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尴尬一笑,“怎会,我清清白白,可就你表哥一人。”
这解释的真真是快。
宁晔面不改色。
“表嫂你别紧张嘛,我就玩笑话,他长得是挺好看的,还是比不上表哥!”华颜这幅表哥最好的态度,倒叫裴言紧张缓解。
他跟着颔首,“对对对,你说得对。”他紧张兮兮的去捡画,就怕华颜瞎打听。
奇怪的是,华颜全无好奇的模样,也无多问的意思。在云华宫陪着他俩闲聊两个时辰,耐不住困意才往云雀宫而去。
送走华颜,裴言才松口气般倒在宁晔身上,“吓死我了,方才我就怕他问啊。”
宁晔搂着他,“不必紧张。”
裴言靠在他怀中,软声道:“还不紧张呢,你说也奇怪,人家喝忘情水是把过去都给忘了。殿下这一喝怎么就忘关于冥主的。”
“许是月下仙人重新调配。”宁晔回。
“有道理,不行,我得赶紧把那画收好,都怪你还有冥主!”裴言道。
“为何?”宁晔显然无辜。
裴言鼓着腮帮子,揪住宁晔的衣襟,“谁叫你俩长得太过目难忘了。我是走运遇上你,可殿下就不大走运了。”他说着还是有些感伤,他自然是盼着华颜好的。
奈何……奈何……
宁晔拂过他的眉眼,低声道:“没到最后,谁又能知道结果。”
这话让裴言嗅到别样的意味,“你的意思是……”他随之眼里荡开笑容。
……
天子殿的门一朝开,各司齐齐禀报百年要事,裴言是走后门跑了,其余三司大人还得矜矜业业一一复述。
惩恶司韩大人立于殿中,“冥主,近三月黑白鬼使多次上报,有不少怨鬼失踪。”
白皙分明的指节懒懒的搭在桌案上,随之拿起一盏茶抿过,宣危捏着茶杯,“调查清楚了?”
“回冥主。黑白鬼使还在凡间彻查,那几个怨鬼皆是没过黄泉路,唯恐被有心人利用。”
“韩大人似乎有自己的见解。”宣危漫不经心道。
韩大人拱手执礼,“属下的确有所猜测,古来有邪术名为傀儡术,便是利用怨鬼的怨气来操纵怨鬼,从而控制。”
“有证据?”
“三日前一户十多口人齐齐身亡,皆是说不清行凶者,属下查过他们死因皆不是凡人所为,倒是身上隐隐缠绕怨气。”
宣危不可测的勾起淡淡笑意,“有趣……此事便先交由你去查。若是真如你所言,那背后之人该是得到惩罚。”
“是。”韩大人得令,便立刻去办。
眼下天子殿又是空空,宣危欲起身间,一只仙鹤叼着请柬飞进来,他接过仙鹤递来的请柬,上面的字分外清晰,倒是没兴趣翻开,直接将请柬放置卷宗之下。
仙鹤又扑闪着翅膀,化羽而去。
“诶,不能进……”
宣危听到喧闹,不可闻的微微蹙眉,两个守卫鬼差追逐着一只幽冥蝶闯进来。
幽冥蝶倒是灵活,躲过他们的追捕,飞着飞着都快要到宣危跟前,他只道:“赶出去。”
“是。”两个鬼差心下紧张,立马追上来欲要动手。那幽冥蝶偏偏邪门了去,就绕着宣危飞,两个鬼差又不敢动作大,万一碰到冥主才真真是大罪。
宣危跟前摆着一份卷宗,来自罚恶司,韩大人无法定判,才交过来。而眼下,好好的天子殿为了只幽冥蝶弄得团团乱。
“出去。”他冷冷开口,两个鬼差立刻……几乎是跑出去的。生怕晚一步要完。
幽冥蝶在他们离开之后倒是消停下来,乖乖停在桌案角落上,宣危瞥眼,“你倒是个不怕死的。”他的话确实很可怕,毕竟要捏死一只幽冥蝶不过动动手指的事儿。
可那幽冥蝶仿佛听不懂这威胁,又悠悠飞起来,停在宣危手背上,拿着笔的手顿住,看不出宣危脸上喜怒,他不过多瞥了眼继续执笔,他的字十分锋利,就像是一把刀一笔一划的雕刻出来的。
简单一行字便是决定一个鬼魂的命运。
就这样,幽冥灯火滋滋燃烧,俊逸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他执笔书写,维持这种安静过去三个时辰,幽冥蝶就一直停留在他手背上,若不是偶尔动动翅膀,还以为它死了呢。
待最后一份卷宗批阅完,宣危才转眼于幽冥蝶,“还不走?”
幽冥蝶飞起来在他眼前,面对面,宣危取来热茶,吹拂几许,热气氤氲,幽冥蝶却趁此快速点在他唇上,转而跟逃命似的飞出天子殿。
宣危神色微凝,“幽冥蝶……也有这么蠢的吗?”他头一次这样怀疑。
……
云佑不明白,殿下怎么从外面回来,就一直独自发笑,而且在练剑时也是面带灿笑,问他也不说。
只道是心情好。
待云佑忙活自己的去,华颜这才放下断念,擦掉脑门的汗。
瑶池宴上他还得舞剑,这是母后交代的。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华颜休息几许,便又抄着剑在庭院中飞舞起来。
子尤向来以剑法闻名,教出的徒儿若是连剑都舞不好可真真就要成为笑柄。
转眼快要临近瑶池宴时,天宫甚为忙碌,布设得也十分隆重华丽。
“小九,听闻你要舞剑,准备得如何?”瑶瑟靠在树上,手中拿着几颗彩石玩耍,树下的华颜在看书,他抬眼,花瓣纷纷,有的落在他书页上,
他轻轻吹开,自信道:“自然没问题。”他说着,忍不住眼角微扬。
“这么自信?”瑶瑟不大相信。
华颜挑眉,“这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会好的。”他说着,瑶瑟只觉得这话牛头不对马嘴。
一定会好的。
华颜心里隐隐有了期待,过去的他挽留不得,以后……他不强求,但他还是想用好的一面开始。
好的一面开始出现在他面前。
瑶瑟扔着石头,忽而明白他刚才的话来。顿时石头玩起来不是滋味,自从华颜回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及关于冥府的任何事。
即便瑶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也没有提及过。
她从来不觉得华颜会刻意去忘,亦或是骗自己会放下。
“无论如何,八姐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的。”瑶瑟朝他扔下一颗石头。
华颜脸蛋结实的挨了一颗,搓搓脸,乖巧点头,“嗯。”
瑶池宴是仙家之乐,奏乐抚琴,芳香飘逸,美酒美人皆有。
天边是仙鹤飞舞,仿佛是为了庆祝而鹤鸣,同远边彩霞独为美景。
华颜和瑶瑟一直伴随帝后左右,凌渊则是同众仙闲聊去。
“老七传来书信,今朝是赶不回来。”帝后同对面的天帝说道。
天帝缓缓颔首,“他向来稳重,平定而归之后庆贺也一样。”
华颜本来在旁鼓捣些小玩意儿,余光瞥见他师父,立刻来了精神,“父帝,母后,师父来了,我去见他。”他说罢,连忙行礼告退。
帝后同天帝无奈一笑。
“师父~”
子尤白衣于身,白发夺目,那脸庞却是不显老,他手中执着一支桃花枝桠,听到熟悉的呼唤,转首便是华颜甜腻的大笑脸。
“仪态。”
他提点道。
华颜立刻见礼,抿笑,“见过师父。”
子尤满意颔首,用桃花枝点点他眉心,“进来可有荒废修炼?”
华颜立马摇首,“不敢不敢,弟子日日勤勉,不敢耽搁。”他要敢说是,一个时辰的说教立刻来临。
子尤怀疑的盯着他片刻,稍后才半信半疑的收回眼,这会儿寻芳过来,“见过子尤真人,殿下。帝后请子尤真人相谈一叙。”
“好。”子尤应承,华颜当然是跟随他其后,“师父,我给你备了好多桃子呢。”
子尤给他一个眼神,不愧是他徒儿。
华颜笑嘻嘻的,一同来到帝后跟前。彼时,天帝已然不在,瑶瑟也同其他仙子在旁不知说着什么,脸上笑意连连。
“这百年来多谢真人教诲华颜。”帝后态度和善,已然是多谢。
子尤道:“帝后不必客气,他是我徒儿该是我做的。”
“怕是给真人造就不少麻烦。”
“殿下很听话,修炼吃苦不少。谈不上麻烦。”子尤回。
帝后倒是意外,朝旁边一直乖巧不语的华颜看去,“他的脾性我知,真人不必为他说好话。”
“殿下的确很是刻苦,百年一过精进不少,尤其是变身术,倒是连我这做师父的也看不出。”子尤的夸赞发自肺腑。
”噢,小九可从未同母后提过。”帝后道。
华颜嘿嘿一笑,“母后,我若是自己夸自己算怎么回事嘛。”
“你啊……”帝后佯装无奈随之笑开,知道她还有话要同子尤说与,华颜便找了一借口离开。
游走在众仙家之中,他多是认得,纷纷见礼。不少仙家都言他变化不少,不说是不是客套,事实上华颜无甚改不改变的自觉。
他不自觉走到瑶池边界,此处安静鲜少有仙家或是侍从经过,他靠坐在栏杆旁,远望着。
还有半个时辰,瑶池宴就要开始了。华颜抓着栏杆,没来由的开始紧张,一定……一定不能……
他给自己不停的告诫。
可是一直到瑶池宴开始,众仙家都来得差不多,他一直在等的,一直期盼的那道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小九弟,你在看什么呢?”宴席之上,华颜拿着酒杯,余光老是往外看,以至于被坐在他旁的凌渊发现端倪。
“啊,没……没什么。”华颜赶紧回神,再是不敢多看外面。
只有他自己知道何为失望。
怕是……不会来了吧。
也是,他都回来了,对方怎么可能不知道消息,若是来定然少不了照面,何必尴尬呢。
捏着一杯酒灌入肚腹,而今他也不再是一杯酒就会倒的了。
瑶池宴是众仙欢庆之所,华颜却是游移神外。
另外一旁的瑶瑟一直注意着他,从最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强颜欢笑,大也是只有她能明了。
以至于到了舞剑之时,即便华颜得到众仙夸赞,心头也没有丝毫欢喜。他静坐在旁,面上无甚,心中却是着急想要离开。
“小九怎么一动不动啊?”凌渊点点他的胳膊,十分僵硬。
华颜回神扯着唇角,“没……我在想事儿。”
“想什么,告诉六哥说不定能为你解解呢。”凌渊喝下一口酒道。
华颜心中犯闷,朝各仙家看去,“六哥……我怎么觉得有些应邀的仙家没有来啊?”
凌渊不以为然,“这有何烦恼的,大抵有事儿呗。”
“噢。”
华颜吃下一枚果子,好似不在意道又问:“之前你说冥主出关,怎么……也没见啊。”
凌渊回:“冥主反正不喜欢出席这等场合,不在不奇怪。”
“可是瑶池宴这般盛大,不来是不是有些……”
“小九啊,你这心也太宽了,管这些作甚。再说冥府事物多着呢,冥主刚出关脱不开身也正常。”
华颜不敢再问,怕问下去引起凌渊生疑。
按捺住心中的急切,一直等到天帝和帝后先行离去时,他才悄悄跟着离开,小跑着往那个他一直铭记在心的方向。
临近冥府时,他化作幽冥蝶穿过忘川河来至天子殿,这一次扑了空。
“嘿,又是你这只幽冥蝶,今儿个可是不能让你进去。”老六挡在幽冥蝶跟前绝对道。
这口吻华颜听了不下百次。
华颜停留在天子殿跟前,宣危不在里面……会去哪里呢。他这一等又是五个时辰,眼见着快到天亮的时辰,不能再耽搁否则天宫那边会发现的。
他只好慢慢的飞出冥府,这次终究是没有等到。
而此刻的宣危身处了无崖,当年的雪山已经草长莺飞,绿茵满地。远观而去犹如仙境。
他也似当年白霎般坐在亭子里,静心煮茶,这里离天宫很近,只要一抬眼便可见天边云霞,此刻应该还在热闹吧。
什么东西咬着他的衣摆,宣危低眸看去,当年的小雪狐已经长大很多,宣危实在是不想嫌弃,拎着雪狐在跟前打量,“看来这百年你过得不错,肉倒是紧实,皮毛越发鲜亮,没变成狐狸肉算你侥幸。”
雪狐还是怂他,无辜的盯着宣危,两只前爪战战兢兢,宣危失笑,“知道害怕,还敢来咬我衣衫。”
雪狐怂拉着耳朵,可怜巴巴。
宣危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把它放在桌上顺着脑袋摸着皮毛,别说,是个称手的。
“罢了,刚好天子殿冷清。你算是母亲留下的唯一活物,当个念想吧。”宣危不得不承认,出关之后他的脾性和耐性好些了,也不知到底是因何改变的。
若是深究其原因就没意思了。
……
瑶池盛宴为期三日,华颜一直被他六哥拖着,一离开凌渊的视线就会被满天宫的找。
他也不知道他这六哥历劫完回来怎么越发的爱凑热闹,问他吧,只道在人间当皇帝的日子可把他压抑惨了。
“六哥,父帝不是让你前去了解南海弱水的事儿嘛,你怎么还不动身?”华颜无奈看他,今此正准备往凌霄殿而去的途中。
凌渊叹气,“小九你也嫌弃六哥了?”
“为什么说也?”
凌渊摸摸眉毛,“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去打扰八妹的,后来……我就再也进不了涟漪殿。”
华颜了然,而后郑重的拍拍他的肩,“六哥,你再这样马上就进不了云雀宫了。”
凌渊:“……”
华颜不忍看他蹙眉,“六哥,咱们不是同父帝请安去嘛。不宜谈及这些,万一错过时辰……”
“莫要着急,这个时辰父帝估摸着还在同冥主商谈事宜呢。”凌渊拉住他。
华颜步子不由顿住,怔怔的看着正前方,凌渊察觉跟着看去,宣危从凌霄殿出来,身边的神官在说什么,宣危只是在听并无答话。
想过很多种可能,也做了很多准备。可是像这样猝不及防,他还是紧张的,华颜不由得捏紧藏在云袖中的手指,只听凌渊在旁道:“看,冥主现在才出来,咱们刚好去请安,凑巧吧。”
华颜没有说话,他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淡和陌然,就像是真的忘了没有见过的样子。
宣危虽然心中有些不耐,可神官毕竟是天帝跟前的,废话虽然一大堆,他就算再不耐,面上也不能显现一二。
今时,是他刻意错过瑶池宴挑的日子,冥府过一段时日是要呈上簿子给天帝过目的。虽然平时不用他亲自前来,可毕竟他刚刚出关,若是不来见天帝一面,着实不给面子。
“到此吧,神官留步。”
宣危开口。
神官颔首,“冥主好走。”他见礼道。
宣危转眼时没有错过前边那两道身影,当然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罢,便折了道往右边而去。
正面到侧面再到背影,华颜一一看在眼中,他终是腿软差点摔倒,幸亏凌渊给他扶住,“哈,小九你这是连路都不会走了?”凌渊的取笑没有让华颜丝毫变化。
他逼着自己收回眼,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方才……方才是看到了罢。若说没看到连他自己都不信,宣危何等的敏锐,如此再见,到底是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小九小九?”凌渊不知华颜如何,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六哥,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去了,你代我同父帝问安吧。”他轻轻说道,便转身往来时路而去。
凌渊指着身后的凌霄殿,“这都……到了呀。”他不得其解,摸不着头脑。
宣危径直往北天门而去,很巧的遇上宁晔,宁晔就开口一句,“去云华宫坐坐吧。”
云华宫
桃花纷飞,落于池畔。
“法阵煞气对你可还有影响?”宁晔端坐一旁,宣危指间捏着棋子放在跟前棋盘,”无妨。”
“瑶池仙宴三日,你都不曾出现。”宁晔同下一子。
宣危眼波微动,唇角一边勾笑,“大半的仙家都被我得罪过。我可没有来讨人嫌的习惯。”他口吻轻飘飘的,丝毫不放在心上。
宁晔沉吟半响,“有小九的原因罢。”
“不见……也是好的。我着实不想对着帝后那张冷脸。好像我真欠她什么。”宣危的心思仿佛都在棋盘之上。
“是不想见帝后,还是不想见小九。”
“宁晔仙君今日话很多。”宣危抬眼,对上宁晔惯是清冷的目光。
“你便当我多管闲事罢。”宁晔不再多问的意思,宣危低笑不以为然,“无碍,往事已过,何必牵扯。再说他现在不是很好吗……你这做表哥的该是盼着我同他永远不要见着才是。”
“并非。”宁晔落下一子,余光忽而落在树梢上一只停留的蝴蝶身上,他转而收回眼,放下棋子,“输了,茶该好了,你稍坐。”言毕,宁晔起身往殿中而去。
宣危无谓的扫视棋盘,捻起宁晔最后落下的白子,“宁晔仙君倒是大度,还知道让我这个臭棋篓子。”他扯笑道,凤眼微眯,心情似乎不错。
与着桃花潋滟之美景着实相配。
忽而,树梢上的蝴蝶飞下来,载着一片花瓣落在宣危手指上,他移眼,长眉微挑,另一只手拾起蝴蝶的翅膀,“我最近倒是招灵物喜欢啊。”他低声道。
蝴蝶乖乖的,无甚挣扎。宣危随之起身将它放飞,宁晔提着茶慢步而来,宣危道:“茶就不喝了,时辰不早我便回了。你记得叫裴言赶紧把卷宗给我弄好,我虽然不排斥属下日日儿女情长,份内之事还是做好的,是吧,宁晔仙君?”他语气悠扬,实在打趣。
宁晔面不改色,“我会转告内子,慢走。”
待宣危离开云华宫,宁晔站至原地没有动作,他沉默良久,才转眼于棋子上的蝴蝶,目含深意,“若是月下仙人知道自己的忘情水是这般效果,怕是会气哭。”
蝴蝶动了动翅膀,没有其他动静。
宁晔将茶壶置于棋盘上,他声线平淡,“小九,你的变身术确实很精湛。”
这一次蝴蝶不淡定了,片刻后,蝴蝶玄光一闪,华颜站在棋盘边搅着手指,“表哥……怎么知道的。“
宁晔坐下,道:“云华宫从来不会出现蝴蝶。”
失策……
华颜轻咬着唇,“忘情水……被八姐调包了。我不敢叫旁人知晓,表哥……”
“不会。”宁晔道。
华颜放下心来。
“不过……”宁晔说到一半看着他局促的模样。
“不过什么?”华颜疑惑。
“变身术的确看不出破绽,只是宣危并非心大之人。”
这……算是提醒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
甜一点一点的来惹,反正不得虐了~
留评小红包掉落,笔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