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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连这么酷的小姐姐都拿下了?”戴拙第10086次感慨夏挚无与伦比的魅力。

夏挚谦逊地摆摆手:“无他,唯脸皮厚尔。”

戴拙:“……”这种厚脸皮的话像你的风格。

有这三人打头阵后,剩下的玩家陆陆续续也跟了上来,毕竟没有人会想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克罗哀赶出门。胡桃耷拉着脸和克罗哀对视了十几秒,最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翻着白眼走进了水房。

在场总共有二十八名玩家,再多的衣服被大家一分,也就所剩无几了。夏挚和戴拙各分到了一只袜子,装模作样地在水槽前搓了几下,用清水涮了出来。

在大家洗衣服的时候,克罗哀挽着塞西尔的手臂,耀武扬威地走来,村小组领导视察似的看了一圈。

茜拉再次来到门口:“夫人,小姐,客房收拾妥当了。”

克罗哀见玩家们洗好了衣服,大发慈悲地挥挥手:“行了懒姑娘们,上去睡觉吧。”

夏挚擦净双手,拎着裙子朝母女二人行了个礼,和戴拙一道在茜拉的带领下走上楼。

在看过了富丽雅致的客厅装潢后,大家都对客房充满了期待,可在茜拉打开一扇木门时全都傻眼:那房间足足有三个卧室那样大!空间虽大,却被二十八张单人床将房间塞得满满当当。床与床之间的空隙小得可怜,两个人同时站过去怕也挤不下。

胡桃一下子怒了:“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尊贵的客人,背后却给我们准备这种劣质大通铺?!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克罗哀抱着双臂从门口经过,撇嘴道:“尊敬不尊敬的,听听就行,你还真信了啊。不愿意住就自己去找地方咯。”

胡桃磨了磨后槽牙:“算你狠!”她一甩头,拿肩膀撞开前面的戴拙:“滚开啊,好狗不挡道!”

戴拙被撞了个趔趄,看着胡桃的背影叹气:“你说这壳子底下有没有可能是个男人?”

“不可能的,男的活不到这个岁数。”夏挚揽过戴拙肩膀,“走,去选床。”

房间里的单人床总共四排,每排七张。夏挚选了一张靠窗户的,戴拙在他右手边,两人简单洗漱过后,躺下休息了。

他们动作算是快的,大多数玩家还在脱衣服脱鞋子。戴拙不好意思看,满脸通红地翻过身,往夏挚肩膀上一戳,小声问:“睡了吗?”

“你说呢。”夏挚闭着眼哼。

两人的床只隔了半条胳膊的距离,戴拙像条豆虫似的蠕动到床边:“这个副本怎么说也有一半是男玩家,最重要的生理特征还在。就这样合在一个房间,不太好吧。”

夏挚睁开眼,目光落在戴拙胸前的两团肉上,意味深长:“都这样了,你还能升起邪念啊?”

戴拙被他看得莫名恼怒,双手往胸前一挡:“谁他妈有邪念啊!我是说对女玩家不友好。”

夏挚看不了别人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满脸忧愁:“对男玩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戴拙内心遭到无情的刺痛,扯过被子盖住,眼不见心不烦:“忍了,任务只有三天。睡觉睡觉。”

夏挚嗯了声,重新闭上眼睛:“晚安。”

“安。”

没过多久,其他玩家也都爬上了床。灯光一关,房间里就陷入了黑暗。

夏挚迷迷糊糊地进入睡眠。事实上,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怎么样,躺床上闭眼等天亮也是常有的事儿,很少像今天这样一上床就犯困。在夏挚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跌入昏沉之中。

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样……

房间里浅浅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所有玩家无一例外,全都死沉死沉地睡了过去。

“嘎——嘎——”

黯淡的月色下,一只夜枭发成几声瘆人的号叫,拍展着翅膀飞离了树枝。

房门发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响,一条修长的黑影像条水蛭一般悄无声息地渗了进来……

黑暗中,能看到她一手拿了个深色的布袋,一手握了只铮亮的剪刀,慢悠悠地,精挑细选地来到了一名玩家的床前。

一片乌云缓缓游过天空,月光被尽数遮挡下来。厚重的裙摆在粗粝地地面上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女人蹲下身,抓起那名玩家的手指,挑剔地看了看,扳住一根手指用剪刀迅速一绞!

一束温热的鲜血从断裂处喷溅到女人紧绷的脸上。她享受般地仰起头,等血液失去温度后,睁开一双无机质的眼睛,转到另一名玩家床前。

玩家浑然不觉身旁有危险逼近,宛如死去般沉沉睡着,

几秒钟后,女人拿起一根带血的食指,对着窗口着迷地欣赏了片刻,冷幽幽的视线滑到了窗边的单人床上。

床上的少女穿了件月白色的丝绸睡裙,雪肤花貌,浓黑的长发铺满了羽毛枕头。

她还记得她。第一个进入水房的玩家,眼睛里看起来有狡黠迷离的风情,不过性格倒是十分顺从。

最重要的是……

女人握住熟睡少女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兴奋之色。瞧瞧,这十根手指长得多么漂亮精致。

女人俯身,猩红的嘴唇贴上少女的手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拿出了剪子。

锋利的剪刃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牢牢地卡上少女的手指……

-

黑夜长得仿佛漫无边际。

午夜两点钟,【妖怪乐园】主世界的西塔塔顶上,站了一个人。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金桔色的长发被环扣斜束在耳后,他穿了身漆黑描金的长袍,像一个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古武士,相貌英俊,眉眼不羁。

任何一个老玩家看到,都能精准地说出这人的名字——乔惊蛰。这个名字一旦从人们嘴里吐出来,代表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它还代表【妖怪乐园】的一流高手,以及背后那庞大而错综的顶尖势力。

牛逼人物乔惊蛰呵气连天地趴在塔顶的围栏上,努力睁着困涩涩的眼睛,在喝完第三瓶罐装啤酒后,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来一瓶?”乔惊蛰没回头,夹着罐子往后一掷。罐身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另一人手中,

乔惊蛰又开了一罐啤酒,侧身看着来人。

或许因为喜欢笑的原因,他嘴角有一道隐隐的笑纹:“听说你今晚撕开空间,进入福利副本,是为了见一个新玩家?”

魏阙懒懒地靠向围栏,单手拉开拉环:“听谁说?”

乔惊蛰啧了声,拽了下长及手肘的麂皮手套:“知道你那些事儿的不就那几个人?你就说是不是吧。”

“嗯。“

乔惊蛰挑起一道长眉:“见到了?”

“见到了。”魏阙开了啤酒却不喝,慢条斯理地浇进一旁的灌木里。

“差点忘了你不喝酒,别浪费,还是给我吧。”乔惊蛰一把捞过罐身,“那人怎么样?”

“很狡猾,很……调皮。”魏阙叹了口气,“招架不住。”

乔惊蛰狭长的双眼因为惊讶而变得滚圆:“我去,都把你弄的叹气了?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搅动起【四象主】魏阙的七情六欲?有机会带我去拜见拜见啊。”

“现在就赐你一个机会。”魏阙敲敲栏杆,“这两天夜杖王让我去执行任务,大概率会和福利副本撞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做一下他的守护者。不用露面,暗中保护就可以。”

“ok,你去不了的时候给我传个信。”乔惊蛰用冰镇过的啤酒贴了贴脸,精神了不少,“老大找你有什么任务?”

“杀人越货,敲山震虎,或者单纯无聊找我促膝长谈。”魏阙说,“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

乔惊蛰一阵乐:“老大要是知道他的宝贝疙瘩在背后这么吐槽,恐怕心碎得连‘雕刻师协会’里的那群家伙都缝不起来。”

魏阙笑了下:“上面那句话是他自己说的。”

“……的确像老大的风格。”乔惊蛰晃了晃罐子,凑近了低声问,“能不能允许我八卦一下,你那福利副本的小情人是什么来头?”

“朋友。”魏阙道。

“欸。”乔惊蛰响亮地应了声。

“我是说那人是朋友,不是情人。”魏阙看他一眼,脸上写满了“办事儿就给老子好好办,批话不要那么多”。

“okok,我不问了。”乔惊蛰重新趴回铁栏杆上,唉声叹气,“和你聊八卦真是个错误的决定,我还不如去和老大讨论怎么给猫洗澡不废水呢。”

“他会很欢迎你。”

魏阙解开纽扣脱下外套,反手扔进系统空间,同时,一袭漆黑描金的长袍落在他的肩上。

魏阙将发丝向后拢了下,一双深邃森邪的眉眼在夜色中显露出来。他有条不紊地穿戴整齐,深红色的束带勾勒出一截瘦韧挺拔的细腰。

如果夏挚在这里,会惊讶地发现魏阙修长白皙的脖子上系了条一指宽的黑色缎带,像条另类的chocker,禁欲而撩人。

乔惊蛰奇怪地道:“你说你长了这么一张脸,为什么上次七大城区民意调查,你在女玩家里的人气会那么低?”

魏阙懒得回答这种问题,召唤出一只近十米长的【黑骨龙】,纵身跃了上去。

乔惊蛰登时化身柠檬精,愤然地说:“卧槽是小黑——我攒了那么久的灵值连它一条翅膀都买不起!老大就这么把小黑给你了?!我要找老大涨工资!员工福利厚此薄彼,怎么让老子心甘情愿地卖命?!”

“别嚎了,今晚不二值班,小心他带人把你绑进水牢。”

魏阙想起了什么,斜坐在龙背上,屈起一条长腿:“你上次在看的那本书,叫什么来着?”

“哪本?”

魏阙啧了声:“上个月你和不二讨论的那本。”

乔惊蛰哦了声,不确定地说:“《如何使对话成为一门艺术》?”

魏阙点头:“嗯。”

乔惊蛰木了一秒,继而疯狂大笑:“哈哈哈哈不是吧看来你是真招架不住你家那个小妖精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沦落到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魏阙你真的够了哈哈哈……“

“差不多行了。“魏阙不爽地扫他一眼。

乔惊蛰一秒收声,冲魏阙一抱拳,眨眨眼“:“守护者的事儿,交给我你放心。那本书我让小弟送到你府上。”

“不用,书我自己搞。”魏阙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看那种沙雕书籍。临走前,低磁的嗓音从半空撒下——

“对了,福利副本里的那个人,是他,不是她。”

魏阙说完,拍拍【黑骨龙】的脖子,巨龙扇动起硕大的骨翼,一秒间没入了夜色里。

乔惊蛰没参悟明白,声音清朗,直穿云霄:“什么是他不是他的??我们的英雄小哪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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