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 / 1)

他这番确实吓到白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宣危立刻收敛,“是我失仪,母亲莫怪,只是好好的母亲莫说这等话。”

白霎僵持着笑意,默默点头。

这一晚白霎宿在凌空花园,宣危便在旁批阅卷宗,时间倒是过得快。

直至把所有耽搁的紧要卷宗批阅完,他发现白霎还未醒。

凌空花园南角留有一处四方院落,宣危放下笔墨推门进去,“母亲?”

安安静静仿佛没有人。

宣危不由提步,站至门帘以外,“母亲该起了。”

片刻,里面传来窸窣的声音。不一会儿,白霎挑开门帘,面容惨白,宣危眉心一跳,“母亲!”他说着接住白霎倒下的身体。

白霎喘着气,“抱歉,方才我没有听见。”她无力笑笑。

宣危抱起她进入屋中,将她好生放在床榻,“母亲有事瞒我。”他肯定道,要去找鬼医被白霎唤住。

“不必去了。”

他站在门边,心下沉沉。

白霎侧首看着他,道:“你知道为何以往我生辰都未回来,偏偏今时而归吗?”

“不知。”宣危抓着门框,上面已然深陷手印。

“危儿,母亲还是想最后来见你一面。你是这世上唯一记挂我的人了。也是母亲唯一亏欠的人。”

宣危快步过来,“什么最后一面,昨日不是好好的。”他双眸躲开,甚至是不愿相对。

白霎抚过他的脸颊,“母亲没能跟你说,惑灵族的寿命是有期限的。而我的期限就是今日。”

“我该做……什么?”他低言掩饰心中痛楚。

“陪我说说话。”白霎说着间,乌发开始变白,肌肤也变得如树皮般褶皱。这一切一切彰显着她的生命正在流逝。

宣危眼中泛红,他忍着内心的情绪翻涌。本以为窥见生离死别多年,早已麻木。

谁知……还不是个俗世之人。

“白姚对你下死亡咒的事,你打算永远瞒着吗?”白霎问。

宣危抬眼,意识到什么,“是黑藤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她得不到的也不想要你得到是她的错,不是你的。恩怨是我和她还有玄齐,你才是最无辜的。”

她话语越来越慢,好似随时要消失一样。

宣危紧抓她的手,“只要母亲放下就好。”

“多年以前我便放下了。可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好好的。过去几百年你执掌冥府,不曾娶妻,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这段恩怨……哪知白姚竟狠得下这番心。”她说着深为愧疚,愧疚自己待宣危太过疏忽。

“我去了不算伤心事,亦无遗憾。倒是你……”白霎说着,眼皮已经支撑不住,她开口低声道:“我以惑灵族的名义,解除白姚对你的死亡咒,日后寻一有缘人好好的相携一世,这便是母亲唯一的心愿了。”

“母……母亲……”宣危难以置信的抓着她的手,白霎嘴角留笑,无论他怎么唤,对方都没有再回应。

美人芳华已去,徒留白骨作罢。

……

百年过去,

风平浪静。

云雀宫

“这边好好打扫,那边的树叶都看到没。对了对了,殿下喜欢的点心准备好了吗?”云佑忙活着,宫中游走的仙娥也是分身乏术,四下布置。

云佑正把事物安排妥当松口气的时候,天边突然闪现一个人影,由近及远,云佑揉柔眼深觉熟悉。

“云佑,我好想你啊~”

来自天边的声音叫宫中仙娥们纷纷转首望去,华颜御剑而来,稳步落下,断念在他手中飞转,利落归鞘,藏起浑身锋锐。

云佑木纳的盯着眼前的华颜,百年不见,英姿勃发,怎么看都是翩翩少年郎,若说变化,模样还是那般模样,就是周身瞧着更多的是自信骄傲。

他正思量着,华颜已经快步过来抱住云佑,“云佑云佑,我终于见到你了,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变老。”他说着拉着云佑转圈圈,打量过后满意点头,“不错不错,看来我不在这百年你过得很是如意。”

“殿下……”云佑笑笑,更多的是宽心。而今再见华颜无忧的笑容竟觉得眼眶酸涩,实为难得。

华颜又开始跑进宫殿,仿佛重温一般。

“果然还是云雀宫好,你不知道,师父那处都是山水作伴,平日里就一只小雀鸟陪着我。”华颜忍不住念叨,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云佑都跟在其后随着他。

“子尤真人本就喜欢仙游山水美景处,小仙觉殿下修为见长,想必这百年收获颇多。”

华颜笑着点头,“是啊,师父教了我好多。现在我才不怕打不过其他小仙,就是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他扬扬手中的断念分外得意。

“哟哟哟,刚回来就会说大话了。”

瑶瑟环着手靠在门口,脸上笑意不免戏谑。云佑见礼,“既然八公主来此,小仙便接着去准备。”他说道快步离开。

“八姐越发的漂亮了。”华颜收好剑,再是规规矩矩的同她见礼。

“得了吧,客套什么呀。一去就去百年,我是没想到子尤真人收你为徒的条件竟然是不准你在百年内离开他身边。”瑶瑟过去捏捏肖想许久的小脸蛋儿。

华颜甜甜一笑,“师父说了,修炼要专心,不可想其他的。”

“真没想到你这觉悟这么大,早知道当初早点把你送去历练历练。”

“现在也不迟嘛。”华颜扬首,瑶瑟看在眼里思考看不出当年伤情模样。这不,华颜闲不住又跑去东翻翻西找找。

“找什么呢?”瑶瑟问。

“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云佑有没有把我之前偷偷藏起来的小玩意儿扔掉。”

华颜回他,眉毛飞扬。

“啧啧……话说临近瑶池宴,子尤真人放你归来,就没什么交代的?”瑶瑟游走窗边,倚身靠着。

华颜瞥瞥嘴,“让我多回去看他老人家,还有……少闯祸。嗯,有时间多带点儿桃儿回去。”

瑶瑟:“……”

果然是师徒啊。

“对了,这百年来你不知道,父帝身子越发不妥,六哥历劫归来一直在旁照顾着,嗯…”她说着顿住,华颜听出来些意思,“八姐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瑶瑟推开窗似看风景般,便关上道:“我想下一任天帝不会远了。”

华颜没有再找东西的心思,他走过来靠在她身侧,“父帝有属意的人选了?”

瑶瑟摇首,“不知,不过依我来看,止舟有那个心思罢。你知道的,父帝之前很是看好三哥,可惜三哥为情所困……”说到此,她特地注意华颜的神色,见他无常方才继续道:“消失多年,一直是父帝的结,母后的心中刺。”

提及三哥,华颜都快模糊了。因为只在很小的时候亲近过,但他记得三哥是一个温润如玉,天资聪颖的帝王之才。

“我去看看父帝。这个时辰他应该歇息了。”华颜想着道。

“记得去看母后啊,这百年她可是时时担心念叨你。”瑶瑟在后说道。

“知道了。”华颜蹦哒着走出云雀宫。

去凌霄殿华颜是赶得巧,再见天帝,确实如瑶瑟所言,可见大限之日。且巧的是,六哥凌渊也在。他俩陪着天帝说了些话,天帝便有些乏,他俩自然跟着告退。

“小九啊,当年你走得急,六哥渡劫回来都没来得及感激你呢。”凌渊揽着他华颜的肩分外亲昵。

当然,也是因为过路没有仙僚,毕竟有失仪态。

华颜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知所云看着他六哥,“六哥你在说什么呀,你渡劫感激我作甚?”

被他这么看着,凌渊才反应过来。对,小九弟忘了那段记忆了,哎呀,之前母后还特意提醒过他不要多提当年。

“没,我记错记错了。”他连忙道想着糊弄过去就成。

华颜倒是无甚好奇,

他看着远边云彩,似无意道:“六哥,表哥怎么不在天宫啊。”

凌渊不服气道:“你就知道表哥,是不是回来第一遭就去看了?”也不用华颜回答,他又道:“表哥去看表嫂了。近来听闻冥主要出关,堆积的卷宗如数要呈上,表嫂忙不过去只好有劳表哥受累了。额对,表嫂你应该知道吧?”

华颜的事儿他其实知晓得不大清楚,只是历劫回来,母后便告知他莫要提及百年前的事儿,他问吧,道是小九受了情伤忘去那段记忆,旁的就不肯多说。

他自当受教,不敢多言。

“这个我当然知道,表嫂嘛,我见过的。”华颜扬起笑意,凌渊却觉得这笑得未免太……甜了吧。

见过表嫂至于笑成这样儿?

华颜是和凌渊一同去见帝后的,少不得驱寒问暖,可是叫旁的凌渊感受到差别相对,唉,他独自悠哉在旁饮茶听闲话,倒也有趣。

“老六,近来你父帝的身子你要多照看些。毕竟天宫之中唯有你最大,该是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可再冒失。”帝后同华颜说完,就想起自己另外一个孩子。

“是是是母后,孩儿记得呢,定会好好照顾父帝的。”凌渊本身就嘴皮子了得,不一会儿几句话就哄得帝后连连发笑。

“对了,七哥呢?”华颜突然问,说来说去都没有谈及止舟,凌渊笑意微敛,帝后捻起一杯茶抿了口道:“你七哥被你父帝委以重任,下界平定异族叛乱去了,估计快回来了。”

“小九,你还记得你七哥回来时的事儿吗?”

也不知是帝后无意谈及还是有心试探。华颜蹙眉想了想,“记得是记得,就是有些地方记不清楚,好像……不大连贯。母后不是说我是一时贪玩儿踩空云端跌落下界摔着才如此的嘛。”

“知道就好,如今你也算是师承子尤,日后做事就算是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也要顾及你师父的名声。”

得,又被叮嘱了。华颜朝一旁的凌渊眨眨眼,兄弟俩还是很有默契的,凌渊一个闪身过去帮帝后捏着双肩,“母后,小九这麽大都懂事了,您再这样我都以为他还是个小孩子。”

“你们一个二个,就知道同母后花言巧语哄我开心。”帝后掩饰不住笑意。

“什么叫哄母后开心,本来让母后开心也是我们的责任。”凌渊说得那叫一个舒心,华颜趁机给他偷偷比个手指……厉害。

帝后还不知道老六那嘴,索性放松,“罢罢罢,你这做哥哥,在小九面前还是得有个样子。”

“是是是,母后教训得是。”凌渊顺着她的话映衬,这下帝后再无话可说,华颜在旁摇扇添茶,可是伺候得帝后心神愉悦。

在瑶池用过膳食,华颜同凌渊一道离开,“六哥,这次瑶池盛宴是由谁写请柬啊?”

他这次从子尤处回来也正是因为要参加三百年一届的瑶池盛宴,乃是仙界最为盛大的宴席,各路仙家皆会到场。

时间恰恰好,就在一月之后。

“还能有谁,无非是母后手下的掌事女官鸢九。”

华颜嗯了一声不做多言,一路多是凌渊在说,华颜在听,无非是这百年各处发生的事儿,凌渊是个喜欢热闹知晓的也甚多。

说着说着便到地方,凌渊理理华颜的衣襟,“好了,你这回来便是到处奔波,该是好好休息。”

“六哥也是。”华颜乖乖的站在台阶上相送。

直到凌渊背影消失在转角,华颜才收回眼,他可没有打算……进去云雀宫。

……

冥府

老六和几个鬼差此刻尽职尽责的戍守天子殿。即便天子殿已经百年未开,但他们却不敢疏忽。

“老六,你说咱们冥主何时才出关啊,这都已经一百年过去了。”

“岂敢妄议冥主之事,我等做好自己的事便可。”老六目不斜视,莫说天子殿百年未开,就连对面的忘川河也是多年平静。

自冥主闭关之后,司寂大人便同沈逐游历他方,算算也是多年未归。这冥府啊,说到底是安生平静了百年之久。

“咦,老六你看,这幽冥蝶又来了。不对啊,今儿个也不是月圆十五之夜啊。”另外一个鬼差指着远处朝这边飞来的幽冥蝶道。

老六打起精神看去,也很奇怪,“是啊。”以往每月十五月圆都会有一只幽冥蝶在天子殿外打转,起初他们没在意,毕竟冥府幽冥蝶多得是,可这一只不同,最开始还想闯进天子殿,结果傻不拉叽的撞上门,还反复几次。后来学乖了就在跟前转悠。

这一转悠啊,就是百年之久,弄得几个守门鬼差都把它认熟了。

“这幽冥蝶跟成精了似的,颇有灵性,倒是难得。”老六道。

似乎因为他这话而开心,幽冥蝶扇着翅膀绕着他飞了几圈,便停留在天子殿的门上。

几个鬼差笑笑,又开始谈及其他的闲琐事,而幽冥蝶则是未曾离开。

……

回到天宫,华颜可没有像以往闲着,被他六哥不是往那个宫跑,就是往这个跑,谁叫凌渊这般爱凑热闹。

好不容易得了空,华颜便溜到鸢九神官的地盘,鸢九女官是帝后的得力干将,像是操持瑶池宴这种重大之事一向是由她安排。

当然,鸢九女官在仙界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以往就是华颜见她也得规规矩矩的。毕竟被那样一张冷脸看着都觉得怂。

他这次可是等鸢九去瑶池时,悄悄进入其府邸,动作利索的翻看留在案几上的请柬名册,这乍一看,老长一扎,估摸着能绕华颜十圈也不为过。

上面写了好多云游四方的仙家,还有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尊神,华颜不禁点头,果然是仙界第一宴啊。

他想着却只能挨着挨着去找,奈何名字密密麻麻,实在太多看得他眼花缭乱,一个没注意时辰。

导致鸢九女官站至他跟前时,整个就仿佛木头。

鸢九女官身姿直立,犹如玉树,一袭白红相间的衣袍,头戴官帽,眸光淡淡,像极了人间执掌生杀大权的权官。

“见过九殿下。”

“哐当。”华颜手上的册子掉落,他反应过来连忙捡起,注意鸢九的神色,平淡无常,好似永远不会出现另外的表情。

“嗯……我刚才进来,没见女官,看到案几上的名册便好奇翻了翻。”他把名册收拾好重新放在案上,颇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殿下来寻小仙可有要事?”

公事公办的模样叫华颜颇有压力“原先是有的,现在没了……打,打扰了。”他颔首着,从旁过去,鸢九没多言,径直落座于案几前,刚拿上笔,华颜又跑了回来。

她略微抬眼,似早有预料,“殿下请讲。”

华颜目光落在那名册上,“敢问女官,可否借我再看看名册。”

鸢九从旁拿起递给他,干脆利落。

华颜:“……”

顶着鸢九直白的目光,华颜强忍头皮发麻的感觉,一一将名册看完,直到他看到想看到的名字,这才悄悄松口气,又装模作样的再看看,口中念叨:“原来有师父的名字。”

说罢把名册递回去,“多谢女官。”

鸢九收回,道:“子尤真人神格已铸,自然在其中。”

这话仿佛来打华颜的脸,他却不能反驳,“我就确定一二,麻烦了。”华颜实在不想呆在此处,看完便立刻寻了借口离开。

直到走出大半截,才彻底松口气,拍拍胸口,“果然这麽多年,谁变了,鸢九女官也不会变。”

他冷静下来,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地,再往前走就该到表哥的云华宫了。

想想他回来过去半月,都未曾见过表哥,嗯……提步往云华宫而去。

失望的是宁晔和裴言都没在。

华颜倒是不想回去自己宫殿,怕被六哥逮住,又拉着他东奔西走个不停,还不如呆在这儿呢。

云华宫随了宁晔,一派冷清,殿前栽种许多青莲,婉转池水哗哗流露,华颜踩着石头越过池畔来到殿中。

上次来表哥没在他就没进来,这次一推开门,里面的布设有了许多不同,比如……增添了许多人间画本子,华颜由于好奇迈步过去随便抽了本准备打发时间,他以前也爱看这些,不过师父不喜,他便只能日日夜夜的修炼,旁的爱好皆是不沾。

翻开一页,华颜准备细看,乍一眼瞪大眼睛,他倒吸一口气好似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合上书页眨了眨眼睛再翻开。

!!!

他忙的把书塞进那一堆中,耳垂悄悄红润。

“表……表嫂怎么还看春宫图啊。”华颜心里打鼓,他敢肯定表哥绝对不知道,似乎为了印证,他又在旁抽了几本这才是真的话本。

方才那本,是他走运了。

华颜扇扇脸,关键是那春宫图还是不是普通的,而是……男子和男子…

不行,越想越害臊。

华颜欲盖弥彰的往旁那几卷文书,结果一个慌乱,不小心碰到几卷堆放的画,齐齐散落下来。

表嫂爱作画,且作得一手好画他是知道的,认命的俯身去捡,外面似乎有了动静,好像是表嫂回来了。

深觉走运,华颜立刻加快收拾画轴,结果有几幅自动散开来,他无意的一瞥,目光不由凝住。

“可累死我了,整理了几月的卷宗,我的眼睛都快瞎了。好在昨晚冥主出关只说了两句,并未提及卷宗之事,我得趁机歇会儿,你可别叫我。”裴言边走边说道。

宁晔随后,“你既着急,之前就不该堆着。”

裴言哼了一声,小脸越发不满,“还不是你,每每折腾都叫我腰酸背痛几日,这卷宗自然耽搁了嘛。”

“貌似每次我都帮你分摊大半……”

裴言欲再反驳,一个定眼就见着华颜蹲在地上,不知道看什么看得认真。

他顿住抓抓宁晔的衣衫,“那是九殿下吧,别我操劳多时眼花了去。”

宁晔定眼,道:“是小九。”

华颜自然听到他们的话,抱怨之中是满满的甜意,若说他不艳羡自己都不信。

“表嫂……表哥~”他起身笑得不见眼。

这熟悉的称呼让裴言立刻疲倦消去,“殿下可算是回来了,长得还是那么招人喜欢。”裴言过去没忘照例捏捏他软乎乎的脸,似乎是为了印证手感,他多捏了几次爱不释手。

宁晔在旁装作不见,以至于华颜苦巴巴的神色他没有看到。

裴言这不一收手,就看到地上瘫着的画儿,画中男子俊美无俦,微微低眸间隐藏着无可窥探的深意,即便如此他身上透露的凌厉和强势是无可忽略的。

裴言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余光朝宁晔暗示着什么,华颜喝了忘情水的事他是知道的,万是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

岂料宁晔还未开口化解,华颜率先指着画上人满脸好奇的样子,“他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莫不是……”他说到一半突然笑开拉过裴言眼中狡黠,“表嫂你以前喜欢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刀过了啊,后面没啥虐的了。至于那幅画看过《美人》的小可爱应该知道,是裴言以前送给宣危的贺礼,后来宁晔知道(吃飞醋)花了大价钱从宣危那里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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