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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结尾加了一点内容~大家重新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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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现场,接近零度的天气,乔予洁穿着新一季的春装在旷野上进行拍摄。

郊外的风很大,天气见阴,打光板的作用甚微,一组照片拍完后,助理立马将棉袄披在她身上。乔予洁抱紧了双臂,往商务车走。

余珊给她递来了一杯热咖啡,挑眉道:“是那位混血帅哥送来的,我也跟着你沾光。”

乔予洁借着车里的暖气缓了一会,问:“他来了?”

“刚来的,说不想打扰你工作,又走了。这地方从市区开车过来少说也要一个小时,特意跑一趟来送咖啡,也算是有诚意。”

准备拍摄前,许楷文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有接,只回复了他在工作的快捷回复。

乔予洁喝了一口暖热的咖啡,座椅上还放着包装精美的甜点,是马卡龙和可露丽。他不知道这些是高糖高热量的吗?

没一会儿,摄影助理来敲车窗,“看样子要下雨了,今天就拍到这里。接下来几天天气都不好,可能有沙尘暴,后续拍摄时间我们再电话接洽。”

余珊关上车窗,对她说道:“你可以休息两天了。去约会吧。”

乔予洁发现从美国回来后,余珊的态度和之前有很大的变化,“换作从前,你一定会严厉禁止我去约会。”

落地纽约的那晚,在ktown,乔予洁喝醉了。余珊和吴祎陪了她一整晚,听她吐苦水。

她大概不记得那晚自己都说了什么了,但余珊还记得。

“两个相爱的人分开了,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对方。可我还爱他,是真的。”

“我知道他也爱我。我感觉得到。”

……

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余珊也看到了她和alex的相处现状。回归到最近的距离,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变好,反而彻底冷至了冰点。从前媒体曝出些alex的花边新闻,乔予洁虽然不会干预,但好歹会有质问,会提醒他收敛一些,但现在,关于alex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只是过眼浮云,她选择不看不听不问。

爱侣间会争吵,会有各种喜怒哀乐的情绪,会给彼此施加冷暴力……这些往往都是因为彼此还心存余念,如果连这些都消失了,证明这段感情是真的走到头了。

就连旁观者也能看出他们的处境,强行继续下去,也只是延长合同,商业捆绑罢了。

余珊叹了口气,说:“我只是现实地认为,你和alex走不到最后而已,分手是迟早的事情。你还年轻,也可以为自己找条好的后路,那个混血帅哥看起来很真诚。”

乔予洁没有反驳余珊的话。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会被弃如敝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没人相信童话故事会成真,大家只是在等着看笑话。

“就算alex真的浪子回头了,他的家族会接受你吗?老板娘真那么好做吗?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在为你考虑。”

余珊是第一次推心置腹地和她说这些,站在一个过来人,一个朋友的角度,而不是经纪人的立场上。

“你陪他这几年,换来今天的这一切,就够了。不能再贪心了。”

乔予洁淡然一笑,“如果alex知道他给你发着工资,背后却被这样拆台,你很可能会失业。”

余珊看着她,“那你没有录音吧?”

她们都清楚这只是一句玩笑。

alex会什么时候宣布分手的消息,乔予洁不知道。她只知道最近他和一个日籍模特打得火热,两人在夏威夷亲密同游,游艇贴面亲吻照已经传遍了整个好莱坞。

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他找新欢的速度。

“你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国内的工作机会很多,如果打定心思留在这边发展的话,最好趁着最后的这段时间积累人脉,站稳脚跟。”

余珊说的这些,乔予洁心里很清楚。

哪怕她现在站在一个不错的高度,她也没有双脚离地过,更不曾奢想能嫁入dalton家族。

爱情的终点应是什么?是婚姻,是死亡?

至始至终,她都看不到他们的终点。

她还记得日落大道齐整的棕榈树和粉色的晚霞,街道两侧飞逝而过的电影广告牌。alex穿着七十年代的迪斯科西装,翻开的衣领,鲜艳的配色,而她戴着牛仔帽,嬉皮士扎染长裙,金色浮夸的耳坠随着车速摇摆。

敞篷保时捷356a老爷车上放着的是那首《younevertell》,他的手指敲打在光滑的桃木方向盘上,跟着节拍在起舞。

在那条路上,沿途景致美得就像幻象,快乐短暂又不真实。

有一瞬间,她看到了alex眼中的世界。那个色彩斑斓,没有烦恼和束缚,让人沉迷上瘾不愿复醒的世界。那是醉乡,是温梦,也是可-卡-因制造出的幻觉。

而一旦拨散了这些幻雾,实际他们脚踩砂砾,身处黑暗,步行在一望无际的原始荒原上。

那是深埋淘金者尸骨的大陆,是无数远征船只搁浅的岸滩。

那是一场美国梦。

有人选择醉下去,而她选择了醒来。

她见过了花花世界,现在的她活得很真实,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回到酒店后,乔予洁洗了个热水澡,给自己冲一杯热茶。外头果然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

她这才拿出手机给他回了一通电话。

“我想预约你下周三的时间。”

下周三,12月19号,是他的生日。

乔予洁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记得他的生日,只是问:“你想做什么?”

“……只是见面吃晚餐,可以吗?”

“我有工作。”

电话那边长久都没有说话。

他永远是这样不温不火,不痛不痒,把绅士放在第一位,说着体面又冷酷的话。

如果不小心爱上了这样的男人,最好早点接受他是谁,否则会很痛苦。

在车上,她明明和他说得很清楚,她甚至已经退让到这一步了,他到底还在等什么?

乔予洁果断地告诉他,“许楷文,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就不应该来找我。我们都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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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融频道跳转到娱乐频道,电视上正在播送某意大利珠宝品牌新店开幕酒会的实况新讯,当晚有不少时尚界人士前来站台。而作为该品牌的大中华区代言人,剪彩仪式完毕后,乔予洁在香槟塔前接受媒体的采访。

为了配合珠宝的配色,她穿了一条玫红的裹胸长裙,梳着优雅的低发髻,拍照时有意将手搭在胸前,或是撑在腰上,展示镶嵌有粉钻的配套耳饰、项链和戒指。

这是她工作时的样子。

许楷文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坐在沙发上,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高清的电视屏幕。

娱乐新闻也需要考虑收视率,比起宣传新门店,观众们想看的内容永远是有关私生活的部分。

“那有传闻说你和diva小开好事将近,会不会今年办婚礼呢?婚后有没有三年抱两的打算?”

乔予洁吃惊地望着记者,“你们怎么这么着急,比我还着急。”

底下的记者也跟着笑。

“……都还在计划,因为我们工作很忙,一切还要好好安排,顺其自然。”

“有外媒拍到前段时间他在夏威夷度假,身边有佳人陪伴,你会不会很担心?有没有飞去查岗的计划?”

乔予洁脸上的笑容未褪,只是目光转向了提问的记者,娴熟回答:“他在夏威夷吗?你知道外媒很喜欢炒冷饭,有些报道的真实性都有待考量。”

她当然知道这只是客套开场,后面的问题会越来越尖锐。

“新闻里写那位日籍模特最近频频出入他的豪宅,明目张胆,好像有要夺宫的意味……”

“他一直是个社交达人,身边也有很多好朋友,我不会限制他的交友自由。”

回答这个问题时,乔予洁的笑容没有丝毫僵硬,言末还不忘数落那个记者,“有那么多媒体帮我盯着他,其实我很放心的。”

对付这些问题,她游刃有余,没有一句话不在维护自己的未婚夫,同时也给自己留有余地。

采访到此结束。

关掉电视,许楷文走到阳台,拨通了她的电话。

是她的经纪人接的,或许开幕酒会并没有结束。

余珊虽然英文不太好,但说话很客气,许楷文只能让她帮忙转告,他来过电话。

他知道这种死缠烂打并不体面,但他已经陷入了困境。

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如果在她看来这种尊重是怯懦的表现,那么他只有选择别的方法。

今天是他的生日。

七年前的生日,她送给了他一只手工缝制的兔子玩偶做礼物,因为他属兔。后来在三亚,他买了一只贝壳做的乌龟纪念品送给她。

当时他们打了个赌,兔子和乌龟到底谁会先抵达终点。

七年前,他是那只遥遥领先的兔子,不过在半路打了个盹儿,七年后,他已经被她甩开很远。

在阿基里斯悖论中,落后的兔子应该永远也追不上乌龟。但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他不相信这个悖论。

十点半,许楷文终于等到了她的电话。

“有事吗?”

“我想见你,今晚。”

乔予洁说:“我记得我已经拒绝过你了。”

“这并不意味着你要再拒绝我一次。”

“我刚刚结束工作,要回酒店卸妆,还要换衣服重新再化妆。我很累。”

“j,我现在没办法开车。你来见我,不需要化妆。”

乔予洁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一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从前吵架的时候,一旦他的声音提高,她就会更加委屈恼火。但只要他主动开口认错,她就会瞬间原谅他。

像chris说的那样,或许他应当适度地装一下可怜。

许楷文告诉她:“idon’tfeelverywelltonight.”

挂掉电话,余珊问:“你打算去见他吗?”

乔予洁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地址,说:“我还在考虑。”

“我知道这几年你一直很不开心,如果源头是因为他的话,不如趁这次机会把心结解开。”

“我只是在想……真的有必要吗?”

“你想听我的建议吗?”

乔予洁点了下头。

“你的心结,是因为遗憾。在你心里,七年前的故事是不完整,就像一部电影戛然而止,没有留下结尾。我也恋爱过,分手过……我知道那种遗憾的感觉。既然你觉得有缺憾,不如就试着填补这部分缺憾。也许等你们重新在一起后,你会发现其实你早就已经不爱他了,你不过是习惯了爱而不得。与其自我纠结,不如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看看走下去会怎样。”

乔予洁看着余珊,好像忽然明白了她身上那股子拼事业的劲头来源何处。或许她也曾经历过和她一样的迷惘,走到了头破血流,最终醒悟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于是选择潇洒的一个人生活。

是的,放不下的事情,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放下呢?

乔予洁没有回酒店,而是在车上换下了赞助的珠宝和礼服,穿上了平时放在车里备用的衣服,踩着夜色走下商务车。

站在他公寓的门前,乔予洁想着下车前,余珊告诉她的话。

“生活是自己的。要做让自己舒服的选择。”

门打开,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

乔予洁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皱了下眉,“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

许楷文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说:“这里不舒服,算不算?”

“我以前觉得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乔予洁将买来的药放在玄关的鞋柜上,甩下几个字,“既然你没事,我走了。”

他拉住她的手腕,带一点力,却不至于太强硬,“j……”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还是你想我陪你睡?”

他望住她,漂亮的眸子里写着哀伤与期望,低声说:“取消那个婚约,我们重新开始。”

乔予洁瞥见客厅桌上敞口的酒瓶,金黄色的液体几乎快见底。

“你喝多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许楷文说:“因为如果你找到了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你希望余生尽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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