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1 / 1)

君暖正想得入迷,哪里料想到原先还在教训陶知鸢的穆思芩会突然回神,与她的目光对了一个正着。

穆思芩眯着眼,几步就从陶知鸢的身侧跨过来,一言不发的就俯下身子,左手撑在一旁的桌案上。

她的气息贴近,几乎与她气息相缠。

君暖是真弄不懂她们怎一个二个都是这般。

她伸出手抵在穆思芩的肩上:“穆郡主,你不觉着你同我挨得太近了吗?”

穆思芩嘴角翘着,显出几分轻蔑来:“你以为本郡主愿同你挨得这般近吗?永安郡主。”

“这可难说。”君暖微微一笑,将人往后推了几寸,好让她离自己远些。

穆思芩顺着她的这股力道往后站好,双手环胸,那股飞扬跋扈的气势一下就显现出来。

“永安郡主这是想给陶姑娘求情?”

“非也非也。”君暖低头抿了口茶,“穆郡主想要教训什么人,又岂是永安能管的。”

穆思芩不耐烦的听着,总觉着这人好像话中有话般。

她眉眼压得极低,明明是怒发冲冠之相,可此时瞧着,却比先前更要鲜活些。

君暖想着这两人的纠缠,又想起原书的主线,一时之间竟觉着有几分头疼。

穆思芩此时的眼神几分凶悍,就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般。

哪里像个不经事,只会撒娇吃醋逞能的小姑娘。

君暖不动声色的跃过穆思芩的肩头,看向还弓着身,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陶知鸢。

“今儿是凉州知府夫人宴请宾客的日子,你这般为难人姑娘请回来的贵客,是不是不太好。”

听着这话,穆思芩十分不满。

她本就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更遑论她同陶知鸢之间还有迈不过去的血海深仇,如今好不容易寻得一点错处,可是名正言顺的将人给折磨下,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她瞪着君暖,那模样好似也准备将她给生吞活剥一般。

君暖的手按在她的肩上,语气就跟哄个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听话,嗯?”

穆思芩翻个白眼,却还是将头偏向另一处,目光聚集在暗沉的地面上,凶光毕露。

她其实多少是有些明白君暖意思的,陶知鸢总归也是朝中大臣的嫡女,她若是训斥惩戒一两句也就罢了,可若真因为这等小事伤了人,只怕上头那位,又该胡思乱想了。

为帝者,大多疑心重。

“陶姑娘回去坐着吧。”穆思芩收手不言,余下的摊子也就只有君暖能收拾,她轻飘飘的开口,可听在陶知鸢耳里,就像是天大的施舍与恩赐般。

像极了那日在御花园中,她本可以早些出现制止浔阳县主,而非是等着她被浔阳县主给教训完,颜面扫地后才被宫人簇拥着从林后出来。

陶知鸢咬紧牙关慢吞吞的直起了身板,徐柔焦急的在一旁扶住她的手臂,小声唤了句:“陶姐姐,你无事吧。”

她偏头,迎向徐柔关切的目光,慢慢地摇头。

徐柔下意识的想着为陶知鸢打抱不平的抱怨几句,倏然抬眼触及到君暖似笑非笑的目光和穆思芩的凶神恶煞仿佛吃人的眼神后,她双腿不免又软了软,接着就朝着陶知鸢身后藏了藏。

她纵然在府中和凉州说一不二惯了,可也明白眼前这两位女子,没一个好惹。

“陶姑娘还是先坐下吧。”君暖又道,“你这一直站着,还以为你又被我们罚了。”

她这话是玩笑话,大多人都没当真,可陶知鸢是个心思重的,这话一出口,听在她耳中,瞬间又变成了另一种解释。

穆思芩毫不避讳的给了陶知鸢一记白眼,简直是明明白白的将自个的恶意露在脸上。

屋内的气氛有些许的僵硬,李氏不知该如何开口,底下的各家夫人更不知道该如何溜须拍马。

沉默中,君暖用茶盏掩了嘴,压低声音道:“你怎这般讨厌陶知鸢?”

“说得好像,你很喜欢她一样。”穆思芩不客气的直言,目光落在众人沉默的面上时,心头那一点的气瞬间又被拔高,她道,“听闻此处有美景,去看看?”

君暖眼珠子在屋内一转,兴致缺缺的将茶盏放下:“好呀。”

穆思芩说最后一句时,并不曾刻意的遮掩,所以当她尾音消散后,君暖都能瞧见屋中坐着的诸位夫人不约而同的全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之前,那位妙语连珠的夫人,也是跟着松快起来。

李氏压根就不想留她们,说了几句后,就急忙找个丫鬟为她们引路,生怕自个在多言一两句,这人便不走了。

等着出了屋,两人肩并肩的站在廊下。

日光从云层中倾洒而来,攀过古朴的栏杆,照在脚尖前的地面。

穆思芩往前走了一两步,转过身子,倚在栏杆上,冷笑:“君暖,你可真是招人嫌。”

“彼此彼此。”君暖回以一笑,压根没将穆思芩的挑衅搁在眼中。

往前走几步,便有几层石阶,石阶两侧生出青苔。

整个花园的美景如画卷一般,徐徐展开。

穆思芩一步跳过来,与她又一块并肩站着:“永安郡主说话可真有意思。”

“小郡主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穆思芩道:“其实那日,你便认出我了吧。还真难为永安郡主了,竟然能陪我演这般久。”

“穆郡主,红衣银铃,早就名动天下,我能认出又有何稀奇的,只是……”君暖偏头看着身侧姑娘秀丽的侧脸,“没想着穆郡主,竟同我夫君认识。”

“说起来,我夫君也不过是一个文人,穆郡主如何识得?”

穆思芩骄傲的扬着下颌笑:“自我有记忆伊始,我便与行止哥哥相识,你问我如何与他识得,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也是。”君暖点点头,算是认同穆思芩的说法,可话锋一转,又问道,“说来,我还有一事不明。”

“嗯?”

“我从未出过京城,穆郡主来京城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按理说我们应当是不成见过的,那日酒楼之中,穆郡主分明是冲着我而来。”君暖说道,“难不成穆郡主之前见过我?”

穆思芩神色之中有些许的僵硬。

看模样,似乎是不太想提及此类的事情,可偏偏这人就站在身侧等她回答,她烦躁的捏着手指,眉眼凌厉非常。

君暖将她的神态一一收入眼中。

“你可是见过的画像?”

这短短的一句话,似给穆思芩提供了灵感,还不等君暖的话音落地,穆思芩就非常接嘴道:“对对对,我的确见过你画像。”

“你与行止哥哥成亲,这般大的事,我怎可能不知?”

君暖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你是多久知晓我的呀?”

穆思芩也没留意,直言道:“自然是听说你与行止哥哥有婚约之时。”

她和百里燕时的确有婚约。

而且还是两次婚约。

一是父母定下,二便是皇祖父赐婚。

“原是如此。”君暖恍然大悟。

“原是如此什么。”穆思芩冷笑,“你那时明明同宁西涟还是夫妻了,你俩和离书都没拿,你怎么还有脸同……”

话说至一半,穆思芩突然才察觉出不妥,急忙住嘴,心中简直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若非君暖之前太过和颜悦色,她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就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穆思芩几步跳下石阶,裙裾在脚边飞扬,被风吹得鼓鼓荡荡。

君暖眯眼笑着一直目送穆思芩气鼓鼓的离开院子后,这才回头对着身后的丫鬟一笑:“你先前可是听到过什么?”

丫鬟低头俯身,做足了恭敬的姿态:“先前院子风大,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百里夫人想去哪儿,奴婢这便带您过去。”

君暖想了想,说道:“我想我夫君了,你能带我过去找他吗?”

——

丫鬟领着君暖从后院出来,行至一处廊下。

长廊两侧绿树浓阴,自有清风送来。

长廊很是清静,两侧悬着的灯笼上有流苏逐一摇曳。

君暖多瞧了眼。

丫鬟眼尖看见,便道:“这些灯笼是大人亲手挂上去的,夫人有眼疾,虽说平日无碍,可一到傍晚及深夜,便瞧不清东西,大人知道后,便将这些灯笼亲自挂上去。”

“你们大人对你们夫人还挺好的。”

丫鬟道:“我家大人为了夫人,至今不曾纳妾,便也对我家姑娘说,日后若要嫁人,定要嫁一个疼她宠她,不会纳妾有许多通房的男子。”

“那你们大人要求还挺高的,普天之下,能做到不纳妾没有通房的男子有几个?”君暖懒洋洋的回着。

可话刚说完,君暖却觉着自己大概又误会什么。

这是书中的世界,自也有一套自个的体系。

原书中,宁西涟不也为了陶知鸢散尽后院吗?

还有那些个痴情的男配,谁不是为了陶知鸢痴守终身?

丫鬟听后,试探道:“那百里大人也有通房和妾室吗?”

君暖闻言,瞬间就明白先前那丫鬟说这么一通话的原因,她回头看着那丫鬟轻言浅笑的脸,歪了歪头,发髻中的流苏搭在肩上:“你觉着有我在,那些胭脂俗粉入得了他的眼?”

“郡主颜色惊人,那些庸脂俗粉自然是及不上郡主半分的。”丫鬟被她一瞧,急忙低头奉承。

“你这么怕作甚?我又不会将你如何。”君暖笑着,伸手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走……”

话未说完,身前便有男声传来:“好个俊俏的小娘子,不知小娘子婚配否?又是哪里人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带着更新来认错了!最近忙成陀螺,然后忘了请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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