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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李钥儿(晋江文学城)(1 / 1)

云浅别了似姌和许无忧后顺着原路回去,出了牡丹园后,在一处假山下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形高大,茕茕而立,一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云浅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就跑,但人都被他瞧见了,当着他的面跑掉也太欲盖弥彰了。

她硬着头皮向他行了一礼:“见过三哥。”

惟琛怔怔地盯着她走了过来。

“许久不见,浅儿可好?”他道。

“好,三哥可好?”云浅回问。

惟琛却不回答,看了眼秋蕙和青葙道:“你们下去,我跟公主有话要说。”

秋蕙和青葙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云浅,等着云浅发话。

云浅不知他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向秋蕙和青葙点了下头。

秋蕙和青葙便都退下了。

惟琛见她们一走远,便抱住了云浅往石壁上推去。

“惟琛,你做什么?”云浅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对着他那张神智不太清的脸下意识地慌张害怕。

“不是叫三哥吗?怎么叫惟琛了。也是,谁稀罕做你的哥哥,我要做你的男人,从我在南阳街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要你。”惟琛说着,捧住了她的脸,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唇。

这段时间,他一直忍着不去见她,躲在家里醉生梦死,还企图用自残的方式去忘掉她,忘掉对她的爱。

可是他做不到,适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猛然发觉,他这一辈子都做不到。竟然做不到,那他何必再忍?

他之前忍得有多辛苦,在这一刻就有多放纵。

“呜……”云浅的整张嘴都被他的唇舌封住,除了艰难地发出几个声音,无法再呼喊求救。

情急之下,她咬住了惟琛往她嘴里乱钻的舌头。

鲜血从口中弥漫开来,惟琛“嗯”地一声,终于放开了她,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悲怨地看着她,那眼神,似想把她撕碎。

云浅同样是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擦了擦嘴上的血,一脚踹在了他腿上。她本是想踹一脚泄怒,无心要伤他,哪知这一脚刚好踹在了惟琛的旧疾上。

惟琛吃痛,霎时跪了下来。

云浅这才意识到她踢到了他旧日的伤口上,一时间又想起了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还有他们在续渊山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忍不住哭出了声,捂着嘴仓皇而去。

惟琛听到她那一声哭,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想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他的,不然也不至于哭得那么伤心。一时间神销魂断起来。

而这一切,恰巧都落在了站在远处的符清漓眼里。

她早就发觉惟琛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可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跟云浅有关。

她从小那么用心地教导他,极怕他步了他父皇的后尘,为个女人失了自己,没想到她还是失败了。

她冷冷地向惟琛走去。

惟琛看见了她,脸上有些惊慌,但很快,他就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杀了她。”清漓逼视着惟琛,字字诛心地对惟琛道:“不然你这一生都会为她而累。”

“不,我一定会得到她。”

惟琛回视着符清漓,见符清漓听到她这话后眼里的杀意更深,斩钉截铁道:“母亲若留不得她,那便是容不下儿子。她在,我在,她死,我随。”

符清漓没想到她一手带大的儿子竟为了个女人如此忤逆她,还说出如此伤她的心的话,气得整个人都差点晕厥过去。

她举起了手,想打醒他,却想到了

今天是认亲宴,朝中的亲贵都聚集在此,父亲还带着侄孙在前厅欢欢喜喜地应客,若她在今日打了惟琛,岂不是在触符家的霉头!

符家好不容易找到了继承人,她不能在这样的触符家的霉头。

清漓慢慢地放下手来,甩袖而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她今日后再收拾他。

*

陵游本已独立开府,认了亲后,亦无打算要住在符府内。

可符英却把杜缕娘接到了符府,说她是符家正经八百的媳妇,就该住在符家。

陵游无力反驳,想着祖母时日无多,他本也该在身边尽孝,便也随杜氏一块入住了符府。

符英待他自然极好,一天要看他好几回,有关他的,事无巨细,他都要过问,能够亲力亲为的就亲力亲为。有时就连他睡着了,他也要偷偷跑到他屋里来看他,说是怕他踢了被子着了凉。

陵游一开始十分不适应,过了多日便也习惯了。

杜氏自回了符家,每日都要对着符雄留下的遗物发好一阵子的呆。符雄穿过的衣服,符雄用过的物品,无论是刀剑还是笔砚,她都要寻出来,细细地摸一遍。

她想听人讲讲符雄以前的事,可家里老一辈的仆从所剩无几,而且有符英的交待在前,谁也不敢告诉她真相。

符清漓见她也是可怜,时常说些话来宽慰她。杜氏出身虽不好,当年又是未婚生育,可冲着她为符家生下了后人这事,清漓就觉得她该敬着她。

这一日,符清漓又到她屋里去,见杜氏拿着针线在吃力地纳鞋底,不解道:“嫂子身子不好,不休息着,怎还做这么费神的事?”

“躺久了头晕,不如起来做些事。”杜氏道,拿着针的手微微颤抖着。

清漓看了看那鞋子的样式,道:“这鞋子是做给陵游孩儿的?”

“嗯!”杜氏点了点头,感慨道:“那孩子命苦,爹娘去的早,我也没能好好照顾他,如今我也快随他祖父去了,想在离开前多留些东西给他。”

“嫂子快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嫂子的这份心我懂,只是陵游那孩子孝顺,见你这般辛苦,心里怎过意得去?”

“等他回来,我就把东西收起来。”

符清漓听到杜氏这么说,便不再劝了,默了一下:“陵游侄孙年纪也不小了,我寻思着该给他寻门亲事了。”

陵游做为符家的唯一继承人,如今既认祖归宗,又到了适婚年龄,该担起传宗接代的重任了。

这事符英前几日也和她提过了。

清漓记起北郡王家有个女儿,封佳敏郡主,叫李钥儿,今年十八,家世模样倒能与陵游般配。

昨儿请了媒人去问,原来这北郡王和佳敏郡主早就看上了陵游,之前也曾想派人上门去说道说道,只是那时陵游放言说自己还不想成家,把一众媒人都打发了出去。

北郡王见他意不在此,只当没有缘分,想给女儿再觅佳婿。不料佳敏郡主受了挫,却更加坚定要嫁于陵游,任谁来求亲,皆不满意,如此这般耗了快大半年了。

如今符府派了媒人来探口风,佳敏郡主以为是自己的痴心感动了上天,喜不自胜。北郡王对这事自然也是连连说好。

清漓刚想跟杜氏说佳敏郡主的事,杜氏却笑道:“这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都催过好几回了,也不知道他跟浅浅怎还不成婚?”

“嫂子说的浅浅是谁?”清漓琢磨着这话有些不对头。

“是个南阳来的姑娘,叫赫连云浅,现在住在洛川亲戚家里,模样非常出挑,堪称国色,性情也好得很,游儿很衷情她,非她不娶呢!”杜氏笑道。

“赫连云浅?”清漓震惊地喊出了这四个字,她倒不知她何时和陵游勾搭上了。

杜氏见清漓神情怪异,忍不住道:“小姑也见过赫连姑娘?”

杜氏到现在还称呼她为赫连姑娘,摆明了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云浅这个小蹄子间接害了她和她的娘舅,又把惟琛迷得七荤八素,让她母子失和,她对她早已厌恨至极。

如今听杜氏说陵游也衷情云浅,心里更百般不是滋味。

哼!模样长得像萧汐若,连勾引男人的功夫也像萧汐若。那边绊着她儿子,这边勾着她侄孙,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乱套?

符清漓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杜氏的房间。

符英刚好往这边走来,见清漓从杜氏屋里出来,随口道:“你嫂子的身子可好些了?”

清漓回过神来,闷闷道:“就那样。对了,陵游回来了吗?”

“还没呢!看时候也快了,我到门口去等他。”符英道。

清漓拉住了他:“爹不是想给陵游寻门好亲事吗?”

“是,他现在就缺媳妇儿,有了曾孙媳妇,我才能快些抱上小玄孙。”符英想得非常美。

清漓皱了皱眉,道:“我适才跟嫂子说起了陵游的亲事,本想跟她提提佳敏郡主,谁知道她说陵游早看上了思公主。”

“哈!思公主那小模样的确不错,游儿既中意,爹现在就去求皇上赐婚。”

“爹,这事没那么简单,那思公主水性杨花的性儿,她不知何时勾搭上了琛儿,害得琛儿为她要死要活,得了失心疯一样忤逆我。陵游是多好一个孩子,哪能再被她祸害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种事岂能乱说,我最近为着琛儿的事已有好几夜睡不着觉。”

“如果是真的,的确不适合。这思公主长得有几分像萧氏,我看着她,心里也是别扭。不过,游儿若真中意她,咱们又怎好逆他的意?”符英道。以他现在对陵游的疼爱,莫说陵游想娶云浅,就是让他爬到天上去摘星星,他也愿意去试。

“眼下就算爹去跟皇上开口赐婚,皇上也不会同意。爹忘了那大月的巫师说过什么话了吗?说她是皇后命,前朝后宫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皇上不会轻易给她赐婚的。”

大月巫师说出这番话的当晚,东宫就出事了,虽说她一直不信神也不信鬼,但这事她都觉得邪乎,更何况是那些平时就信的人。

符英颇为烦恼道:“这该如何是好?”

万一陵游跟杜氏一样是个认死理的,又痴情的,那他不是一直都抱不到玄孙。

“爹先别在陵游面前提起这事,我再想想办法。”清漓道,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

*

符清漓一心觉得陵游和云浅纠缠下去不会有个好结果,便开始着手撮合陵游和李钥儿。

李钥儿虽然相貌比不上云浅,但也是百里挑一的人物,没准陵游会喜欢她的。

这一日陵游下朝回到了家中,看完杜氏后正要回房,下人前来传话,说清漓在厅中等他,陵游只好换了身便服,往客厅去了。

进了客厅,便见清漓和一女子坐在桌上用茶,低声说着话。那女子穿了件淡粉色色的软枝长裙,头上斜插着海棠花簪,背影婀娜,与云浅有几分相似。

清漓见他来了,笑道:“游儿,过来姑婆这。”

陵游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那坐着的女子也站了起来,缓缓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她这一身打扮和云浅像得很,模样却和云浅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但总的来说,也算过得去。

在陵游的眼中,这世上只有两种姑娘,一种是云浅那样的,另一种……竟然都不是云浅那样的,也就不管她姑不姑娘的!

而这个女子正好介于这两者之间。

陵游喊了句“姑婆”,清漓点了点头,指着那女子介绍道:“这位是佳敏郡主,北郡王的小女儿,闺名钥儿,还不打声招呼。”

“见过郡主。”陵游客气地道。

此前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眼下只奇怪符清漓为何要介绍北郡王的闺女给他认识。

“钥儿见过将军。”李钥儿低了低头,两颊微红,声音是又绵又软。

自她及笄后,前来王府求亲的王孙公子不少,既有模样俊俏的,也有能舞文弄墨,提刀弄斧的,可她总觉得这些人不合她的心意。

直到那一日,北郡王从东营回来,跟她说起了百里将军是如何大败大月的勇士又是如何的英俊神勇。

她听着北郡王的讲述,一下子心驰神往,第二日,便悄悄出了府,躲在陵游回府必经的的酒楼上去看他。

陵游骑着一匹棕黑色的马,在众人的簇拥中从长街而来。人山人海中,他是那般的气宇轩昂,英俊不凡,李钥儿只看一眼便认定了他。

而今天,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他,激动,兴奋使得她心潮澎湃,看着陵游的眼神是既温柔又羞涩,欲言又止,欲语还休。

换做是别的男人,被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这般看着,早就心动,偏是陵游好似一块顽石一般毫不在意。

“游儿,姑婆还有点事,北郡王爷与你祖父是故交好友,你可要代姑婆好好招呼佳敏郡主。”清漓说着站了起来,见陵游还有些弄不清状况,不禁有些着急地点了下陵游的手臂道:“你别干站着,陪人家说说话,带她到处转转,免得让人说咱家没个礼数。”

除云浅和云浅身边的几个丫鬟和杜氏身边的小丫鬟外,陵游这么多年来,基本没接触过别的姑娘,更别提带别的姑娘去散步说话了。

听到清漓这么说,心里直犯难。清漓只当没看见他为难的表情,两腿一抬,走得倒很快。

“将军。”见陵游只顾着自己发愣出神,也不理自己,李钥儿有些委屈地道:“将军怎不说话,也不看看钥儿,莫非是觉得钥儿长得丑吗?”

“郡主长得不算丑。”陵游道。

不算丑,那就是有点丑。李钥儿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阵凉。

符清漓告诉她,陵游喜欢姑娘家穿淡粉色的衣服,戴海棠花簪,她已经照做了,怎么陵游还是对她不怎么在意。

愣了好一会,陵游才想起清漓交待她带李钥儿四处逛逛,便把她带到了后边的园子。

他这逛园子就是逛园子,一路上只管走着,一声都不吭。

李钥儿见他这般,心里却不生气,以往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大多是些油嘴滑舌的。陵游越是沉默,她就觉得陵游越与众不同,越想引起她的注意。

“将军空闲的时候喜欢做些什么?”李钥儿道。她平日里说话就娇声娇气,此刻面对着陵游,说起话来更加软甜。

陵游听到她这声音,想起云浅撒娇时也是这般说话,终于舍得开口道:“练剑。”

“将军的剑术已是天下第一,还这般精益求精,实在是让钥儿拜服。”

“郡主过奖了。”

李钥儿见陵游开始接她的话,想他也不是那么无法沟通的,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怕是平日里很少接触姑娘,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竟如此,她得主动一些,寻个机会好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

“哎呀!”下台阶时,李钥儿假装不慎跌倒,陵游见了自然是下意识地拉住了她。

李钥儿顺势倒在了陵游怀里。陵游的身上有个很奇异的味道,似是草叶之香又似花香,淡淡幽幽,七分冷三分暖,她从前只知女人有体香,没想到陵游身上也有。

还来不及闻个尽兴,陵游却推开了她,客气道:“郡主可伤到哪了?”

李钥儿听到他这么问,赶紧扶着栏杆弯下了身,楚楚可怜道:“适才没发觉,此时才觉腿疼得厉害,许是崴到了。”

“我去叫人,送郡主回府。”她刚才突然靠在他的胸口上,简直是吓了他一跳,他感觉李钥儿在趁机占他的便宜,他有些生气,因为他的胸口只能给云浅靠。

“将军”,李钥儿喊住了他,娇娇弱弱,眼泛泪光:“将军,将军不要走,钥儿怕。”

“青天白日的,又没有鬼,郡主无需害怕。郡主的腿崴到了,若不及时救治,只怕会落下病根,请放心在此等候。”陵游一句接一句,说得头头是道。

李钥儿还想装模作样地哭两句,却发现陵游真抛下她走了。

岂有此理,这个符陵游简直是根木头,完全不解风情,不过没关系,这才第一天,来日方长,她不信,以她的本事,她还拿不下他。

没一会,果然有人来了,可却不是陵游,而是抬着担架的两个小厮和一个粗实的老妈子,那老妈子不由分说地把她架到了担架上,对着那两个小厮叮嘱道:“公子说了,你们两个仔细着,别摔坏了郡主。”

“是。”小厮抬起了李钥儿便往门外走去。

李钥儿以为他们抬着她去见陵游,没想到却是直接把她抬到了门外,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那老妈子抱住了她,把她塞到了马车上,热情地笑道:“郡主回去好生休养,得空再来做客。”

“你们……”李钥儿气得柳眉倒竖,可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马车便跑了起来。

老妈子和两个小厮见任务已经完成,转身就到陵游跟前复命。

“很好。”陵游满意地点了点头,赏了他们银两让他们出去了。

没一会,符清漓便得了信进来了,她皱了皱眉,明知故问道:“郡主呢?”

“郡主不小心崴到了脚,我让下人送她回去了。”陵游面不改色道。

符清漓沉住了气道:“游儿可知这佳敏郡主对你是一往情深,之前北郡王曾派了媒人去你那说亲的,你推了后,人家一直在等着你。”

陵游对这事还真毫无印象,听到清漓提起,心里也不痛不痒。

“佳敏郡主家世显赫,温柔可人,你再不喜欢她,也不该这样对她。她好歹是个姑娘家。”

“很过分吗?”除了云浅外,他没有和别的姑娘相处过,和云浅相处时,他一贯是随心而为,以致他根本察觉不出他刚才的行为有何不妥。

但他清楚,如果那个人是云浅,他铁定不会这样对她。

“你这样当然过分,多伤人家姑娘的心,找个时间,好好跟人家道道歉。”

“嗯。”陵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清漓见他像个愣头青,不说怕他不懂,说多了又怕他烦。反正他已经点头答应要和佳敏郡主道歉,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便松了一口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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