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 125 章(1 / 1)

发现容沉没有永清在一块的,何止君暖一人。

在她问完这句话后,本来还坐在远处的君涵,不知何故一下就换了位置,挤到了她的身侧来。

她手中还拿着烤鸡,那股香味不停地往君暖鼻子里钻着。

君暖往君涵那处瞥了眼,君涵余光见着,很是顺手就撕了一块鸡肉递到君暖的嘴边。

美味近在咫尺。

君暖也不含糊,直接张嘴吃掉。

肉香在唇齿间弥漫,眼尾处也不由得往上挑着,笑意一点点的显露。

君涵见着时机差不多,就往她身侧凑近了几分:“暖暖。”

“嗯。”君暖侧头,轻声回了句。

君涵其实不太愿将这些事同她说,可眼下她好像除了眼前这人,也没其他人可说,这些念头在心头稍一盘桓后,便出了口:“今日你们去后山,可曾见到容沉?”

君暖虽是诧异君暖会这般问她,可到底也没完全像个傻子将自个与百里燕时一同见着一五一十的全给说出来。

“姐姐,你要是想见容公子,应当去找永清姐姐才对,怎么跑来问我呀?”

君涵叹气:“若是永清也找得到容沉,我又何需问你。”

“今儿一早,这人便不知往哪跑了,我与永清出动了暗卫都没找着,今儿是秋猎,皇祖父也在此,若是出些什么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一席话,君涵是说得语重心长。

君暖微微摇头:“不曾见过。”

君涵的情绪渐渐低沉下去,就连入口的肉都变得味同嚼蜡。

“姐姐,容公子向来知轻重,就别太担心了。”君暖安慰道。

君涵接道:“我倒是不担心,可你没发现这儿有人魂不守舍的吗?”说着,君涵的目光就丝毫不偏的落在了永清的身上。

她人虽是在这儿,可很明显心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

就连手中的烤鸡,也随着她发呆,而变凉,半分光泽感都没。

君暖道:“我还以为,她会在容沉的身侧安插人了。”

君涵:“你怎知她没有。”

“若是有,这下何至于找不到人,总不能是这些人全被容沉给甩了吧。”君暖本是玩笑,可说完后,她抬眼去看君涵,发现她面色凝重的坐在那时,心头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响过后,才慢吞吞的劝道,“不必担心,许是在幽会佳人。”

听着这般口吻,君涵目光怀疑的再次落在君暖的身上:“你真不知道?”

“自然。”

君涵没在追问。

不过这顿野味,她和永清也没吃到最后,等着她将手中的最后一点肉啃完之后,她就起身拉着永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侧没了君涵,君暖自然又和百里燕时凑在一块。

谁知,百里燕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和其他人聊完,才知道找我?”

君暖:“……”

瞧着君暖脸上颇为一言难尽的神色,百里燕时压下心头的不虞,又道,“刚才为什么不说?”

“你自个说的,少管闲事。”

百里燕时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君暖没有同他争论,其实没将容沉那事说出来,她心头自然是有考量的。

“你又不会害我。”君暖嗫嚅道。

百里燕时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他将刚烤好的野鸡取下来,递到君暖的面前,温声哄着:“尝尝,我亲手烤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坐在他们对面的宁西涟。

滚热的火气扑面,他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就连木棍都变得灼手。

他自嘲的弯着嘴角,也不知自己为何非要上赶着找罪受。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才烤好没有递出来的山鸡,想一想,还是自己低头啃去。

周遭的人见着,也不敢吱声,只是加快的自己吃野味的动作,然后三三两两的离去,很快火堆边上,就剩下他们三人。

手中的山鸡吃了一半,宁西涟便觉着没什么胃口,他用手肘撑在大腿上,挑眉看向对面的两人,半响后,才轻笑着开口:“你们还吃得下去?”

百里燕时反问:“我对我手艺还挺有自信的,为何吃不下去?”

“再言,请我们过来的,不正是宁将军吗?”

宁西涟现在是真的无比后悔自己请他们过来,他本来是想让百里燕时吃瘪的,却没想着,最先忍不住的却还是他。

他攥紧手中的木棍,忍不住抬眼去看依偎着百里燕时而坐的君暖,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将所有的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

当初他放手给君暖和离书,是他自愿的。

而今死缠烂打,也是他所求。

如果不是自己调查处那一桩事,恐怕他也不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君暖,告诉秦王。

但其中牵扯太多,自己也没有确切的证据,难保不会打草惊蛇。

只是每当自己想着,君暖的枕边人,是这样的一位心思阴鸷的人时,他便想不顾一切的将人给抢过来,不管是为了什么。

“野味还有许多,百里大人自个慢用。”他将手里还未吃完的山鸡,随手往内侍手中一放后,隐忍着一肚子的火气离开此地。

百里燕时勾唇微微一笑,眼中冷意渐盛。

此刻,火堆周围的人已经全走光了,只剩下几名内侍还在旁边伺候着。

君暖抬头看了眼宁西涟甩袖而去的身影后,就漠不关己的继续低头吃着百里燕时亲自给她烤的山鸡。

这番举动不得不说十分合衬百里燕时的心意,眉宇间的冷意被他收敛,他侧身,温柔的伸手将她耳侧的碎发勾起别再耳后。

——

再次瞧见容沉,已是日暮西山。

大片大片的昏黄渲染了整座山头,梁帝坐在雕有金龙的龙椅上,目光沉沉的掠过在场的诸位臣子,天子的威仪顿然彰显。

此时,容沉正站在永清的身后,眉宇温和,带着几分皎然春色。

君暖收回目光,继续同百里燕时咬着耳朵:“你说这两人干嘛去了?”

“我之前说了,少管闲事。”

君暖听话的转头,直视着前方,可口中却是小声嘟囔着:“你怎么这么无趣。”

百里燕时闻言,不由得低头瞧着坐在身侧的人儿,眼睫扑簌片刻后,倏然低头,在君暖耳侧说了口气,热烘烘的气息钻入耳中,痒得君暖身子哆嗦想要往外挪,却被百里燕时一把抱住腰,将她往自个的怀中带。

“干嘛?”羞怯蔓延上眉梢,君暖转头的瞪着百里燕时。

怀中人粉唇微张,眼瞳中有雾气显现,脸上错愕与娇羞并存,宛若夜中一株微微盛开的梨花。

怜人却不自知。

百里燕时轻笑依旧,却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写意:“等回京去,你就知晓我到底无不无趣。”

听着这话,君暖更加错愕,显然没料到,这人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般不知羞的话来。

若是地上有缝,君暖觉着自个都能钻进去。

凉飕飕的山风随着暮色刮来。

场中篝火已然腾腾升起,火光冲天,似乎天侧一隅,都被烧成火光的颜色。

绚烂而耀眼。

君暖深吸一口气,将百里燕时给推开。

“皇祖父还在上面看着,你这样像什么话!”

闻言,百里燕时的目光很是自然的就落到了最高处的那个位置,也是最高处的那个人的身上。

他曾经很感谢这人。

直到那日在御书房外的廊下,听见那些话后……

心里那一团的气便再也压制不住。

百里燕时勾住君暖的手指,牢牢地圈在手中。

他这般动作的时候,君暖下意识的往百里燕时那瞧了眼,见着那人一本正经的喝茶时,不由得抿了抿唇,面带笑意的继续转过去,也学着他的动作,慢吞吞的品茶。

两人如出一撤的动作在某些人的眼中,可谓是十分刺眼。

席下另一处的位置。

陶知鸢低头掩住眼中的阴鸷,可抓着茶盏的手骨节却是根根分明,青筋都快从肌肤下给爆出来。

她的庶妹正好就坐在她的身侧,见着她这般隐忍的模样,自然是幸灾乐祸。

她懒洋洋的抻了下身子,笑眯眯的用手抵着下颌,歪头瞧着自家嫡姐:“我这一向威风的嫡姐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吃瘪了?不过就你那些手段,能让你吃瘪的人可不多呀。”

“说来是谁这般有本事?不若姐姐你说说瞧,我这个当妹妹也好去拜访拜访,表示下尊敬。”

陶知鸢听言正想转头让她闭嘴时,就听见她又笑盈盈的说了句,“姐姐,这可是在秋猎的篝火宴会上,可要好生注意你礼部尚书嫡出姑娘的仪态哦。”

“用不着你操心。”陶知鸢冷冷的回了句过去。

“我倒是不想操心,可这儿关心我们陶家的脸面,我也是没办法呀。”

陶知鸢又道:“既然知道这关乎陶家的脸面你可就闭嘴吧,我们陶家可丢不起这个人。”说着,她转头,目光平和的看了她庶妹一眼,冷笑,“父亲大概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般重要的场合竟然会带你来。”

“一个庶女罢了,结交的也不全是庶女嘛。”

“姐姐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妹妹我结交的闺秀贵女中,卫磬姐姐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出身,还与云家姑娘交好,与姐姐的那些手帕交,可不是能相提并论的。”

陶知鸢咬紧牙关,没在出声。

卫磬与浔阳几人有些交情,而她不得浔阳县主青睐,也是满京城都知道的,这下她要是在接话,这不是将自个的脸递上去,给人打吗?

她握紧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正待去倒时,就听见上面传来略显缥缈的声音,喊得正是她名字。

她一愣,下意识的往旁一瞧,见着她那庶妹一张铁青的脸时,心头的愉悦油然而生,无须在多想,她顺势起身,从席间出去,拜倒在场中。

“臣女陶知鸢,拜见陛下。”

在她跪地的那一霎,因历经世事从而显得有些苍老的声音恍惚继续从云端传来。

却也好像因此带来无上的荣誉。

“据闻,那首在朝中广为流传的词是你所作?”梁帝的声音略一停顿后,才又继续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陶知鸢嘴角微勾,她将心头的兴奋压下,继续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不过是臣女一时兴起所作,拙作粗陋,还望陛下海涵。”

“哎,你有此才华,何必这般妄自菲薄,你这一首词,可是连朕的首辅都夸赞不已。还直言,你若是为男儿,必定又是个相貌风姿一等一的状元郎。”

此话算是极高的评价,在梁帝声音飘然落地的刹那,几乎满座哗然。

君暖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着面前的野味,对此并不关心。

毕竟在原书中,的确是有这么一段。

也是因为这场秋猎,陶知鸢变成了香饽饽。

成了京城中,人人争相求娶的名门闺秀。

“谢陛下谬赞,臣女实在是愧不敢当。”

“这有何担不起,这样,朕出一个题,考考你们,若是有中意的,朕便赏他,好不好?”

“今儿是秋猎,不若便以秋猎为题。”梁帝笑呵呵的寻着首辅的位置,“爱卿以为如何?”

首辅起身:“陛下所出题目自然是极好的。”

“那就以一炷香为限,点香。”

瞧人作诗其实挺无趣的。

整个地几乎可以说是一片沉寂。

君暖撑着脑袋看向身侧如苍穹之间皎皎明月的男子,百无聊赖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不去吗?”

百里燕时笑:“那你是想看我招蜂引蝶吗?”

“……那你还是别写了。”君暖一边说着,一边去将摆在百里燕时面前的宣纸拿走,然后叠成块,压在送来的碟子下面。

百里燕时极其无奈的一笑,可言语之中,全然是纵容。

“永安姐姐可真是越发霸道了。”坐在他们席位下方的浔阳开口,在君暖寻声看过去的时候,她正好将蘸了墨的笔搁回砚台上,“不就是让百里大人写一两首诗嘛,这有什么稀奇的。”

君暖神色凝重的叹气:“浔阳妹妹还不曾成婚,自然是不知这其中的乐趣,可惜了,妹妹这一张花容月貌,注定只能孤芳自赏。”

她在暗喻什么,在场的几人都听得出来。

浔阳自然也是。

在君暖尾音飘飘摇的寻风而落时,浔阳差点就按捺不住拍案而起。

可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肩膀也被坐在身侧的人牢牢地按着,绝不让她有起身的机会。

“永安姐姐自打嫁给了百里大人后,这口齿是越发伶俐了,全然不似同宁将军在一起的时候。”软绵绵的女声从浔阳身后传出,言语之中,也带了五六分的刀子。

君暖笑盈盈的挑眉看向坐在一块的两人:“原是衡阳妹妹来了,哎呀,先前衡阳妹妹没出声,我都没瞧见妹妹,我这儿眼神呀,自打成婚后,也是越发不好。”

“我夫君太好,有他在我身侧坐着,我眼中实在是难以容下旁人。”

“所以,还请衡阳妹妹多多体谅下。”

“说起来,衡阳妹妹今儿也及笄了吧,也不知你母亲可有给你相看好人家。这京城的青年才俊可是数不胜数,妹妹仔细些,可别挑花眼,更别学着姐姐我,这随便一挑,就挑了个常年在外征战的镇国将军。”

说完,君暖还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将头枕在百里燕时的身上,“还好,皇祖父怜惜我,在我和离之后,立马就为我选了个探花郎做夫婿。”

这些话,就像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被君暖一通说出来,让衡阳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

不过也成功让衡阳红了脸。

虽然是气的。

先不说她如今的这位探花郎如何,就单论宁西涟。

天下之间,能有几个儿郎,在弱冠之年就有如此的军|功?

还满城青年才俊众多,别挑花眼。

就算她将全天下的青年才俊汇聚到京城中,也不一定有一个人比得过宁西涟。

衡阳握着茶盏,仰头,很是干脆利落的一口饮下。

这下,拉住衡阳的人变成了浔阳。

君暖弯着嘴角转身,继续看着其他人冥思苦想或抓耳饶腮。

不过——

她余光不经意间瞥到陶知鸢那一处,见着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席位后,案上写好的诗词工工整整的摆在那,先不说诗词如何,光是气势与仪态上,已经赢了一大截。

当然,她也不会相信,那上面的诗,真的是她自个写的。

“你说,这位惊才绝艳的陶姑娘,会不会又作出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诗作来?”君暖小声的问着百里燕时。

“那些不是她写的。”

说完,百里燕时倏然发现身侧的呼吸骤然消失,他愣怔回头,就见君暖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中全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你……”君暖发现自个就连说话都变得困难。

百里燕时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君暖忙不迭的点头,虽是将震惊的神色收敛了些,但也依旧是十分惊疑。

百里燕时道:“以她的眼界和见识,是写不出这样的诗作来。”

“不过,这些诗作是从何而来,我的的确确不知。”

在被震惊充斥着的脑子中,君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反派的智商,真的是这么高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从广州回来了!!!哈哈哈哈哈!想着今天之前趴在酒店码字的日子,我就觉得好心酸!!

我今天写了五千!!!本来想直接写完的!但是我写不动了!凌晨左右不出意外还有一更!出了意外就延迟到凌晨后,大概是这样!!

真的,原女主下一章真的要领盒饭了,e=(?o`*)))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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