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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春风楼(晋江文学城)(1 / 1)

平王摔了马,卧床不起,已有月余。

惟璟带着云浅一块去看他,未入门便听到里屋传来了汤碗破碎的声音。

下人们站在门外,不敢出声,亦不敢进去。惟璟和云浅走进门去,只见平王妃正默默地蹲在地上,捡着残缺不全的白瓷碎片。

床上,传来了平王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如今已是个爬不起来的废人,你才十八岁,守什么活寡,趁早走个干净。”

平王妃听到这话,身子颤了颤,眼泪一下子湿了脸。

平王自遭不幸后,一改往日温雅的性子,变得暴怒无常。府中能近他的身的,只剩平王妃。可如今他说出此言,颇有自暴自弃的意味,莫说平王妃听了难过,惟璟和云浅听了也是难受。

“四嫂。”云浅低低地唤了一声,走过去,帮着平王妃收拾地上的残片。

平王妃抹了抹泪,强颜欢笑道:“思妹妹来了。”又抬眼看了看惟璟道:“五弟也来了。”

惟珝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看了他俩半晌,又默不作声地把头扭了过去。

“四哥,你万要保重身子。”惟璟走上前去,宽慰道。

“已经是个废人了,身不身子的还有什么好在乎的。”惟珝哀莫大于心死道:“饶是我命不好,注定斗不过老三。”

“四哥怀疑那马被人动过手脚吗?”

惟珝转过头来,目光如炬道:“旭日跟了我多年,一向温顺,断不会突然发狂。仵作验了尸,虽说没有异常,但那人如果想动手,又怎么会把证据留下。”

“四哥是在怀疑三哥吗?”

“呵!我这样了,于你也是有利的。”惟珝冷笑一声。

惟璟见他这般说,是连自己也怀疑,心里一寒,赌着誓道:“五弟若做得出此事,天诛地灭。”

“罢了,我适才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自小,也就你与我亲厚些。”

这话勾起了两人的回忆。想他们还小时,常在一处玩,他生了病,搬到泽沐园去,宫里人都避讳着,连惟琋都被皇后拦着不许出宫去看他。惟珝却背着他的母妃偷偷看了他好几回,每一回还不忘给他带些新鲜玩意。

惟璟想到这些,伤感不已,惟珝亦是感慨。

云浅虽安抚着平王妃,却也留心着他俩的谈话。惟珝的事,完全在意料之外,想那一日,聂贵妃过着生辰,接受各宫贺喜,必是觉得自己荣宠至极,哪知世事无常,登高必跌重,平王这一摔,是把聂贵妃多年的苦心经营也摔碎了。

这些时候,聂贵妃常到皇上面前说平王是被奸人所害,那奸人自是指宣王。可仵作验了马尸,并无中毒迹象,也无人发现有人对马动了手脚,聂贵妃无真凭实据,仅靠猜测,屡次在皇上面前进言要彻查宣王,废除宣王,不免令皇上反感。

皇上念她爱子心切,不忍多加呵斥,但却对她日益冷落。

“靥靥。”惟璟唤了她一声。

云浅回过神来,走到惟珝床前,从袖中拿出两瓶药道:“四哥,这是接骨水与续骨散,乃是昔日小妹在南阳时一故交所赠,虽不能完全治好你的骨疾,但遵法外敷内服,不出两月,也可让四哥下床行走。”

“你说什么?我还能站起来。”惟珝听到这话,激动不已。

平王妃听到这话,忧愁的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嗯!”云浅点了点头道:“不过四哥的双腿伤得太重,虽能下床,但走路,还得借助棍杖。”

“只要不用一辈子躺在床上,我就知足了。”惟珝大喜过望。

平王妃感激万分地对云浅行了个大礼道:“多谢思妹妹,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四嫂怎可行此大礼,云浅不过尽点心罢了。”云浅把药送到平王妃手上道:“四哥还有劳嫂嫂照顾。”

平王妃拿了药,走到平王面前,含着泪笑道:“王爷,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妾身想好好照顾你,一辈子都伺候着你,王爷以后不要再说让妾身走的话好不好?”

“是我不好,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惟珝举起手来,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惟璟和云浅见他夫妻二人互诉衷情,便悄悄地退了出来。

“靥靥,你适才也听到四哥的话了,你觉得这事是不是三哥所为。”

惟璟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云浅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璟郎觉得呢?”

惟璟没有回答,默默地携了她的手上了马车。

惟珝摔成了这样,与储位再无缘。如今又是惟琛一人独大的场面。可他决不能让惟琛登上大宝。

若他称帝,他必容不下他,就连云浅,也会被他夺去。他以前不想争,如今是非争不可。

就算再难再无胜算,他也要和惟琛斗一斗,他决不能像案板上的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这种时候他希望云浅能够表明她的立场,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边。可她刚才模棱两可的回答,实在让他失望。

“璟郎,我有些怕。”

云浅突然紧握住了他的手。

“怕什么?”

云浅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璟郎,我想回南阳,你同我一块回去好吗?”

惟璟笑了笑,抱住了她的手臂道:“我知道了,靥靥是太久没回家,没见到南阳的爹娘,心里牵挂着他们,才会觉得不安。”

是这样吗?

适才,回答完惟璟的问题后,她察觉出了惟璟的不悦,可她打从心底不愿认定这事与惟琛有关。

惟琛一直都待她很好,他为了她可以豁出性命,哪怕她做了许多让他伤心的事,他也没有责怪她。她对他心存亏欠,又怎忍心把他想得那么坏,那么丧尽天良。

可她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幼稚,惟琛待她好,不代表他对别人也好,当初荟秋死的时候,他不就不痛不痒的吗?

她又想起了惟珖的死,想起了惟珝的伤,只觉在权利的漩涡之中,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下一个会是谁呢?会不会是惟璟。

若是他,那她该如何?

她真想带他逃离皇宫,逃离朝廷。南阳有她的家,有她的亲人,是她长大的地方,给了她非常多美好回忆的故土。

若要避世,南阳是再适合不过的。

“放心吧,以后我们一定有机会一块回去,只是眼下……靥靥若真想他们,不如请赫连老爷和赫连夫人,还有你哥嫂来洛川做客。我一定会和你好好招待他们。”惟璟安慰道。

云浅“嗯”了一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送完云浅一回到王府,惟璟便召见了底下几个得力的门客。

惟琛和惟珝在明争暗斗时,他一直在韬光养晦,暗中经营。以惟琛的性子,只要他反应过来,绝不会给他机会和时间,等到他羽翼丰满后再动手。

所以他要趁早打算,时刻提防,必要时还得主动出击。

“爷,二公子的信。”

正议事中,阿清递了封云非的亲笔信过来,惟璟看了云非的信,笑了笑,对门客道:“今天先到这吧,诸位先回去。”

“是,王爷。”

门客散后,阿清见惟璟是又打算出去,不等惟璟开口,便先叫下人去备马车。

“你真是越来越机灵了。”惟璟夸道。

“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怎么着也得学者点。”阿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王爷待会要去哪?”

“春风楼。”惟璟道。云非约他见面的地点正是在春风楼。

这春风楼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是全洛川最大最顶级的青楼。前去春风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其中还有不少的朝廷官员。

惟璟想云非约他在那见面必有猫腻。

岂料他去了春风楼后,云非并没有跟他谈什么正事。惟璟喝了几杯酒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放下酒杯道:“有事快说。”

云非穿着一身茶白的广袖长袍,手握酒杯,笑得风清月朗:“没事就不能找你喝酒吗?我确实是看你最近忙得很,特意找你来这里放松放松。”

惟璟扫视了一下四周,冷冷道:“竟要放松,怎么不找几个姑娘相陪。”

云非噗嗤一笑:“你想要姑娘呀!这事好办。老李。”

云非唤了一声,一个龟公打扮的人便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几位爷有何吩咐?”

“去叫几个姑娘过来,要长得漂亮,能歌善舞,还会诗词歌赋,又能喝酒聊天的。”云非道。

惟璟见他来真的,赶紧瞪了瞪他。

云非笑了下,摆了摆手,又让老李退下了。

“不是说要姑娘吗?怎么又不要了。”

惟璟咳了一下,看着少商道:“本王是怕知平郡候身上一旦沾了别的女人的脂粉味,回去后又少不得跪上好几个时辰。”

“好好的,怎么扯上在下了。”少商无辜中枪,转念一想,笑道:“宁王是怕思公主吧,这都还没过门呢!”

“就因为还没得到手才得悠着点。”云非接道。

惟璟见他二人联合起来拿他打趣,正要反驳几句,楼下传来了一阵喧闹。

他们三人出了阁门,见楼下围站了许多人,中间有三名男子,居于右边的皮肤白皙,身材高大,左边的肤色较深,双目如勾,中间的则是一名身穿绛色锦衣的男子,他正冲着对面叫嚷道:“你不过就是个婊*子,竟敢藐视吾等三大才子。”

“本姑娘便是藐视你们又如何?”说话的是个身着水粉纱裙的女子,腰身窈窕。只是戴着面纱,看不清真容。

那锦衣男子见她如此嚣张,气道:“好大的口气,你可敢跟我们三大才子比比?”

“比什么?”那女子柳眉一挑。

“诗文,你敢吗?”

“光是比诗文有什么意思?”女子笑了笑,伸出了一根纤纤细指,往上一指:“我们玩个有趣的。若是本姑娘输了,便褪下全身衣裙,摘掉面纱,到长街走一夜。若是三位公子输了,那便换你们脱光衣服,到长街走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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