来救你。今天他要和孟氏谈一笔大生意,那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事关繁景星往后五年经济发展的重大会议。一般来说,一旦会议开始,就是三小时。从德卢到芝城,得两小时,再加上他找到这的时间,大半天过去了,你尸体都凉透了。”

唐云净这时终于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在甄迦背后隐隐现行。

难道,他真的像甄迦说的那样,不干不净死在这鬼地方?

看着甄迦再次伸过来的手,唐云净喉间一阵翻滚,恶心想吐,猛地偏头怒吼:“别碰我!”

甄迦怒极,一把捏住他的脸,将他掰得看向自己,恶狠狠道:“你完了!”

-

飞梭在行驶到前往德卢一半的时候,在和宫桔沟通今天会议要用内容的骆江行接到保镖小队长的电话,他对着视频打了个暂停手势,这边接通小队长电话,只听一句,宫桔就看见他的脸色变了。

阴沉可怕,像是要吃人。

说出来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查,在我赶回去前,必须知道他人去了哪。”

宫桔看见他指尖飞快在驾驶界面上点了几下,车窗外景象一阵翻转,飞梭掉头往回跑。

宫桔失声:“骆总。”

骆江行冷冷瞥着视频,宫桔下意识收起到嘴边的话,被刀子似的眼神刮得头皮发麻。

“和孟氏集团的会议你代替我去,记住,会议全过程要录像,不确定地方留下等我敲定。别轻易答应孟氏集团提出来的不合理条件,他们目前是全球最值得合作的公司不错,但不代表未来五年没有可替代方出现。不该给的条件别让步,我这边出了点急事,需要亲自解决。”

宫桔很少见到他脸色难看到这地步,不放心问:“什么急事?我能不能帮上忙?”

骆江行不想多说:“你唯一能做就是替我去和孟氏集团开会。不该问的别问。”

不给宫桔多问的机会,骆江行直接挂断视频,转手拨通小队长的电话。

“怎么样?”他问,将飞梭速度提至最高档,万幸临近夜间,这条路来回的飞梭并不多,让骆江行能肆无忌惮地跑起来。

“不太乐观,绑架那伙人是老手,痕迹处理得滴水不漏。”

“我发给你一张照片和资料,你按照这个人出现的范围给我找。”骆江行把甄迦的资料发过去,语气很沉,“抓紧时间,再拖下去,情势对他不利。”

小队长不敢怠慢,也没敢挂电话,调动手边能用资源,尽可能查找。

骆江行抬手抵在额头上,刚离开不到两小时,唐云净就出了事。

甄迦摆明就是在等他不在,前两天对唐云净说的那些话还是太自信,也太过轻敌。甄迦比他形象中要狡猾,能当着他的人面把唐云净带走,没两把刷子不行的。

他得承认这会儿的自己有点慌,惊慌于找不到唐云净,也惊慌于晚一步去唐云净会被怎么样。

甄迦能干出和周奈美偷.情的事,就有胆子做更狠毒的事。唐云净本来就知道对方的丑事,这会落到仇人手里,哪里会好过?

骆江行不知不觉想要加快速度,想要和唐云净有心灵感应,能瞬间知道对方在哪!

不能急,不能慌。

他一定能找到唐云净在哪。

小队长的声音就像是救命稻草,也有些兴奋:“找到他上了绑架唐少爷那辆车。我这边让人追踪这辆车最终去向,大概还要两分钟。”

骆江行:“嗯。”

两分钟之后,小队长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在芝城东边的一处废旧工厂里!我这边带人过去,绝对把人安全带回来。”

“我先过去了。”骆江行重新规划回程路线,导航目的地换到那片废旧工厂,比直接到芝城还要少十分钟,算算时间,他这边会比小队长先到,“别报警。”

尽管小队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听了他的话。

骆江行看着在导航上面越来越近的地方,眼底郁色越来越浓。

-

唐云净平时看着温和近人,没什么脾气,最多毒舌会杠两句。实际上他性子很烈,烈到甄迦碰他一下,硬是没设防地被狠狠咬住手,直接掉了一大块肉,疼得甄迦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唐云净偏过头,吐出那块味道不怎么好的肉,嘴巴里的血腥味混作一团,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甄迦的,都令人作呕。

甄迦捂着手,疼得直发抖:“好好好,你还挺有脾气。我就怕碰上个在床上老实巴交像条死鱼的人,现在你这样,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用过药的你在床上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硬气!”

甄迦给手下人使个眼神,一个目露精光的猥.琐男人拿着针管靠近他,嘿嘿直笑。

唐云净梗着脖子,心里害怕,脸上也不露分毫。

在针管抵在胳膊上的时候,他挣扎起来,弄得那男人几次三番扎不进去,回头求助地看着甄迦。

甄迦伸长手拿过针管,一脚把人踢过去,骂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给我按着他!”

周围涌过来一批人,七手八脚按住唐云净,甄迦顺势将针扎进去:“这是我花十几万买来的好东西,没用在该用人身上,便宜你了。”

唐云净浑身僵硬,颤抖着唇:“你真恶心。”

“再过两分钟,你看我恶不恶心。”甄迦邪笑,对手下人说,“把他抬到里面的小房间,等我玩够了就把他赏给你们。这么好看的人,我身为老大不能独享,你们说是吧?”

有人起哄,□□间唐云净被抬进铺有厚重毛毯的小房间里面。

唐云净头向后仰,微微闭上眼睛,心跳加速,身体各方面都觉得不对劲,很热。他咬紧牙关不肯泄露一丝声音,意识越来越模糊。

骆江行在哪。

他不想死,也不想…不想就这么被人糟蹋。

恍神间,他听见有人进来了,伴随着甄迦的污言秽语,他知道这不是他内心想等的那个人,这是要送他去地狱的。

直到看见面色潮红,眼尾染上淡粉得唐云净,甄迦才意识到这世界真的有人能美到不分性别,也有人能靠一张脸掰弯一个人。

他可真好看,难怪骆江行肯为了他得罪自家老头子。

现在这么好看的人落在自己手里,不好好尝尝他的味道怎么行。

总得知道他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才能知道他怎么让骆江行神魂颠倒的。

甄迦的手不由自主伸向唐云净的领口,倒影在眼睛里的光景也越来越过分,甄迦嘴唇的邪笑越来越大,眼看手要碰到唐云净,门外着急忙慌跑进来一个人,说话颠三倒四:“老大老大,守在门外的小兄弟说有人过来了,看起来像是直奔我们这来的,老大,你说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他的啊。”

甄迦的手停住了,恼怒回头:“没个准确消息就来找我,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成事?”

那人腿都要吓软了:“那男人浑身煞气,远远走过来,根本没去其他地方的意思,那就是来找我们的!老大,快走吧,再晚就要被人抓住。今天这事不能被人知道,否则、否则老大你就得在里面蹲一段时间。”

到底是美人重要,还是前途和命重要?

这一刻,甄迦内心无比纠结。他舍不得唐云净,可想到手下人说的话,他还是想要命。

一咬牙,心一横,甄迦转身就走:“跑。”

美人再重要也得有命享受,甄迦心知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抓唐云净有多难。人在危险边缘悬着,还是自保为重。下次就下次再想办法,这次先保命。

于是,骆江行到的时候,只看见落荒而逃的几人,没有看见甄迦,他没有追的意思,给小队长发了条消息,转身去找唐云净。

地上残留脚印很混乱,还算有迹可循。

骆江行顺着一道道看过去,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房门没关太严实的小房间上,他屏住呼吸走过去。

刚到房间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忍耐又痛苦的闷哼声。

是唐云净。

骆江行一把推开门,果然在地上看见狼狈不堪的唐云净,对方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不知道伤到哪里没有。

骆江行快步走过去,弯腰捞人:“唐云净?”

唐云净意识早就模糊,浑浑噩噩不知朝夕,他拼命在地上摩擦,想要摆脱掉身体里那种磨人又羞耻的感觉,可惜地毯终究是死的,柔软不能解决问题。他的四肢还被捆着,根本没办法自我放松。

倍感折磨带来的痛苦让他忍不住用额头在地上重重磨蹭,太难受了。

忽然,他听见了骆江行的声音。

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没有很快回应,死死咬住唇,接着他又听见了,对方在焦急地呼唤他:“唐云净?唐云净,你感觉怎么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怎么你身上这么热,脸这么红。比你上次淋雨发高烧严重很多。”

本来唐云净还怀疑人是自己痛到极致幻想出来的,结果这话一出,他知道骆江行是真的来了。

他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如此沙雕的发言,真是个风格清奇的大少爷。

唐云净嘴唇微动,嗓音哑到几乎听不清:“滚。”

骆江行见他还能说话,心里放松不少,把人抱起来往外走,絮絮叨叨:“还能说话表明他们没对你下狠手。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

话音刚落,就看见唐云净微微侧过的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红到发紫。

骆江行脸瞬间阴沉,像是拧拧就能出水了:“他们打你了?”

唐云净听不见,他很难受,非常非常。

尤其在被骆江行抱在怀里之后,他感受到对方有力的肩膀及结实的胸肌,之前看过的宽阔后背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感觉更难受了。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也没办法和骆江行说,连基本回答问题都做不到,生怕一张口就是一道呻.吟,他死死咬住唇,连血痕冒了出来都没发现。

理智被撕裂,脑海清明不复存在,唯有一点发自内心的坚持支撑他,不能乱来。

骆江行拧眉,看见他唇上的鲜血,心知他大概出了什么事,不愿开口说估计是害羞。

脚下步伐不禁加快,刚出工厂就碰上前来找他们的小队长。

小队长貌不惊人,眼中有精光掠过,小跑到两人面前,这是位久经战场的退役军人,见多识广。

一眼就看出唐云净的异样,诧异道:“他这是……”

“什么?”骆江行问,着急把人送医院去。

小队长被聘用过来的第一天耿直问过骆江行他和唐云净的关系。因为涉及到个人原则问题,他怕干些违法乱纪的事,人不在军队,心还是在的。当时骆江行将结婚证复件甩到他面前,指着上面的人把事情说了一遍。

小队长清楚知道两人过往经历,也知道两人什么关系。被派来暗中保护唐云净的时候,只当是新婚燕尔小情趣,现在看见人这样,耿直发言:“他这是被人下药了,送医院去也没多大用。医生最多给他打针镇定剂,那东西只能压制,不能彻底解决。最好办法还是带回家。”

骆江行正费劲得把唐云净拽着他衣领的手给摘掉,艰难回头:“带回家放任不管就行了?”

小队长震惊脸,怀疑他老板在装傻,涉及到人家私事,踌躇开口:“骆总,你不会还没和唐少爷……”

骆江行终于成功解救衣领,转个身的功夫,浑身是汗,被安全带所束缚住的唐云净两只手胡乱在他身后摸索,像个睁眼瞎,摸得骆江行浑身不自在,一边试图抓住唐云净的手,一边问:“我和他怎么了?”

小队长不好问出口,做了个手指捅圆圈的手势,表情一言难尽。

骆江行被闹得大脑短路,竟没能秒懂,英俊脸庞透着自带得傻气,皱眉问:“这是什么?”

小队长这下子是真确定他老板是个憨憨,直接说:“你们是合法夫夫,还没有上过床?”

一句话让骆江行愣在原地,小队长仿佛是想报复社会得大坏蛋,能张口说开头,接下来无负担:“唐少爷这是被人下了那种必须上床才能解的药,去医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让人觉得你这个做男人的没用。骆总,稳妥起见,你还是把他带回家,再看看怎么办吧。”

什么玩意儿?

骆江行后背僵住,小队长的话配合此时唐云净大胆妄为的举动,让骆江行彻底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他看过诸多脑残偶像剧里挺常用的一种手段,坏人给主角下药,推动剧情,然后主角酿酿酱酱,你侬我侬的。

骆江行:……

有点儿开玩笑吧,他和唐云净不是主角,也不需要这种剧情。

骆江行并不知道此时的他耳朵尖很红,眼底也现出点点红痕,回头暴躁将唐云净治住的表情掺杂多少羞意。这些落在小队长眼里,都成为一个讯号。

他家骆总是真的不知道应对这种事。成年男人,还是已经结婚的成年男人,纯情得像个雏。

小队长简直没眼看。

那边绕上驾驶座的骆江行像是终于想起正经事:“人抓到了吗?”

小队长满脸严肃:“小的基本抓到了,大的太狡猾,不顾形象地钻下水道跑了。”

骆江行不奇怪甄迦会做出这种事,那是个能伸能屈的人,以后真遇上是得小心点。他私心不想再放任甄迦继续祸害,尤其今天还对唐云净下这种毒手。一次不成,绝对还会有下次。

听过做贼千日,没听过防贼千日的。

对付贼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这次的事是一个机会。

骆江行看眼在副驾驶座上活像个晒太阳晒到舒服扭动起来得唐云净,等这位小少爷好了,再合计合计。

“把人关起来,好好审问,问不出东西送警局,找个厉害点的借口,别轻易让人出来。要是问出来了,再和我说。”

小队长点点头,目送飞梭如风般眨眼而过。

骆江行受小队长点拨,弄清楚唐云净怎么回事后,再看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原来电视剧里演的东西不全是骗人,他好像真的挺痛苦。

骆江行手指搭在下巴上,思索着等会把人带回家该怎么做,他没有这方面处理经验,想来想去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能求助远在洛菲星的家庭医生。

他问的很委婉,还好没有当面说,不然骆江行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稳得住。

家庭医生专业能力很强,没有问不该问的,详细给他列举了好几个解决办法,让他从中选一个。

骆江行最怕碰上多选题,这样三短一长选最长的口诀就没法用了。

关上和家庭医生的聊天窗口,他看眼似乎睡过去的唐云净,也许情况没有说的那么严重。

两分钟后,骆江行觉得自己太年轻。

仿佛八爪鱼俯身得唐云净死缠着他不放就算了,从下车抱人回家往楼上走这短短几分钟里,唐云净多次试图撕开他的衣服,对他动手动脚,甚至更严重点那就是大型猫科动物撒娇现场。

他俨然被迫成为猫薄荷,让唐云净这只大猫欲罢不能。

被压在卧室地毯上的骆江行艰难按住唐云净的额头,身体力行滚出被粘着的范围,气喘吁吁指着摇晃起来的唐云净:“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唐云净听不见他的威胁,歪着头可怜巴巴得看着他。

骆江行心底燃烧起一股野火,炽热又疯狂。他到底怎么做到又纯又欲,骆江行咬牙,猛地看见了洗手间。

唐云净是被煎熬得熬不过去憋昏的,但身体里的燥热让他很快又醒了过来。

这次他睁开眼睛发现回到熟悉的地方,这里是他的卧室,指尖微动,身下床铺柔软,熟悉的洗涤液香味渐渐包裹过来,这是他的床。他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松,隐隐要睡过去,意识昏沉得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脱掉,只裹一件大浴巾时,他惊了。

惊醒过来才听见浴室里有水声,他挣扎着坐起来,看见骆江行脚边放着瓶瓶罐罐,正皱眉拿着个试管在量东西往浴缸里面加,他大概猜到对方在做什么,张口想说话,偏头先是两声咳嗽,脸颊火辣辣得疼,他捂着脸颊闭闭眼,哪里都不舒服。

骆江行听见声响,抬头看过来:“你醒了?”

唐云净能感觉到撑床的胳膊在发抖,他调整呼吸,嗓音低哑还颤抖:“嗯,你在做什么?”

骆江行扬起手里的试管:“在给你配解药啊。家庭医生说按照他给的配方放在水里,再让你泡一小时,保证活蹦乱跳的。你现在这情况,不得想法子解决?虽然我两是合法夫夫,但是我觉得这种事…这种事不好直接来吧?别说你不想,真让我上手,我也放不开。早知道你馋我身子,我还把自己往上送,傻呢。”

唐云净知道他这么说是为自己解围,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

回忆里他有死缠烂打,只是对方没有趁人之危。

骆江行终于弄好复杂得解药,拍拍手站起来:“自己能走吗?”

唐云净扶着床试图起来两三次都没成功后,蓦然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唐云净:我也想自力更生,但是剧情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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