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按上手机的锁屏键，决定暂时不管这些让人心烦的消息。
她转而问蒋素和两个助理：“要一起去吃个晚饭吗？我请客。”
蒋素点头表示同意，还说：“隔壁办公楼下面有一家杭帮菜，口味清淡但很好吃，一起去？”
李辛和程志却纷纷摇头，一个表示男朋友在等，另一个表示女朋友有约。
乔欢看着他俩离开，就不由自主地有些羡慕：“真好呀，都谈恋爱了。”
蒋素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你想谈也可以谈，别找太离谱的就行。虽然说偶像谈恋爱是大忌容易掉粉吧，但是你还好，男友粉比例不高。”
“小素你呢？有男友了吗？准备找吗？”乔欢问。
蒋素想也没想就摇了头：“谈恋爱有什么好？男朋友的别称就是麻烦制造机。”
乔欢跟着哈哈笑了两声，和蒋素一道出了虹兴的大楼。
刚跨出玻璃大门，她就感觉脸上一凉。
“下雪了。”蒋素说。
乔欢抬起头。
她看到米黄色的路灯和五颜六色的圣诞彩灯一起把夜空映照得灰蒙蒙的。
而就在两座写字楼夹着的这片灰蒙蒙中，有一些白色的，比灰尘大一些又比雪花小一些的颗粒在灯光中飘荡旋转着，缓缓地落下。
这是上海的雪。
温度太高，结不成雪花。
细细碎碎的小雪粒，落不到地上，就融化成了小水珠，钻进湿润的空气里不见了。
偶有几粒飘到人的脸上手上，就带来针尖一样微小的凉意。
小素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把折叠雨伞，“哗”地一下撑开，举在乔欢的头顶，为她遮去了这些细碎的结晶。
“上海的天气呀。”小素说，“就是这样子烦人，下雨嘛一天天从早下到晚没完没了，下雪嘛也不痛快飘一会儿雪粒子就会变成雨夹雪，等到了明天，估计就是继续下雨，一点儿雪色儿都看不见。”
乔欢轻轻笑了一下，侧头看着小素，对她说：“但是，也是雪呀！下雪的平安夜，还是很有感觉的。”
两个人并肩去吃了个简单的晚餐，随后叫了车各回各家。
乔欢坐在了专车的后座上。
昏暗的光线下，司机看不清乔欢的脸，但是却依旧热情地攀谈：“小姑娘这是才和男朋友约会完回家？”
乔欢说：“啊，不是。和闺蜜一起吃了个饭。”
司机又说：“不应该呀，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没有谈个男朋友吗？”
“没有。”乔欢说，“前不久分手啦。”
“诶呀，那是你男朋友没眼光。我看你长得比明星都漂亮呢，我今天在外面跑，没少拉小姑娘小情侣，你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开车的大姐很热情，一路一边看着导航开车，一边和乔欢搭话，说自己是从湖南来上海跑车，夫妻俩一起跑车攒钱，准备帮儿子早日攒够首付好结婚。
聊着聊着，又提到自己儿子很厉害，考上了上海大学，毕业后找到了工作，如今也拿到了户口。作为新上海人可以买房，只是上海房价太贵了。
乔欢嗯嗯哈哈地应酬着，根本没往心里去。
冷不丁听见司机问：“我儿子也单身，就想找个漂亮的，你看我家条件也还行吧？车子已经有啦，就是我在开的这辆，房子嘛，明年差不多也就够首付啦！”
“小姑娘你呢？你多大？对男朋友有什么要求呀？”
乔欢这才反应过来，竟然这位开车的大姐还想拉红线。
她今天报的地址并不是她郊外的别墅，而是市区里的公寓。
大姐把她送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还不死新地说：“这里房租不便宜的吧？找个男朋友一起住，就不需要自己付房租了呀，我儿子真的还不错，咱加个微信，你们聊聊看看呀？”
乔欢下车后才告诉对方：“我自己的房，爸妈的钱买的，不用付房租。”
“那就更好了呀！”大姐眼珠子一转，语气更热情了：“那以后你男朋友有福气，不需要背房贷了，出钱给你好好装修买些好家居，你给他房本上加个名字，也不错啊！”
乔欢没理会对方伸出车窗的手机上展示出来的微信二维码，低头在叫车软件上确认了付款之后，对对方客客气气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她不笑还好。
一笑，那大姐就更遗憾了：“多漂亮的小姑娘，可惜家境好的呢，瞧不上我家儿子啦……”
乔欢的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沉甸甸的都是事儿。
平安夜，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平安的。
拆了一天的礼物，拆出来两个大麻烦：
一张来历不明的，金额一百万的不记名支票。
一份号称让人倾家荡产的，但是她根本没见到的，来自于许音的圣诞礼物。
之前李辛倒是异想天开了一瞬：“会不会是许音送的那张支票？”
可是怎么可能？许音如果真的送了什么，署名可不会是什么“你的爱慕者”，再者说，想做公益自己捐钱直接做不香吗？哪有明星把钱给别的明星，让别人去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