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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好转起来,日头扯掉了云彩,明灿灿的悬在半空,湛蓝的天,仿佛澄澈的水,每一朵白云的流动,好似绵软的糖浆。

正院里的那几个人,彼此互相充满防备,只有苏珍,怯生生的偎着顾淮卿,眨巴着两个葡萄似的眼睛,“老爷,我怕。”

顾淮卿摸着她的手,又起身将她护在身前,“珍儿别怕,没人敢动你。”

他说的自然是苏郁,苏郁摇了摇头,本就凌乱的头发将半边脸遮住,她指着苏珍,又陡然一变,上前踉跄着一把掐住老妇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诅咒。

“我这辈子都让你毁了,还敢出现!你想干什么,啊,你怎么不去死!”

顾吉年死了,老妇却独活了这样久,苏郁掐的她喘不过气,直到她眼珠翻白,一丝乌黑都没有,人便跟残叶一般,扑簌簌的坠落在地。

苏郁也不怕,只是胡乱摸了把头发,朝着顾淮卿和苏珍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说,“现在轮到你了,老的害我,小的也害我。

苏珍你扪心自问,外头传的,我用红花害你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老爷,姑姑怎么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拿孩子的命来骗人。”她抓着顾淮卿的胳膊,楚楚可怜的脸上,泫然若泣。

“我会蠢到给你下毒?苏珍,你想害我,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份聪明。老爷,你别以为这小蹄子可怜,她才是最精明的。

费尽心思霸占着你...”

“姑姑,左右我没给老爷带绿帽子,我对老爷是贪心了些,可我真的喜欢他...”苏珍直中要害,这句话让顾淮卿彻底醒悟过来。

绿帽子,对极,她给自己带了一顶绿帽子,一带就是十几年。

想起北院那个自小宠着的顾绍礼,顾淮卿忽然觉得恶心。

原是替顾吉年养孩子。

若非今日事发,恐怕自己百年之后,顾家所有财产都会被二房侵占。

“住口!你这毒妇,委实让我觉得下作至极,来人,来人...”顾淮卿双手掐腰,摒足中气,几声叫喊之后,便有几个小厮赶了过去。

“把她捆起来,丢柴房去。”

“你敢!”苏郁声音尖细,兀的一出,那几个小厮便面面相觑,果真不敢动弹。

她操持顾府多年,很有根基。

“我为你思量,为你筹谋,因着你的官路,没少花银子,你倒好,现下翻脸不认人,喜新厌旧?顾淮卿,你敢绑我!”

苏郁双目一瞪,却是顾淮卿从未见过的强势样子。

他舔了舔嘴唇,到底是一朝之相,只冷了眸子,肃声呵斥,“一个妾室,敢对我呼来喝去,我有何不敢的,绑起来,只给水喝,旁的一概不准!”

话音刚落,那几个小厮便不顾苏郁的挣扎,强行用麻绳将她捆的结结实实,苏珍搀着顾淮卿的胳膊,一面替他抚胸,一面安慰,“老爷莫要气坏身子,从前的事情,咱们只当没有,哎,你看看这小乖乖,知道父亲生气呢,又踢我。”

她莞尔一笑,余光中,苏郁被几人抬起来,如杀猪一般的拎向柴房。

低眉,顾淮卿少见的柔和,正抚着她的小腹,抬眼对着她宽慰的笑。

夜幕降临,房中燃了火烛,春烟换了安息香,便合上门,去外头榻上安歇。

温良良甫一出浴,又裹上浴巾,正坐在妆匣前,涂抹膏油,香滑的油脂沿着小腿涂到颈项,淡淡的花香里,慢慢涌入一股药香味。

温良良忙收了瓶子,一手紧紧锁住浴巾的领子,一手撑着桌案起身,“你冷静。”

顾绍祯笑笑,眼睛却盯着她的前怀,喉结上下滚了滚。

“我不想冷静。”

他说,又往前走了几步。

温良良只往后撤,她腰酸背痛,前几日的折磨还未消退,皮肤上的淤青仍旧明显,她有些头疼,甚至畏惧顾绍祯的靠近。

“我只看看,并不会动。”

温良良若是信他,那便是傻,她紧着领口,望了眼软塌上的中衣,脸红道,“有什么好看的,左右都看过了。”

顾绍祯被她的羞涩模样勾的起了欲/望,索性几步跨到她跟前,从后抱住了她,用力一圈,“你可真是磨人。”

温良良欲哭,两人接触的地方,烫且坚实,她一动不动,唯恐惹火。

“是啊小南,浑身上下,我都看过,那你又怕什么?”他的声音暗哑中又满是情/欲,呵出的热气不偏不倚的堵在温良良的颈项,臊的她面红耳赤,便是连声音,也宛若嘶哑的鸟啼。

“顾绍祯你不要脸。”

顾绍祯用力一抬,将她单手提着来到床前,又反手去摸枕下,好容易找到那本册子,面上不禁一喜,“瞧瞧,鬼医圣手果真不同凡响,这册子上的姿势,难度高,妙趣大,今日,我们不如试一下这一个。”

他信手一指,将册子移到两人面前。

册中的男女衣裳轻薄,似穿未穿,偏又勾的人心尖痒痒。

两人后仰在石头上,女在上,男在下,彼此背对,周遭落了两只鸟,曲水流觞,妙趣横生。

温良良啐了一口,赧颜拒绝,“明日再来,可好?”

“今日事今日毕,日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小南,你看看这..”

他拉着温良良的手,摸到那横生之处,又恐她逃走,手臂用了些力气。

“我保证,只做那一个。”

“方才你说只看看...”温良良带着鼻音,可怜兮兮的瞪他。

“方才我说过了吗?”顾绍祯打死都不会认,他浑笑着,圈了温良良的腰,将她置于身上。

“别。”温良良惊呼,阻了他的动作,一手抵着他的手,一手扶着身后,“我,我有事要问。”

“嗯,”顾绍祯憋红了脸,“说。”

他轻轻动了动,被温良良灵巧的避开,不由得一阵恼怒,瘪了嘴促狭的看她。

“你打算放过顾相?”

温良良抬高了些,尽量避免两人的摩擦。

“不。”顾绍祯只答了一字,又试图寻找时机,往上一提,温良良咬着下唇,闷哼一声。

顾绍祯只觉曲水潺潺,暖意盎然,悄悄涌动的水流中,宛若溶溶花开,所到之处,滑而紧闭,当山重水复之时,又陡然柳暗花明。

“那你今日,为何不一并...”

“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顾绍祯捏着她的两只手腕,往下一拽,温良良吃痛,好看的脚踝微微一拧,脚尖顺势蜷缩起来。

下半生,苏郁会跟狗一样,毫无尊严的活着。设计杀死祖父的老妇,风烛残年,又被苏郁拧的岔了气,无所依托,只会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

至于顾淮卿,苏珍那样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善待他的。

顾绍祯眯起眼睛,半张着唇,温良良的青丝垂下,铺满他的肩头,又滑到他的面上,每一丝的触碰,都好似挠痒的猫,张开了猫掌,收敛了那尖锐的指甲。

他屈起双膝,又慢慢放下,享受那包裹的贴合,与乍然松开的空虚。

“宋昱琮太笨了,若是我,只怕这会儿已经带兵拿了顾府。”

他们连夜搬离了顾府,却还在京中别院住着。

有人发现了刀匠的秘密,便将他报了官,刀匠招出那处宅院,县衙不敢擅自行动,便将此事呈交给御史台,冯家自然是三皇子的额派系。

宋昱琮连夜彻查,只审出来顾绍礼是那宅院的主人,旁的,便什么也问不出了。

宋昱琮忌惮顾家,自然不会贸然将顾绍礼拘禁。

况且,他不想打草惊蛇,即便已经抓捕了宅院中的人,对外却同寻常那般,未加严防。

“我已经让人将线索透露给他,可他还是这样慢,也不知在等什么。”顾绍祯换了姿势,将她放在身前。

两人之间出了汗,湿漉漉的,又裹着一层软软的毯子,顾绍祯捏着她的肩膀,又环过细腰。

“等他从顾绍礼处查到宋昱稷,我们便该撤离京城了。”顾绍祯压着她,嗓子里仿佛嵌入磁石。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事实,非要这般周折。”

温良良断断续续的问他,鼻间沁出了汗珠,她的眸子好似春水荡漾,软的像果子。

“他终究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会容我这样的人存活?我无非是想报复顾家,顺手扶了一个皇帝而已。

再者,自你我成婚后,你不觉得他与从前不一样了吗?不管是为了他的自尊还是我的安全,这都是最好的法子了。”

顾绍祯打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交握起来,他微微颤了颤,两人便紧紧的叠在一起。

寒秋凛冽,落叶在某个雨夜之后,颓然撒了一地。

顾绍礼被带进了刑部大狱,不待上刑,便将所知晓的一切吐了个干干净净。

宋昱琮望着那张因乞求五行散而可怜巴巴的脸,不由得心生厌倦。

同为顾家人,一个高傲如斯,一个卑贱如泥。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侍卫便拿了一小撮药粉,凑到顾绍礼跟前,那人像濒死的人看见了泉水,不顾一切的哽着脖子去吸,去舔。

宋昱琮不忍再看,越看越恶。

“顾二公子呢?”

临出狱门之前,他忽然转过头,看着衣衫散乱的顾绍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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