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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城春草木深(晋江文学城)(1 / 1)

“徐皇子做事真是让人惊喜,如今思公主落在了我们的手上,不怕敬国不投鼠忌器。”

“这一切也是巧合。”

“天助徐国,天助大月。”

云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睁开眼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毛毯。

这是间装饰十分华丽的屋子,榻对面有两个人正在把酒言欢,一个是许无忧,另一个竟然是……大月的王子乌祢。

她听了他们的话才知道许无忧的真实身份是前徐的皇子,而他眼下是想和乌祢勾结灭敬复徐。

天啊……这件事朝廷还不知道,她要想办法逃出去给他们通风报信才行。

云浅挣扎着想要起来,刚一动,许无忧和乌祢便发现她已醒了,一齐看向了她。

“思公主,乌祢有礼了。”乌祢走上前来,伸出手想要碰她。

云浅往旁一躲,侧过脸不去看他。

“一年多未见,公主真是越来越美丽,越来越迷人了。”乌祢垂涎欲滴地说着,又要对她动手动脚。

许无忧走过来道:“世子,公主也算是我请来的,你别吓坏了人家。”

呸!明明是劫持,却说成是请,可真是不要脸。不过她这么说,也算是替她解了围。

乌祢放下了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浅:“公主,那日在兴庆殿内,乌祢对公主也是一见倾心。如今能够再得见公主,证明我与公主之间有天赐的缘分。”

呸!狗屁的缘分。

云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乌祢呵呵地笑着,对许无忧道:“可得叫人好好伺候着公主,免得公主觉得我乌祢不够体贴。”

“小菱,送公主回房。”许无忧说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搀住了云浅。

云浅被丫鬟带到了几十步外的另一个房间。

这里似是一座宅院,可究竟是何处的宅院她也不知道。

丫鬟送她回屋时,她身后还跟了两个手拿大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附近皆有重兵把手,看来,以她一己之力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丫鬟送她进了屋,云浅善意地问道:“这位妹妹,请问这是何地?”

丫鬟摇了摇头,向云浅张了张嘴巴。

云浅往她嘴里瞧去,不禁吓了一跳,这个叫小菱的丫鬟没有舌头。

没有舌头便意味着不会说话,难怪许无忧让小菱来伺候她,她是想让她当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傀儡。

云浅站到了窗下,见有十多个人沿着一条石桥步履紧张地往她刚才离开的屋子走去。

她想看个仔细,窗户却被人自外边关上了。

她想再推开,却发现窗子已被人钉死。

有人从门外送了食物进来,小菱接过食盒,把饭菜摆到了桌面上,呈上筷子示意云浅用膳。

云浅这时才发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知道许无忧跟乌祢想拿她做人质,定不会下毒要她的命,便放心地吃了起来。

只有吃饱了,有了力气,她才能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

她早上离开公主府时天还未亮,如今外边星星都出来了,便也意味着她被许无忧掳走已有一整天。

也不知府里现在怎么样了?她真后悔,她不该独自一人骑着马跑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她的运气真是坏到极点了,就任性这么一次,就落到敌人手里了。

吃完饭不久后,小菱又来伺候她入寝。

除了小菱外,再也没有别的人进入她的房间。

窗子都被封住了,大门关着,门外又有人把守,她虽然能看能听,被关在这种地方,跟瞎了聋了也没什么两样。

她知道许无忧和乌祢是不可能放了她,硬拼她也拼不过他们,为今之计,只得静观其变。

她盖上了被子,翻来覆去了许久,渐渐睡着了。

这一夜对于云浅来说格外难熬,对于允州的百姓而言,却是噩梦的开始。

前徐皇子石棠打着“反敬复徐”的旗号,勾结大月王子乌祢在允州四方城发起了叛变。

城中守将始料未及,面对敌军的汹汹来袭,毫无反抗之力,四方城迅速沦陷。

平日里扮作老百姓,在城中潜伏了几年的前朝余孽还有各路叛军又以四方城为中心杀向四周。到了黎明之际,允州火光冲天,尸横遍野。除允州外,周边的两座城池巽阳与古晋亦被攻陷。

而敬帝直到早朝时分才接到了前线传来的八百里加急。

四方城叛乱的消息一出,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大家都没料到思公主的失踪居然是前朝余孽叛乱的开始。

惟琛昨日料到是许无忧劫持了云浅后,便派人去追踪探查,可一直无果。今早在朝堂上知道了许无忧就是前徐皇子,在允州发起叛变的事后,立即向皇上请旨带兵到允州平叛。

皇上准了他的请求,惟璟和陵游也一同请旨。

皇上便命他们三人各领一万兵马前往允州平叛,营救公主。

允州的事情传出后,似姌终于知道许无忧为何要不告而别,为何要留下玉佩,也知道许无忧为何要送她含有麝香的香袋了。

原来,他是徐国的皇子,潜伏在她身边不过是为了方便谋事,他们之间隔着国仇家恨,他自然不会真心待她,自然不会让她怀上他的骨肉。

“许郎,你骗的我好惨。”似姌仰首望着天,心碎地哭道。

她这一生肆意妄为,做许多事只凭自己的喜好,自以为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却不曾想在“情”字上栽了个这么大的跟头。

她视为生命,为了他不惜与世俗对抗,真心以待的男人,居然一直在利用她。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竭尽全力所做的事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想,许无忧心里一定是有她的。

趁现在事情才刚刚开始,还有挽回的余地。她可以去阻止他,劝他放下,大不了她不当这个公主了,陪他一块远走高飞。

似姌这般想着,便打扮成了男人的模样,在敬国的大军还未出城时,先骑上马,溜出了洛川,往允州去了。

*

允州如今已被徐朝余孽与大月敌军所控制,大月的敌军在允州肆意烧伤抢掠,奸*淫民女,允州不复往日的繁华,短短一个昼夜间便成了人间炼狱。

云浅坐在马车内,看着惨破的四周城,真切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与带给百姓的伤痛,心里悲恸不已,不禁潸潸落泪。

“公主,喝一杯。”连占了几座城池,乌祢心情甚好,正坐在奢华无比,宽敞如屋的八骑车上饮酒作乐。

云浅是被他派人押进马车的。他们见她一个弱女子,知道她跑不了,并未绑住她的手脚。

乌祢发现云浅看着车外正流泪满面,放下了酒杯,伸出手来,就要给她掸泪。

云浅仇恨地瞪着他,甩了他一巴掌。

乌祢摸了摸脸道:“公主打我,我不生气。你们中土不是有句古话叫:打之深,爱之切吗?公主,你说本王子这句话说得对不对?”

云浅扭过头并不理他。

“公主这一脸清泪真是看得人心疼,我乌祢对公主是日思夜想,等本王子以后做了这天下主,定让公主为后。”

“天下主?呵!你跟那个徐皇子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侥幸攻下了几座城池,就自认为天下无敌了吗?我们中土还有句话叫[以利交者,利尽则散],你跟那徐皇子各怀鬼胎,只怕春秋大梦还未醒,就先互相残杀,落个鱼死网破了。”

经过这段时间,云浅已了解到,许无忧之所以会和乌祢勾结在一起,是因为他们都有个共同目标要灭掉敬国。许无忧想借大月的兵马灭敬复陈,而大月则想从中分到几杯羹。二者一拍即合,便在允州发起了叛乱。

“好个伶牙利嘴的公主,我乌祢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公主这张嘴是何滋味。”乌祢说着扑向了她。

云浅起身躲过了他,横眉凛声道:“乌祢王子到我敬国来,好歹也代表着你大月的脸面,难不成要在本公主面前尊严尽扫。”

乌祢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定了半晌,又过来拉扯云浅。

云浅推开了他,往车头跑去,又被乌祢抓了回来。

此时外边响起了一个民妇喊救命的声音,云浅推开乌祢,往外瞧去,几个大月的士兵正在调戏一个妇人。

那妇人腹部微微隆起,显而是有身孕的。

这群禽兽,居然连怀孕的女人都不放过。云浅忍无可忍,在车上喊道:“放开她。”

乌祢掐住了她的下巴道:“你想救她?从了我,我就让人放了她。”

“奸贼,本公主就算是死,也不会从你。”

“哈哈!”乌祢叫停了马车,对着那几个大月士兵叫道:“敬国的思公主如今就在本王子身边,你们让思公主好好看看,我们大月的猛士是怎么□□驯服他们大月的女人的。”

有了乌祢的命令,那几个士兵更加大胆,齐手撕开了那个妇人的衣服。

妇人哭天喊地,真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她已有身孕,你也是爹生娘养的,岂忍纵容你的手下当街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亡国之奴,不如不出生为好。”

“救命,救命……”那妇人凄厉地叫着。

云浅不忍卒看,愤恨地对乌祢道:“你让他们停下。”

“公主是愿意从了本王子?”他威胁她。

她不愿意,可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妇人被□□。

正进退两难中,许无忧带着亡徐的将领出现了。

那个将领用一把□□,三下五除二地挑开了正在□□妇人的几个大月士兵。

乌祢见许无忧坏了自己的好事,怒道:“徐皇子这是何意?”

“允州的百姓不久后皆是徐国的百姓,这个解释,乌祢王子可满意。”许无忧笑道。

乌祢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阴阴地冷笑道:“这话倒不假。”

“传本皇子和乌祢王子的令,无论是徐国将士或者大月将士,再有□□妇女,烧杀抢掠者一论按军规严惩。”

“是。”许无忧身旁的将领铿锵有力地应道。

许无忧又笑着看向乌祢道:“正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乌祢王子对于此事定不会有异议的。”

乌祢的脸涨得发青,他挥了下手,示意马夫打道回府。

许无忧知道云浅还在他的马车上,紧随而上。

马车停下后,乌祢把云浅抱下了马车,却并未把她送回房间,而是直接带到了自己的寝室。

“乌祢,你要做什么?”云浅看着被乌祢随手关上的大门,恐惧地退到了墙角边叫道。

乌祢边解着衣襟上的扣子,边笑道:“我大月的月巫说你将来必母仪天下,本王子现在就先得了你,后再去得天下。”

“你不要过来……”云浅拿起了角落里的一个插着蕙兰的赏瓶,往乌祢身上砸去。

乌祢躲过了花瓶,踩着花瓶碎片,一步一步地往云浅走去。

云浅觉得向她逼近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毒蛇猛兽。她只恨自己没有练就一身功夫,到了此时此刻,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乌祢搂住了她,把她扑倒在了床上。

云浅劈头往他脸上挠去,乌祢的眼角被云浅的指甲抓出了一道血口子。

他抹了下伤口上的血,狞笑道:“好个母豹子,但本王子是草原上最好的猎人。”

云浅挥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乌祢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压住了她的双手,就要去撕她的衣服。

“不要……”云浅绝望地喊着。

门“嘣”的一声被人推开了,乌祢目光凶狠地往外瞧去,又是许无忧。

“徐皇子,你三番两次的坏本王子的好事,还拿不拿本王子拿大月当朋友了。”

“我只是想提醒乌祢王子,思公主是我们最重要的人质,若有个闪失,吃亏的还是我们。”许无忧镇定地说,嘴角仍带着他惯有的笑意。

乌祢冷“哼”地一声,披上了脱下的外袍。

云浅趁机推开了乌祢,躲到了许无忧身后。

许无忧虽然也是她的敌人,但她知道她在许无忧身边会比在乌祢身边安全。而且,她早看出乌祢与许无忧貌合神离,她要借这个机会挑起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

于是,她不但怯弱地躲在了许无忧身后,还伸出手抱住了许无忧的手臂。

许无忧只当她是害怕,并没有拒绝她的接触,还下意识地把她护在了身后。毕竟,云浅那么美,这样的一个美人娇滴滴可怜兮兮地寻求一个男人的庇佑,估计全天下的男人都不会拒绝。

乌祢见状,以为云浅和许无忧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霎时间妒从心中起,想要杀人地看向了许无忧。

许无忧被他这一瞪,似明白了什么,轻轻地推开了云浅的手,对身后的人道:“把思公主带回去。”

云浅瞥了一眼许无忧,十分惊讶:不过就这须臾间,许无忧竟然就瞧出了她的心计。如此聪明,难怪可以在似姌的府中,在皇城下潜伏那么多年,却丝毫没有败露。

云浅被带回了房间,许无忧和乌祢谈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第二日她见到他们二人时,他们两个是相谈甚欢,彼此之间毫无芥蒂的模样。

乌祢见云浅进了屋,很有礼貌地走上前来道歉:“公主,请恕乌祢昨儿失礼。”

云浅扭过头不去看他。

许无忧默默地笑了下,走了出去。

乌祢又向云浅抱胸行礼道:“公主,乌祢是真心真意向你道歉的。”

云浅觉得他这态度转变得十分奇怪,冷笑道:“乌祢王子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因为许无忧告诉乌祢她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而得到她的身子容易,得到她的心却难。

乌祢想得到云浅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毕竟,这样更加能满足他的征服欲,让他获得更大的成功的快感。

“公主,这是用碧天石精心打造的项链,碧天石乃我大月瑰宝,在室内是沉静的青蓝,在阳光下是炽热的橘粉,被月光照射后则会发出神秘而高贵的紫色,你们敬国再物产丰饶,也无此物,乌祢现将这项链送给公主,还请公主原谅乌祢昨日的鲁莽之举。”乌祢说着打开了一个宝盒,里面果然放着一串碧天石项链。

这个碧天石云浅以前也略有所闻,听说这石头在大月国中也十分稀罕,皇后曾想拿几箱珠宝换一个碧天石戒指,也未能如愿。

云浅不喜金银,嫌金银俗气,却爱玉石。

乌祢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她虽还沉着脸,双瞳却也不由得放大——碧天石不仅如传说中精美绝伦,而且还散发着诱人的青蓝色,饶是她见过不少珠宝首饰,面对这串碧天石项链,仍新奇心动不已。

“公主,乌祢替你把这项链戴上,也只有碧天石这样的绝世珍宝,才配得上公主的倾世容颜。”乌祢拿起项链起了身,走到了云浅身后,就要去撩开她耳后的长发。

云浅被他一碰,霎时清醒过来,乌祢不仅装模作样地装君子给她道歉,还知道了投其所好,一定是有人指点他。

是许无忧,除了许无忧她想不到还有谁?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四方城的百姓被屠杀,血流成河的画面还有乌祢昨日的恶行仍历历在目,她岂可因这项链就对乌祢折腰。

云浅立即缩回了手,冷声冷气道:“王子还是收起来吧!如今我与你是敌非友,你大月士兵杀我敬国百姓,占我敬国国土,我与王子有国仇亦有家恨。王子不必在我身上再费心机,云浅生是大敬的人,死是大敬的鬼,矢志不渝。”

“公主果然十分与众不同。”

寻常的女人,不,哪怕是大月的王后和被哈挲宠上天的连月公主也都抵抗不了碧天石的诱惑,而寻常的女人见了这石头只会尖叫发晕,失去理智。

云浅缩回手后,竟可以狠下心不再看碧天石一眼。

乌祢把项链缠在手中摆弄,深深笑道:“本王子不急,本王子与公主来日方长。”

他真是越来越觉得这事有意思,越来越想征服云浅了。

许无忧走出了屋子后并未离开,而是躲在窗后注视着乌祢和云浅的一举一动。

云浅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早该明白一个可以同时周旋在两位王爷和一位将军中,还能把他们弄得晕头转向的女人绝不是个善茬。

他有点后悔把云浅掳了过来,如今杀了她不是,放了她也不是。

乌祢显然也不是她的对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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