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2章(1 / 1)

立海大附属国中部自去年开始,一直流传着一则兄友弟恭的美好故事。

传言,网球部的最佳新人、明日之星、注定要打败立海大三个怪兽的后辈切原赤也,自从其能力得到村哥、田哥和二哥的认可,说过次数最多的话逐渐转变成以下几句。

“部长,我错了!”

“副……副部长,我错了,不要啊——”

“部长和副部长……这次,是我不对!”

“真……真田副部长,请不要再打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次怎么和副部长交代……我会被他狂扁一顿的。”

而被他自己标榜为口头禅的“让我把你染红”,或者“我要彻底击溃你”,往往尚未说出口就被扼杀掉,连带着主人被灭了五感傻逼西地独自站着,或者鼻青脸肿地倒在球场上。更有甚者,他会被真田哥斯拉毫无悬念每出必中的铁拳袭击,从海带变成醋昆布。

而这一次,那群从从小生长在异次元的,大脑构造和平常人迥异的后援团成员们,同样准时地出现在真田对切原施暴、幸村含笑围观的场景,口吐白沫地赞叹着:“真田君每次都孜孜不倦地教导着切原君,甚至不惜给自己抹上‘暴力’这一灰色形象……爱的铁拳,爱的鼓励,真是基友情深、基友情深呐!”

迹部雨音只能无奈地往后退好几步,以免受到真田暴怒的波及——果然,她是穿越过来的……否则,和这个次元的女性那超凡的思维格格不入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她耸耸肩,转身走向社团办公室。今个的海带格外可怜,一点点失误就招来真田两个毫不留情的巴掌,如果她没有猜错,这有大部分的可能性是那天晚上小意外的余波。

情人节这么个每位少男少女分别打了一公升鸡血的节日里,仁王雅治极其坏心地挑逗切原赤也突破真田的忍耐极限。随着口袋撕裂的闷响,雨点般砸下,天女散花般散落满地的是他们正选收到的所有巧克力。觉察到自己闯了祸的切原赤也立刻停下了脚步。

太迟了!

停的太迟,真田行动的也太迟——于是,他们一行十人围成一个松散的圆,对着满地的巧克力大眼瞪小眼,场面别提有多诡异。那包装精美的礼盒沾上地上的残雪,毫无顾忌地侵占了大部分的人行道,远比想象中更加丢人……

小海带你悲剧了!

虽说狐狸也有错,可一贯不走寻常路的他,就是把月亮从天上摘下来,真田也不会表现出一点惊奇,只会皱着眉头询问:“你这道具又是哪里买来的?”

因此,这一次的责任全部由切原来承担,毫无疑问。

坚韧的部长大人还镇定自若地保持着微笑,真田无视掉切原拼命摇头试图证明其清白的良苦用心,伸手就攥住他的衣领,原本就喧嚷的人群更加闹腾,浮在所有噪音之上的是切原“啊啊啊,不是我的错——”的喊叫。

“赤也,你不要再喊了,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仁王雅治嬉皮笑脸地讲完,立刻被真田充满怒气地瞪了一眼。几个人在他压抑的“还不快帮忙捡!”的命令中开始弯腰。数分钟后,十个人都抱着一大捧礼盒浩浩荡荡开在湘南的大道上,天海诗织还挤眉弄眼地说了好几次“今晚当真不虚此行”。

雨音愁眉苦脸地瞥了她一眼。根据她的经验,迫于围观观众太多,无法尽情责罚的铁面辣手判官真田弦一郎绝不会善罢甘休——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扭过脸颊,她的视线擦过依然恬静浅笑的幸村精市,尽力甩开他不久前跌倒却执意要她守密的事实,沿着越来越疏的人群向远处望去。

天依然飘着雪,同行的只有柳生一个人有着随身带伞的习惯。可这能免费赠与姑娘们的福利,还因为要帮忙抱巧克力而惨遭夭折。

冬季最后的这场雪下得虽然很有节制,无奈通往车站的道路漫长。沿途和他们同样方向的路人步履匆匆,头上都被迫戴上了细雪编织的帽子。浅浅的一层,想必他们几个也是一样。五彩的霓虹灯将空气中飘洒的晶莹细雪染成缤纷的颜色,从她的角度仰望着十米之外的石头阶梯,正巧能看到阶梯上方拐角处的一株繁花树。

很难相信这个季节有如此繁茂的花树,花盛如雪,一片片绽在冬夜里。树下还站着被包裹得分外厚实的男孩,等人的模样不断张望着他们看不到的小巷深处。

一对情侣擦过她的肩膀,戴着毛绒帽的女生抬头望向那里,感叹着那花真漂亮。男孩揽过她的肩膀,半宠溺半无奈地点着她的鼻尖,回答说那不过是某个商店为了迎接情人节,在掉光了枯叶的老树枝桠上绑了彩色的绢花,美则美矣,只可惜都不是真的。

虚美不耐看,听到那男孩解释的迹部雨音,不自觉地在脑海里给人约花下的场景贴上“虚假”的标签,收转回来的眼睛余光还能瞥见从巷子里跑出的人。不是想象中的一个女孩儿,而是三个——前面一个男孩子和另一个双马尾女生,后面还紧紧吊着另一个。夜色太过深沉,隐隐觉得那两个女孩儿都有些莫名熟悉,她却辨认不出她们的身份。

脚步自动放慢的她被并肩而行的天海诗织拉了一下臂膀,迹部雨音转过头来,不期然撞上了仁王雅治从前方投射来的探究目光。她下意识地露出笑容,不出一秒又觉得自己笑得特别傻气,想挠挠鼻尖来掩盖一下脸上透露出的心虚,手臂间却堆满了文太的宝贝巧克力。进退两难中只能略低下头去,再抬起目光,狐狸已经调转视线,继续进行永不会厌倦的“逗海带玩”的日常活动。

他那之前在看她吗?他是不是也像她不能控制的发呆一样,动不动就想起她?那一直没有说出口的回答,会不会是含着笑容的肯定;那不好轻易说出口的心情,能不能正巧和她的一样?

狐狸难以揣测的心里,有没有住着一个人,那个人究竟是自己吗?

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被矫情的少女情怀无可救药地包围,但纷纷扰扰的思绪还是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往外冒着头,无数的疑问嗡嗡嗡地绕着圈,好想知道答案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去问个明白,迹部雨音走在通往社团办公室的路上,颇有些自暴自弃地甩着肩。

“哎哎哎?真田君又在打切原君了吗?他果然又放弃自身形象——”

“喂,浅野你这么说很过分哎,你究竟是不是‘赤豆饭’啦,切原君被打了耶!”

“我是‘赤豆饭’自然没错,可是夏木同学,正因为是切原君的后援团众……”

“‘赤豆饭’?你们在搞什么,初潮来了要补血么?”

“咦,云上同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切原君的后援团啊,很怪异哎!”

“赤豆饭的话,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耳畔传来其他女生的议论,迹部雨音忍不住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赤豆饭和初潮隐蔽的联系就这么被揪了出来,这让小海带情何以堪,王者立海大果然卧虎藏龙……

情人节已经过去了好些天,那日过后,天又陆陆续续撒了点雪。一直堆积着,并没有完全融解,湘南的大小街道和高矮树顶,随处可见那白色的残迹。

许是立海大附属国中部的校园人多密集的缘故,雪融得也比其他地方要快一些。偶有清风拂过,树叶便抖下几滴刚融化的残露。从树下经过的迹部雨音,几乎是立刻感受到脸上划过的阴冷。有那么一两滴溅进瞳孔,却没有生水渗进眼眶的涩涩的疼。

融化掉的雪是温柔的,不像含着雨的雪片湿重,落在人脸上有着冰冷的刺痛。只可惜没有放晴的天空,灰色的厚云浓重堆积,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渐渐晦涩压抑。

“部……部长?”

情绪被沾染上晦暗的色彩,从网球训练场到社团办公室这不长的一段路,迹部雨音已然再次陷入自己的心绪,直到幸村精市发出提示意味的轻咳,才猛然回过神来。

除了没有戴那条专属的擦汗巾,幸村和往常一般无二,披着网球部运动服的外套,双手交织放在胸前,带着浅浅的笑闲聊般地说道:“迹部,最近看你一直心神不宁,出了什么事情吗?”

“嗯,最近……”习惯性地应了一声,迹部雨音忽然住了口,有些顾忌地将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不知是她的视线太没有杀伤力,还是部长大人不动声色的神功超凡入圣,她没有在幸村脸上发现丝毫不快或者心虚。反倒是她自己,迎着他坦然的注视,竟开始自我检讨起近期所有的大脑缺氧——为着那尚未知道结果的告白,玩忽职守的事情虽说不算太多,却总没有以前的那种专心。

“怎么了,迹部?听真田说,今天下午你们a组的化学实验课……”

幸村一脸的温和,和迹部雨音越发尴尬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却恍然不见一般,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精神继续贯彻到底。

要说神奈川的立海大附属,的确是这个县数一数二好学校,而每个年级的a组,更汇集了所有“别人家孩子”的典型代表。尤其是这一年的国二年级,擅长科目和苦手科目互为补集的柳生君和真田君一直同霸鳌头。在大部分人看来,再没有比那两位全面发展的天才同班更为可悲的事情。

于是,三生有幸能和他们分在同一个班,且在同一个实验组的迹部雨音,在课堂上时不时就被各种打击,慢慢的也能习惯。每逢到实验课,她只要抄着手立在一旁,静候两位大神包办一切,最后安安静静誊写实验报告就好。可这天的化学课,老师超额布置了任务,迹部雨音终于得到机会重出江湖。

力度没有把握好,失手扳断了坩埚钳不是问题,顶多被老师要求缴纳罚款,并揶揄几句“参加运动社团的女生,举止果然比一般女生粗犷”;拿着玻璃棒搅拌过快,导致瓷瓮一百八十度翻身也可以原谅,毕竟她并非故意,且还有他们组其他两个及时补救;马马虎虎差点弄翻酒精灯也没关系,幸好真田君的“迅疾如风”并不局限于网球场。

可最后用试管夹夹着试管放在酒精灯上加热的步骤,忙着收拾实验残局的柳生君突然产生强烈的冲动——学着真田的模样拍着桌子低吼一声:“迹部君,你太松懈了!”

诚然,真田君已经那么做了——

一窜耀眼的绿光伴随着“砰”的爆炸声,迹部雨音依然保持着手拿试管夹的标准姿势,在三十多双眼睛惊愕的注视下,故作镇定地伸出右手捋了一把已经燎焦的刘海,对老师充满歉意地露出颇能产生好感的笑容,说:“老师,试管这次没有坏——”

话音未落,遭受莫名其妙摧残的试管底部,随着“噗”的一声在众目睽睽在砸到地面,碎玻璃溅起漂亮的花。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老师,这次的实验报告我会好好填写……老师,所有损坏的器具我会照价赔偿……”

被变相提着衣领拎到教师办公室,迹部雨音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好话,只换来化学老头阴森森的一句:“迹部同学,你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jj抽的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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