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麻烦来了03.(1 / 1)

骆江行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来,前两次抱他的时候,人都是在昏睡状态。

今天情况不同,人家清醒着,所以骆江行在采取行动前先过问了一声:“我抱你过去?”

唐云净也没好矫情的,都落到这地步,该让骆江行看见的惨样,对方都看的差不多,他伸出双手,语气平静:“麻烦你了。”

“还行,多亏我常年锻炼,不然一抱起来准摔两。”骆江行开着玩笑,弯腰轻松得将他抱起来。

那一瞬间的失重无措感,让唐云净不由自主勾住骆江行的脖颈。

公主抱这个姿势无论在何时看来都很亲密。

唐云净低头不说话,骆江行也不会主动找话题,毕竟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会很尴尬。

成功把人放在浴缸旁边,让两人感觉更尴尬的问题来了。

泡澡总不能还裹着厚重浴巾,可就唐云净现在来看,没了骆江行,连抬腿都办不到。

骆江行趁他不注意,擦了下额头的汗。

唐云净闭闭眼睛,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躲避的。

他颤着手,想解开系在腰间浴巾的带子,不知道是手没力气,还是太过紧张,好几次都没成功。骆江行在旁边看的快要上火了,闭紧嘴巴默默伸出手。

当唐云净视野里多出一只骨节分明又漂亮的手时,他放弃挣扎,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由着骆江行轻松解开让他苦恼的系带,对方小上前半步,将浴巾拿下来,丢到一旁。

这次没有再堂而皇之抱他,而是单手扶着他,让他借助他的力量进浴缸。

唐云净心情复杂,这时真该感谢骆江行还知道给他留条遮羞布,没有问他要不要把内裤也一并给脱了。

念头刚起,他人刚坐下,骆江行迟疑开口:“……你最后那件要不要也脱掉?”

唐云净:……

你是会读心术吗?

他脸颊升起淡淡粉色,凤眸里波光潋滟一片,抬眸看过来的时候,骆江行恍惚能看见自己的倒影,是那么清晰可见,那红润的唇动了几下:“给我留点面子吧。”

骆江行反应过来,视线顺着他的脖子往下走一圈,仿佛明白了什么,蹲下收拾刚才配解药用的东西,嘴里还不停:“等会我就走,你在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给我发消息,通讯器给你放那边小桌子上。医生说你体质有点特殊,对这方面药物有抵抗能力,所以不像普通人反应那么激烈。最多就是意志力过强,让自己晕过去。但是,有些事不能常憋着,你在这里好好泡,结束了,应该就好了。”

唐云净觉得身为同性,听见这些话,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感受,可能是骆江行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有个前缀,合法夫夫的问题,听对方说这些,他总觉得放不开,不自在。

平常他也不会和墨菲聊这方面,冷不丁和一个本该最亲密,现在却很窘迫的人说这个,真是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为好。

他不说话,整个人都粉粉的,害羞之意溢于言表。

这副模样弄得骆江行也有点不自在起来,这位素来不要脸又自恋的大少爷非常憨的挠挠头,拎起装药小箱子:“你泡,我先出去。”

其实唐云净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骆江行,眼下明显不合适,他就让骆江行走了。

十分钟后,唐云净明白骆江行说的话什么意思。之前那股熟悉又难耐的煎熬感又来了。

他双手抓紧浴缸边缘,咬紧了牙,最后忍无可忍的滑进浴缸。

楼下客厅里,骆江行眼神冰冷得看着视频那端:“问出了是吗?很好,把人看住,先抛出去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到警局,再放出点风声,别太刻意,要他紧张。”

小队长那边连声答应,知道他不会就那么放过甄迦,对付恶人,手段不能太仁慈。

挂断和小队长的电话,他接到宫桔来电。

宫桔脸色不好看,刚结束长达五小时的扯皮会议,换做是谁,都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尤其孟氏集团这次派来的会议代表简直像个地痞流氓,还是个有文化的。扯皮起来无人能及,宫桔花费很大的力气保住修养,才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文件夹摔到那个人脸上。

“骆总,合作暂时没谈拢,他们那边希望能亲自和你谈。”

骆江行早有所料,指尖捏着杯水,神情冷漠:“让我亲自谈可以,去让甄迦做代表,我就去谈。”

宫桔微怔:“骆总,恕我直言,甄迦眼前还是德卢一家餐厅的老板,并没有被孟襄公开承认,他是没有资格代替孟氏谈这么重要的会议。”

“还是个外人啊。”骆江行问,“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孟襄。要是这次再不承认,那就没下次了。”

宫桔听出嗜血味道,猜想他今天没来亲自开会,所遇见的事和甄迦有关,就是不知道甄迦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惹得他这么做。

宫桔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不显:“骆总,我们还是很需要和孟氏集团合作的。至少这两年很需要,繁景星想要脱离以旅游业为生的现状,就必须开拓出新的经济点。现在就孟氏集团有这个能力,抛开他们,恐怕……”

未完之意在骆江行脑海里转悠一圈。

他知道这时最明智的选择该怎么做,一想到唐云净的惨状,这口气有点咽不下去。

甄迦敢明目张胆这么做,无非是仗着孟襄撑腰。

不狠狠给人一顿教训,甄迦怕是不知道这社会的毒打能让一个人变成什么样。

骆江行抬眸,眼神里有着宫桔不曾见到过的冷然决绝:“按我说的做。”

宫桔满脸不赞同,还想再劝说,就听见骆江行冷冰冰补了句:“我有八颗星球,这颗经济落后,难道我不会用其他几颗来带动发展吗?那么做最多是麻烦了点,倒也不至于受人掣肘到寸步难行。”

这话说的相当霸气,听得宫桔半晌无言。

八颗星球到底值多少钱,宫桔优秀的数学能力在这刻丧失计算能力,满脑子都是好多钱。

骆江行有陪人玩的资本,这让宫桔不得不沉思起先前自己为他那么精打细算的日子来,顿时觉得自己特别蠢。

那么有钱的人,不会在乎那几万块。

骆江行和人沟通工作的事,耳朵竖起来听着楼上动静,生怕错过有关唐云净的任何动静。

“你抓紧时间处理下,我要最快速度知道结果,还有,查查周奈美。”

宫桔还是多嘴问了句:“骆总查她做什么?”

“不该你问的事别问,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问题那么多呢?”骆江行说完挂了视频。

那边宫桔气得摔了个杯子,以前你不就喜欢我这种擅于提出问题的性子吗?怎么现在还成为你讨厌我的理由。是不是身边有个漂亮养眼的新人在,他这个秘书终究只能是秘书?

宫桔心有不甘,不行,该喜欢的,他就要去争取,决不会轻易放手。

骆江行看眼时间,凌晨两点,唐云净还要等等才能出来,折腾大半晚上,一口吃的没弄到,等会结束了,会感到饥饿。想着骆江行钻进了厨房,杰西卡在他身后张望,片刻后也跟了进去。

唐云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到最后浑身僵硬,失去感觉,他仰头靠在浴缸边缘,混沌脑海渐渐清醒,过去六个小时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梦。

梦境前头邪恶密布,坏人横生,到最后云里雾里,乱七八糟揉成一团,再到梦境结尾,竟然生出岁月静好的味道来。

他知道要不是有骆江行在,这场梦只会是一个噩贯彻到底。

今天这件事他最该谢也只能谢的就是骆江行。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大抵不过如此。

突然觉得世界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也有很多人该去好好珍惜,有些人有些事不说清楚,可能就没机会了。

活着,真好。

他感觉身上稍微有点力气,手扶着浴缸边缘,想自己站起来,结果还是太高估,起到一半,力气没能继续跟上,他脚一滑重新摔回浴缸里,这下子疼的他脸色当场就变了。

而屋外很快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端着一碗热腾腾粥进来的骆江行,略带诧异得看着他:“你想起来怎么不喊我?”

唐云净不好直白说不想再麻烦他,进浴缸前那些局促又尴尬的画面在眼前打转,让人很不好意思。

他不说,骆江行也看出来了一些,将碗放到桌子上,走过去把人小心地从浴缸里扶起来,重新披上浴巾带出来:“你就当先欠我一个天大的恩情,回头给水云岛送货的时候,免费多送两箱。充当谢礼。”

唐云净扯唇:“我欠你的,两箱小龙虾抵消不完吧?今天你应该有要事要谈,是不是因为救我全黄了?”

“别人不知道我的家底,身为和我结过婚的你还能不知道?那点损失不算什么。人家看在我有急事的份上,也没很生气,重新约了个时间。”

大夏天的,唐云净浑身冰冰凉,内裤还是湿的,他不想坐在床上,僵站着没动弹。

骆江行长了副花花公子不靠谱样子,实际心很细:“站稳。”

唐云净勉强站住,扭头看骆江行往衣柜那边走过去,因为不知道他东西怎么摆放的,不得不一个个拉开抽屉找,他张口想提醒,骆江行已经找到,在里面摸索半天,拎出一条白色的。

唐云净本来挺平静的,当看见骆江行修长指尖勾着内裤边缘,再看见对方强装镇定的模样,他内心生出无名火,倏地烧红了脸。

这实在是一副该被和谐的画面。

骆江行这样子实在是…实在是有种别样性感味道,像极办事途中停下来调戏人。

唐云净微微撇开脸,但凡骆江行演技好点,他也不至于跟着脸红。

害羞就像是易感易发作的传染病,一传传染两。

唐云净觉得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直视任何白色内裤,可以肯定的是他看见这东西就会想到今天这幅画面,杀伤力属实够强。时至今日,唐云净由衷承认骆江行的魅力。

骆江行也没好到哪里去。

以前他从没有帮人到这份上,哪怕是沈巡,他也没帮忙拿过内裤。

连同床共枕都没有过,那些没和兄弟们干过的事,现在全和唐云净做了。

令人磨不过弯的是唐云净不是他的兄弟,也不是他的朋友,准确来说是合作伙伴,明面上是他的合法夫夫。同在一张户口本上。有这些东西做前提,这件事就变得暧昧起来。

骆江行顿感指尖的内裤像是刚从岩浆上面取下来的,滚烫惊人。

从衣柜到床边短短几步路,走的骆江行额头冒汗,东西递过去的时候,他浑身僵硬:“你自己能换吧?”

不能也要说能,唐云净没那么大心脏强悍到让别人帮他换。

他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抢过内裤,语气很僵:“能。”

“哦哦哦,那我到外面等你。”骆江行说着转身出去,大脑太过混乱,导致走路同手同脚的,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唐云净在后面看着,本来挺窘迫,实在没忍住,等门关上,一下子笑出了声。

十分钟或者更久之后,骆江行听见唐云净的叫声,他推门进去,就看见唐云净钻进薄被里,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看着他。

“你吃点粥吧。”骆江行说。

唐云净还真有点饿了,接过碗的手微微颤抖,好在还能稳住,他低头慢慢地、小口小口的吃着。

骆江行站在床边,见他精神还可以,斟酌着怎么开口和他说甄迦的事。

吃了小半碗,唐云净感觉好多了,放慢吃东西速度,勺子在碗里搅拌半天,轻声开口:“没抓到甄迦吧?”

骆江行心想,他怎么知道的?

“跑得太快,不顾模样的跑。他对这里很熟悉,知道怎么跑最快。”

“不用紧张,这次没能抓到他,我不甘心是真,也知道你尽力了。”

“他逃不了太久。以他对你做的这些事,足以拘留。”

“没有证据。”唐云净平静道,“他绑我的地方很刁钻,应该没有拍到。那片废旧工厂附近大概也没有太多监控,拿不到确凿证据,他有狡辩空间,还是能照样脱罪。”

骆江行身处上流社交圈,知道的远比他说的要多,这还只是他能想出来的脱罪办法。实际上就算能定罪,如果孟襄铁了心要救甄迦,砸下个几千万,人也是能弄得出来的。

要想让甄迦彻底翻不了身,还得从孟襄身上下手,那才是这件事里最重要的一环。

骆江行想到的地方,唐云净自然也想到了,他捏紧勺子,垂着眼眸:“有钱人是不是都特别避讳让人知道家里的丑闻?”

骆江行叹了口气:“这是你最后的杀手锏。直接爆给媒体意义不大,让孟襄面上无光的下场,最多是和周奈美离婚,再对外宣布说她主动勾引甄迦,想要荣华富贵想疯了,染指继承人。到时候锅给周奈美一个人背,他们父子两还能洗白得很干净。”

唐云净倏然抬头看着骆江行,苍白唇瓣因用力过度而颤抖:“那让我就那么放过他?”

“当然不是。”骆江行说,“当我们有证据的时候,大可只告诉孟襄一个人,让他自己去验证。我们隔岸观火就好,没必要为这事儿闹得一身骚,孟襄不是一般人,最容忍不得别人背叛,像周奈美和甄迦的事,遭受的是双重背叛,愤怒值会更爆表,用不着你出手,孟襄会让甄迦体会到万念俱灰的滋味。”

唐云净缓缓放下碗:“你说得对。”

骆江行:“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骆江行从他手里拿过碗,取过枕头放在他手边,没有帮忙调换的意思。

唐云净睡不着的,一闭上眼睛,今天遭遇的那些都会浮现在眼前,他喉咙微动:“谢谢你。”

“不客气。”骆江行走到一半听见这句话,回头看他。

白炽灯剔透光亮下,他那张脸显得格外脆弱,好像搪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裂。

骆江行看见他的眼睛,里面藏着许多的东西,都是他想说又说不出口的。

再回想刚才那句谢谢,骆江行诡异品尝出其他意思来。

“你等我两分钟,我把碗送到厨房去。”

唐云净往被子里缩了缩,点点头。

骆江行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去的时候带的是碗,回来的时候带着杰西卡。

不知道杰西卡在干什么被抓过来,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一猫脸的不高兴,看见铲屎官,手脚并用从骆江行怀里跳下来,一个劲地往他脸上蹭,嗲嗲的猫叫声相当治愈。

唐云净的紧张不安和害怕渐渐褪去,抱住杰西卡狠狠吸了口。

骆江行没有走的意思,忙来忙去的,唐云净从杰西卡厚重的猫毛里抬起头:“你在做什么?”

“你要是睡不着,介意和我一起看电影吗?最近新上一部特效很华丽地科幻片,剧情烧脑到能让人忘记烦恼,好几天都在回味。”骆江行连接投屏前先把上网查找记录给删了。

唐云净知道他不是因为睡不着,有被感动到:“好。”

骆江行的借口是找的,电影却不是随便找的,确实是想看好久没机会看的,今天借此机会,一是安抚唐云净,二是找个人一起看,两个人看总比一个人看有滋有味很多。

电影比想象中的好看,唐云净原以为骆江行为分散他注意力,随便找了个热评电影,现在来看,对方很用心,这部电影是唐云净喜欢的类型,看起来的时候很容易沉浸其中。

可能是他先前内心的不安让杰西卡感觉到,猫一直盘在他胳膊上不曾动弹过。

房间里的灯在征询过他的意见后,只留下床头两盏小灯,光亮并不强烈,很容易被电影投印过来的特效光遮住,电影很好看,剧情很烧脑,席地而坐的骆江行在他手边放了罐牛奶,自己端着杯咖啡,时不时喝两口,看到高潮情节,还会和他聊两句。

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离得挺近,看着同一部电影,时而有交谈。

暖黄灯光下的卧室很温馨,落在唐云净心上的阴影仿佛被治愈了,随着电影的逐渐推进,他快要忘记那些可怕的事,和骆江行的交谈也变得多起来,说话腔调逐渐恢复以往。

骆江行紧提的一颗心总算能放下不少。当时家庭医生说过,遭受过这方面的人处理不好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骆江行就怕唐云净会被毁掉。

现在来看,唐云净比他想的要坚强,希望是真的能快点好起来。

电影真的很精彩,导致看完后,唐云净意犹未尽,躺在床上半侧过身,枕着胳膊看向床边。

骆江行裹着小薄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连超浓度的咖啡也没能抵抗住睡神的召唤。也亏得骆江行睡着了,才给他细细端详的机会。

骆江行的眉眼生得很标致,睫毛很长,像扇子。鼻梁挺直,唇的厚度刚好,下巴上的胡茬稍稍冒着青色,这是熬夜后遗症。

之前他和墨菲开玩笑说骆江行好好一帅哥,可惜长了嘴。

现在觉得幸好骆江行长了嘴,否则他该有多难熬。想说话的时候,只能对着一个哑巴干瞪眼,气都气不起来。

或许,真像墨菲说的那样。

如果没有双方父母强制要求结婚这一套,两人是自然相遇相识,可能他们结果会不一样。

是那样的话,他可能不会认识骆江行。

有时,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他悄然伸出手,悄悄落在骆江行的鼻尖上,是真的,真的谢谢你。

第二天,唐云净醒来,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骆江行不见了,他的猫也不见了。

踏实睡完这一觉,他感觉好多了。

换上干净衣服,下楼看见院子里的一人一猫蹲着看一大一小王八,从表情来看不像要做好事。

他走过去:“你两打算做什么?”

骆江行抬头看过来:“让他两赛跑,谁输了就得炖汤。”

唐云净:“……你也没那么馋吧,还想吃它们。那么小,你下不去嘴才对。”

骆江行站起来:“看来你好的差不多了。那句话你可能没听说过,王八不在大小,主要在乎味道做得好不好,相信我,尝过我的手艺,你会后悔只养小龙虾,没转行养王八。”

唐云净记起来了。

去水云岛谈合作的时候,那儿的主管曾说过,他们老板亲自测验做菜品。

“我发现你和一般大少爷不同。”

骆江行笑了笑:“是不是突然发现我比他们帅特别多?没办法,人优秀起来就是有让人刮目相看的资本。”

换做以前,唐云净肯定会怼两句,今时不同往日,他也笑了:“是啊,发现你和传闻有太多不一样。”

骆江行:“很高兴你有这种领悟,那就证明这离你喜欢上我不远了。通常发现我魅力的人,都是沦陷的开始。对了,今天早上有人来找过你,是个女孩。我说你还没起床,她说她晚点再过来。”

唐云净敛起笑意,在芝城会来找他的女孩只有优优。

有段时间没见了,她来找他做什么?

骆江行琢磨会儿,问:“你是不是对外说过什么奇怪的话?那姑娘看我的眼神像恨不得一刀捅了我,弄得我以为我什么时候拒绝过她。但是我拒绝的人实在太多,记不起这号人。”

唐云净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当初为让优优死心,编造出那套说辞,期期艾艾道:“也许她的眼神是一见钟情,是你看错了。你不是自诩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本领吗?这不该很正常。”

骆江行绞尽脑汁回想他曾对外说过的话,一边说:“你真香的挺快,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上挺多。”

唐云净真觉得骆江行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还打算再逗弄两句,看见冒出来的优优,他所有话胎死腹中。

优优就那么站在门口,表情说不上太好:“靳云,我有事想和你说。”

骆江行转身也看见优优,当两人凑在一起,骆江行想起来了,她是被唐云净打着他的旗号拒绝的女孩!

原来没看错,她恨他抢了心上人吧?

只知结果不知过程的骆江行扬起眉梢,直觉被拉当挡箭牌很委屈,这姑娘怎么比他还委屈?

唐云净走过去打开门:“有事进来说吧。”

优优站着没动,伸手过来拉他:“你和我出去说吧。”

唐云净侧身躲过,微微皱眉:“不用了,就在这说。”

优优盯着他脸上的伤痕,再恶狠狠看向骆江行,语气颇为愤怒:“你脸上的伤是不是他打的?他都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的和他在一起?还是说他抓住你的把柄,让你必须听话。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告诉我,我就算拼死也要帮你逃开他的魔爪。他真是太可怕了,居然对你这张脸下手。”

说话间,优优的手抬了起来,似乎想摸摸唐云净的脸。

唐云净无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挺好的。这也不是他打的,昨晚出了点意外,多亏有他在。”

“都到这地步,你还要帮他说话?”优优不敢置信,指着骆江行的手指像是恨不得要捏死他。

再次躺枪的骆江行:?

唐云净现在才知道当初那个借口在优优心里影响有多大,导致她看见骆江行,只剩下凶残暴虐,还敢家暴。

他竭力挽救:“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优优问,“你不是说他掌控欲很强,占有欲也超乎常人,时常让你喘不过来气,是被他打了后决定逃走,历经千难万险才来到这。你在这小心翼翼得努力生活,每到夜里提心吊胆,很怕被人抓回去。他生性残暴,对人待事说一不二,凶残到无人敢反抗?”

骆江行迟疑地目光转到唐云净身上。不由得怀疑起自我来,他什么时候对人做过这种事?

唐云净满门子汗,根本不敢回头看骆江行什么表情,硬着头皮强行解释:“那不是真的,就是想告诉你我结婚了,有对象,让你知难而退。你看他长得也不像坏人,更不像是会打我的。”

“坏人不能光靠长相来评定。他是长得很帅,帅不能把他定义成好人。”优优义正言辞道。

唐云净:……

骆江行:……

这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唐云净发现这姑娘是一根筋走到底,认准的事不会回头,他越是解释,她越是觉得是在偏袒骆江行,碍于对方的手段帮人说话。

骆江行看不下去了,走到唐云净身边,勾肩搭背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喜欢一个人也不是心甘情愿就行的。有时你自以为是的对他好,会成为他的负担。我说,你大清早来找他,也不是想说这些吧?”

唐云净见优优的脸色变来变去,视线落在骆江行搭在他肩头那只手上,好半天赌气似的说:“我爸他们打算和德卢来的那个甄老板签合同。让人家投资,到时候农田和鱼塘,都会承包给他。你的虾塘和甘蔗地都没了。”

唐云净拧眉:“就算我不愿意也不行?”

优优点头:“强制的,少一块地方,甄老板都要以违法合同为由,不给钱。”

甄迦这是绑架坑害不成,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招倒是够狠。

把他刚有起色的虾塘收回去,他和水云岛的生意就得黄,还得赔违约金,最重要的是他半年心血都没有了。

“这些田地拥有者没有一点发言权?”骆江行问,“不该是他们想把田租给谁,就租给谁。怎么还强制?”

优优不太想搭理他,看见唐云净也有同样疑惑的份上,忍着暴脾气解释:“就算不愿意也是一时。甄老板舍得砸钱,那些田地还是能拿到手的。现在公告还没出来,我先听见消息,过来和你说声,早点做准备,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我知道你为那塘虾花费很多心思,所以不忍心见你心思打水漂。”

她能有这份来说的心,对唐云净来说已经很难得,由衷感谢:“谢谢。”

“不用。”她说,说完视线一扫,重新回到骆江行身上,上下扫一圈,“你长得人模狗样,为什么不干点人事?”

骆江行:?

“有话好好说,什么叫我不干人事?我到底干了什么,在你心里跟十恶不赦似的。”骆江行脾气再好,也不见得能忍得住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诋毁,关键两个人费劲解释半天,这姑娘说话还是不好听,这就忍不住了。

优优脸颊鼓鼓:“你就当我嫉妒好了,嫉妒你比我早遇见他,能和他结婚。如果我运气比你好,能抢先一步得到他的心,哪里有你陪在他身边啊。”

骆江行唇角一扬,觉得这姑娘比他还要自信,真是天外有人:“我告诉你,就算你先遇见他,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性别生的不对,他喜欢男人,你是个姑娘。”

“你!”优优气结,这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优优想争也没有性别优势。

唐云净看不下去这小学生吵架现场,抬手打住:“你两消停点。优优,你确定没听错吗?签的合同上面写着芝城内的农田和鱼塘必须全部出租给甄老板,不得有一块遗漏?”

“没错。”优优拍拍胸脯,一脸肯定,“当时我爸还问过,有些出租在外没到期的合同怎么办,甄老板财大气粗的说,违约金他来付,他想要就是全部生产力。明天起,会有建筑材料运过来,建厂地方都选好了,只待合同签好,东西运过来就动工。你也知道现在建房子有多快,一个月不到就能建成大规模工厂。”

看来芝城始终不是他的最终归属地,等会再去趟阅江吧。

他要赶在荣宽被迫将鱼塘租出去前,把小龙虾转移走,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知道了。再次感谢你。”他诚心道。

优优咬着唇看他,吞吐道:“要是甄老板真的租走鱼塘,你是不是就要离开这里了啊?”

唐云净微怔:“大概是吧。当初来这里养小龙虾也是个意外,感谢那个意外。现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我只能换个地方。那么多小龙虾,我不能白白浪费心血。”

优优面露怅然:“那我知道了。”

唐云净笑了下,优优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看其背影应当是很难受的。

人走远了,直到看不见,骆江行收回胳膊,按住想开溜的唐云净,皮笑肉不笑:“原来我在你心里是那个样子的啊。掌控欲极强,占有欲爆棚,还有什么来着?哦,对了,生性残暴。唐少爷,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啊?”

唐云净轻咳一声:“就、就是我用来挡烂桃花的。你别生气,那时候不说狠一点,她根本不死心。”

“是够狠的,狠到我怀疑那是我另一重人格,背着我这个主人格,偷偷对你干的坏事。这才导致你逃婚后,还千方百计躲着我。这么一说,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骆江行玩味一笑,硬是按住他的肩膀,将人转了个方向,和自己面对面,“唐少爷,你想不想看看我掌控欲极强,占有欲爆棚是什么样的?”

唐云净干巴巴笑了两下,抓住骆江行的手扯下来,转身就跑:“不想看!”

骆江行哼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这天下午唐云净再次去了阅江,在骆江行的陪同下,找到阅江的主负责人,经过一小时的密切谈论,双方初步达成协议,愿意出租五口塘,但农田方面真是无能为力。

他们阅江本身就没有田地,想租也没地方给。

唐云净心里可惜这段时间只能短暂的将目光聚集在虾塘上,不能同时开展农作物,一边又在想,专注某一行业也不错。

从阅江回来,唐云净算是了解一桩心事。

明天公告出来,他会请莱恩等人帮忙,先买好东西把阅江那边的鱼塘整顿一下,再把这边塘里面的小龙虾捕捞上面,全部运送过去。

希望时间充足,能够他折腾。

阅江那边的水质,他也查验过,和这边的很接近,养起来应该没多大问题。

接着就是搬家问题,当初和荣宽签订的租房协议还有好一段时间,他把虾塘挪到阅江去,不可能还住在这边。搬小龙虾没让他感觉头疼,这一想到搬家,他反而心累了。

骆江行在厨房里做饭,端着菜出来看见他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发着呆,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唐云净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

骆江行心想:被人下药差点强上这种事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分男女。表面上你看起来没多大事,怕就怕你心里藏着事不肯说,那问题就大了。

骆江行尤不放心,追问道:“真没事?”

“没事,我就是在头疼搬家的问题。从芝城这边搬到阅江,估计挺多东西。”唐云净站起来往厨房走,洗干净手拿碗,“我今天多留神,发现阅江那片山脚下有一大片荒芜的地,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种东西。”

骆江行一手一个盘子,身姿依旧很潇洒:“山地贫瘠,种东西基本就是在白费力气。阅江人的心态比芝城人要佛系很多很多,他们崇尚知足常乐,钱够花就行。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以每口塘五万一年租下来?”

唐云净坐下来喝两口汤,被满口鱼鲜鲜到忘记是谁。

他从来不知道黑鱼汤能好喝到恨不得吃掉舌头的地步,汤色发白,散发着黑鱼特有的鲜香,却没有鱼惯有的腥味。这香味里面还有几分香葱和笋的清香味,乳白色和绿色混在一起,出奇的和谐。

“好喝。”他冲骆江行比了个大拇指,“我很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了。”

骆江行也是看在他刚经历过磨难才下厨,之前都是唐云净掌厨。

“喜欢多喝点,这还有别的。葱爆小龙虾,水云岛的招牌,醋溜小白菜,青椒炒肉丝,这些是家常菜。”骆江行说。

唐云净喝的很慢:“虽然说太多次,但还是想谢谢你。”

谢谢有你陪在身边,谢谢你在那么紧要关头来救我。

事情过去两天,唐云净铭记于心,骆江行的这个救命之恩,他大概一时半会报不掉,只能看对方有什么他能帮得上的地方,不遗余力得帮了。

骆江行不知道他藏的小心思,督促他快点吃。

第二天,唐云净果然在政府门口的告示栏看见了公告。和优优说的相近,甄迦确实在赶尽杀绝。

作者有话要说:  骆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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