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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把柄(晋江文学城)(1 / 1)

百里府离这并不远,陵游为了保护云浅,这么多天来,只回了一次家,还在半个时辰内就赶回来了。

月上柳梢,青空出了云浅的房间,便往对面的屋檐上瞅了瞅,果见陵游又坐在了屋脊上。

他一身黑衣,身的轮廓隐进了蓝漆漆的空中,不仔细瞧,谁能够发现屋脊上边坐着人呢。

青空向他挥了挥手,陵游飞身下了屋脊,点地无声地落在了她面前。

“真没想到,你的轻功又长进了。”青空由衷地叹道,本想接一句“不知道的人见你这么会飞,还以为你是鬼”,又觉不妥,便把话吞了回去,笑着说:“姑娘叫你到她屋里去一趟。”

“嗯。”陵游什么也没问,便跟着青空往云浅屋里去了。

看见陵游来了,云浅探身往外瞧了瞧,严肃地对青空道:“你去外面守着,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好。”

“记得把门关上。”

“嗯。”

“吱呀”一声,青空已离开了房间,还把门也牢牢关上了。

陵游站在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内暖香缭绕,云浅刚沐浴完,身上只穿了件淡粉色的交领中衣。发髻是早已放下的,一头青丝扰扰垂地。

她背对着他走了几步,忽神神秘秘地对他勾了勾手道:“进来。”

陵游见她是要往内室去的,心里霎时波澜起伏,稳住了呼吸道:“浅浅,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快点进来。”云浅嘟囔地埋怨着。

这一声嘟囔在陵游眼里愣是变得无比娇羞,充满诱惑。

他的心一下子跳得更快——难道浅浅突然之间发现了他的好,要和他……可是他们还没有成亲呢!

“你快点啦。”见他仍呆在那一动不动,云浅又催了一声。

“浅浅,你真的要我……”他生怕他是想歪了,确认道。

“嗯。”

云浅的回答也太直接,“不,不可以,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实在无法接受,他觉得他快要高兴得飞起。

云浅见他一脸傻笑地站在那,想他可能是最近防守听雅园太过辛苦,才致心不在焉,反应迟钝。实在是不忍责备他,便拽过了他的手,往里边拉去。

陵游见她来拉他,心里一阵狂喜,愈发笃定云浅是想“要他”的。虽然他觉得有点突然,他们两个也还没成亲,但云浅如果等不及,他……他完全也可以去配合她。

云浅把陵游带进内室后,便到柜子里,把那件藏了物证的棉衣取了出来。

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麻烦陵游走这一趟。青空说的没错,以她们如今的身份,想亲眼见到惟璟实在难上加难,而这物证只要在她手上一天,她便不安一天。

陵游的义父是洛川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他又曾帮助宁王把李忠送到宁王府,若他出面,见见宁王,把东西送到他手上,总不会太难的。

云浅默默想了一会,捧着棉衣回过头来,却见陵游正坐在床上宽衣。不过就在她转身取棉衣的这一小会,陵游竟差不多就要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个精光了。

“你……在干什么?”云浅捂着脸,惊讶地道。

“啊……”陵游看着云浅那出乎意料的反应,一下子停住了脱衣的动作——好丢人,他果然会错意了,他就知道幸福不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的。

“咳。”他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是这样的,我觉得这屋里闷,热。”

“可是现在快十一月了。”

云浅看起来不太相信他,不,他绝不能让云浅觉得他是个思想龌龊的人。

“是这样的,我们练武之人比寻常人怕热。”陵游说着默默地把已褪到腕上的底衣重新穿好,怕云浅再追问些什么,赶紧道:“浅浅还有什么事吗?”

云浅被他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把棉衣摊到了床上,拿起一把剪刀,划破了衣服,取出了里面的书信和扳指,交到了陵游手上。

“这难道是……”他万没有想到云浅竟敢把这么重要这么危险的东西随身携带,并且还把这事做得如此滴水不露。

云浅点了点头,小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决不可泄露,明日你便去一趟宁王府,把这些亲自送到他的手上。”

“这些东西送出去后,你的心事是否也可以了了?”陵游捏了捏手上的信和扳指,定定地看着云浅道。

“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云浅垂下眸,一字一字道。

“好,我明儿便去一趟宁王府。”

“谢谢。”云浅发自肺腑地对他道了一声谢。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谢字了?”陵游笑道,抬眼间亦发现了她手背上的伤,心疼不已,拉过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道:“疼吗?”

“不疼。”云浅摇了摇头。

陵游放心不下道:“伴君如伴虎,自古帝王之心最难琢磨。你上回进宫,皇上虽没有……可却把你留在了洛川。”

他停了一会,认真道:“如果你想,我现在还是可以带你离开这的?”

“你放心吧。”云浅把手抽了回来,见他仍心事重重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我累了一整天,想睡了,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回去吧。”

“嗯。”陵游应着,捡起了旁边的一件中衣正要往袖子钻去,忽听见青空在外边提高了嗓子嚷道:“阮师傅,你怎么来了?”

“我虽然老了,耳朵还没聋,你可以小点声。”

“啊……阮师傅来了。”云浅听到了青空和阮娘的话,一下子紧张得不得了,用力地抓住了陵游的手臂。

陵游被她这一抓,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明明他们俩什么都没做,怎么到了这会,好似“奸情败露”一般。

“你赶紧把东西带上离开。”云浅到了这会,倒不担心证据泄露,而是担心一但被阮娘发现陵游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她的寝室里,那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阮娘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跟在她背后的是急得双手紧握的青空。

“云浅。”阮娘唤道。

云浅站在床边屈身朝她行了一礼,“阮师傅。”

阮娘见她神色颇为怪异,往她身后瞧了瞧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和谁说话。”

“没有,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屋里。”云浅强装镇定道:“我有点累了,打算歇息呢!”

阮娘脸上依是淡淡的,也不知是信了她的话,还是不信。她把手上的一份曲谱送到了云浅面前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怕又忘了,就先给你带过来了。”

云浅赶紧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谢阮师傅。”

“你先歇息吧!明天准时练习。”

“是。”云浅点头应着,抬起头来却发现阮娘用力地往床底下瞥了一眼。

云浅不禁随着她目光所落之处看去,一方黑色的衣角在床底下露了出来。

她的脸霎时挂不住了。

阮娘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离开了。

见青空送走了阮娘后,云浅赶紧趴到地上对陵游道:“出来。”

陵游衣衫不整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松了一口气道:“没露陷吧。”

“露了。”云浅坐在地上,苦着脸道:“可是她没拆穿我,但我觉得我现在有把柄在别人手上了,心里很不舒服。”

“都怪我。”

“当然怪你,没事脱什么衣服,脱衣服那么快,穿衣服又那么慢。”云浅埋怨道。

陵游见她很是生气,默默地把衣服穿好,弱弱道:“那我下次穿快一点。”

“下次,这事怎么会还有下次。”云浅在心里怒喊着,丢给了陵游一个幽怨的眼神。

*

第二日辰时一刻,陵游命朝君防守听雅园,自己则带着证物,骑着马,往宁王府去了。

宁王府的门卫还认得他,不敢怠慢,叫人到里边通传。

惟璟此时已然大好,正在书房里练着字,听到底下的人传报百里陵游求见,手下的笔蓦然一顿,晕出了一大块黑色,咬牙切齿道:“不见。”

阿清皱了皱眉,对传报的人道:“他何事求见?”

“只说有要事,没有说什么事。”

阿清看了看惟璟,小心翼翼道:“爷,要不见见他吧。”

惟璟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在徐州驿站时陵游和云浅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

他怎么可能还愿意见他,那不是让自己难堪,生生地往自己心上扎刀子吗?

阿清见状,对那门子道:“打发他回去吧!”

陵游在门外候了许久,门子出来后,却跟他说:殿下今早身子又欠安,不见客呢。

陵游知道这话只是个推辞,也料到惟璟不愿见他,毕竟那日的事,他确实不太厚道。但如果迟迟见不到惟璟的话,云浅那边实在是不好交待。

可以选择的话,他并不想走这一趟。惟璟如果知道云浅费尽心思地替他找物证,送物证,那他一定更割舍不下她。

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再藕断丝连。

回了听雅院后,陵游把门子的话对云浅说了。

云浅不疑有他,只是叮嘱陵游把证据藏好,挑个时间再去。

结果陵游又去了两次,还是无功而返,云浅这才发觉其中出了问题。

“你说,他是不是恨我厌我,所以连带你都不想见了。”云浅伤心地看着陵游道。惟璟明明知道陵游是她身边的人,会去找他必也是受了她所托,惟璟不愿意见陵游便意味着也不愿意见她。

陵游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虽然不想帮这个忙,但是他确确实实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每一次门子都拿话搪塞他,而且态度越来越不厌烦。

他估计惟璟应该是下了死令,不许他踏入宁王府半步,因此整个宁王府的人都堤防着他。

“浅浅,算了吧!”

“不。”云浅摇了摇头,忍住了泪道:“从前是我不好,我不怪他。”

“你没错,是他先骗你的。”

云浅苦笑道:“这事不能再拖,我写封信,你想办法去联系下陆云非陆公子,我相信这个忙陆公子还是愿意帮忙的。”

陵游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沉默,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写信给陆云非。

听雅园离相府这般近,若云浅真是陆相国的女儿,相国府又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可怜云浅一直以出身自怜,以为自己配不上安惟璟,却不知自己血统高贵,足以比肩皇族。

云浅写完了信,回过头来,发现陵游有些失神,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在想些什么?”

陵游回过神来,淡笑着:“我在想浅浅的字何时变得如此娟秀工整?”

云浅听到他这么说,眼神又黯下了。她打小就在书写上不认真,字迹一贯潦草,连子桑生都难以纠正她。

直到她遇见了安惟璟,因为他的字写得太好,在和他书信往来的那些日子她便开始注意自己的书写了。

后来,他扮成他的师傅进了清芷园,又几番指导她。

那时他常温柔地握着她的手,一撇一捺地教她运笔书写。

碧纱窗透,赌书泼茶,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想来却是太过美好,宛若稍纵即逝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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