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行凶(1 / 1)

“说谎,”太皇太后粗糙的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真当你皇奶奶傻好糊弄?”

容池临一怔,难不成还真跟那个宫女说的似的,太皇太后能分得出来是不是真喝?这他妈的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怀着孩子就得乖乖听话,就得喝药,本来男孩子有孕就够难得的了,若是再不精细着照顾,不小心掉了该怎么办?”新热好的药被送到嘴边,容池临从来都没这么悔不当初,早知今日他就不会快嘴说自己肚子里有个娃!

在太皇太后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容池临硬着头皮一饮而尽,回去的路上都是绝望的,大男人喝安胎药……

真他妈的日了狗了。

他要找卫以珩哭去!

偌大的御书房雅雀无声,宫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放轻,卫以珩手执朱笔,在奏折上写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奏折翻阅的声音,“砰!”的一声门一脚被踹开,卫以珩猛地抬头,眼中腾的升起怒火,正要责骂就看到容池临怒冲冲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他的奏折上:“卫以珩!我今天可……”

“陛下!”齐木突然冲进来生生打断了容池临的话,一脸焦急:“出事了,阿汪打死了祁谦副提举!”

卫以珩顿时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祁谦一直欺负人,阿汪一直都忍着,这次好像是因为祁谦扯他面巾,还毁了他一副画像。”

“人死了?”

“死了。”齐木急的不行:“户部尚书现在正往营里赶,非要阿汪偿命不可,那祁谦一直遭人恨,死了也就死了,但若是……”

卫以珩揉了揉眉心不想听他再说:“摆驾。”

很快马车便停到御书房前,容池临跟着钻进去,问道:“祁谦和户部尚书什么关系?”

“父子。”卫以珩道:“这个祁纳川哪哪都好,忠贞不二,学识广博,就是太惯着他那个败家儿子,不打不骂,不加管教,活活养成了个败类,等到想要管教的时候人已经长歪了,怎么也扳不过来,于是便想要送到军营里面历练一番。”

容池临挠挠脖子:“可想而知,到军营里肯定也没干啥好事。”

“刚来不到七天就打死了个新兵蛋子,就因为争辩两个将军谁更强。”卫以珩道:“按军法是当斩的,他那个老爹为了救他把这么多年的脸都给丢了,朕当时也正需要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送了他这个顺水人情。”

容池临撇嘴:“你徇私枉法。”

卫以珩看向他:“水至清则无鱼,朕做的坏事甚至都不比季环离少。”他眯眼:“怎么,难道你喜欢好的跟张白纸似的人?”

就像卫明泽那样的。

容池临笑嘻嘻的躲开:“才不嘞,我贱骨头,最受不了大暖男烂好人,就喜欢你这种怀里坏气的大混蛋。”

卫以珩满意的哼了声气:“对了,你刚才气鼓鼓的来找朕是做什么,谁又惹你了?”

容池临面带虚假微笑,拉着卫以珩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摸到了吗?”

卫以珩一头雾水:“摸到什么?你又胖了?”

“摸到你的骨肉啊,孩儿他爹。”容池临一边挠着脖子一边笑容不善:“我刚在皇奶奶那喝了安胎药呢,就为了你的种能茁壮成长呢,这会儿说不定都怀上了。”

“噗”卫以珩一时没绷住:“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容池临扑过来打他:“不许笑了!”

卫以珩忍住笑,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一眼他的脖子:“果然是喝了皇奶奶的东西,哈哈哈。”

“怎么了?”容池临皱眉。

“起疹子了。”

“啊!?”容池临大惊失色:“我说怎么一直痒,我还以为有头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皇奶奶对付后宫妃子的方法,她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药,每次煮药都会放进去一点,以此来判断妃子是不是真的喝了。”

“我的天……”怪不得她能成为太皇太后,相必年轻的时候也是宫斗的一把好手,容池临苦思冥想:“那我下次装起疹子就能躲过去了吧。”

“她每次都会放不同的药,你躲不过的。”

容池临握住他的胳膊:“衍之你得帮我,要真是一天一晚我非得喝死不可!”

“谁叫你当初说你已有身孕的,后果自负。”卫以珩扬眉:“让你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我那不是为了逗老人家高兴,”容池临泄了气似的撑住下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起来委屈又可怜:“我冤不冤啊,那碗药喝得我现在胃里还难受还想吐呢。”

卫以珩心里顿时一软。

容池临摇头叹气,尾音拉的长长的:“唉。”

“好了,朕帮你就是。”

闻言,容池临顿时支起脑袋,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尽:“嘿嘿嘿,就知道你最好了。”

卫以珩:怎么感觉自己又被算计了……

南大营。

各队训练仍在继续,赤着上身的高挑步兵,只穿一件单衣练拳的精壮汉子,一队接一队的跪拜,口中仍在冒着剧烈运动后大口大口的白气,看着他们容池临都觉得自己没那么冷了。

还未入新兵所就听到里面尖锐的叫骂声和哭喊声,容池临和卫以珩相视一眼,张福满推开门。

“陛下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还没等跨过门槛,祁纳川突然扑过来,不要命的磕头,几乎是以泪洗面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容池临看了一圈跪了一地的人,整个军营所有三品以上的和与此事有直接关系的武将都到齐了,阿汪趴在最中间,浑身都是血,屁股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手臂和脸上都是抓痕,眼睛毫无生气,只有看到卫以珩二人进来时才短暂的亮了一下,又很快熄灭。

祁纳川发髻散乱泣不成声:“我就这么一个独苗,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以后可怎么活啊陛下!”

他急的直拍大腿,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丝毫不像那个朝堂之上意气风发的大臣:“断子绝孙,断子绝孙啊!”

“谦儿,我的谦儿你怎么就这么不要爹了,你怎么舍得叫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他哭的撕心裂肺,几次三番险些背过气去:“我的儿啊!”

“尚书别哭坏了身子。”卫以珩亲手扶他起身,手指触碰到的衣料都是冰冷潮湿的。

容池临看他这幅样子心里难受,看阿汪伤痕累累动弹不得的样子心里也难受,一只手突然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坐到了高位,卫以珩示意众卿平身:“来个人说说是怎么回事。”

负责阿汪的直系队长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自从阿汪中途充军以后祁副提举就一直刻意为难他,觉得他进来的不干不净,还得了特许终日蒙面,所以一抓到机会就对他打骂。由于是官职压制再加上阿汪性子闷,从来都不还手,每天都躲着他,即便这样身上的伤也没断过。”

“今天他又被副提举堵到了小院后身,等臣等发现的时候……副提举已经……暴毙了。”

“哪里是暴毙!”祁纳川吼道:“分明都是被活活打死的,小谦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了啊!”

“阿汪,”卫以珩冷淡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即便浑身的骨头都像断了一般,动一动都揪心的疼,阿汪还是跪起来磕了个头,疼的冷汗直冒声音小的不成样子:“奴才拜见陛下,拜见容公子,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奴才无话可说。”

“什么叫无话可说!”容池临急了,就算与他无关,他也不希望阿汪为了一个人渣白白送了性命,怎么就能如此不在自己死活!

阿汪看向他,眼中似有泪水,喃喃道:“奴才……奴才自知有罪,不敢给陛下和公子添堵。”

容池临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阿汪低下头,须臾,终于撩开自己的袖子,漏出上面几日前留下还未消退的伤:“他几次三番殴打于我,奴才一直能忍则忍,可今日他把我逼到小院里,扯掉我的面巾……”

“我不是故意吓到他的,我想跑,可他一脚把我踹到在地,骂我是怪物,是妖物成精,是个连亲妈都不认得的恶心东西……”

“他拿刀划我的脸,往我身上捅刀子,还……还撕烂了灵娘最后的画像,我是在受不了了,就还了手,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我一时失手。”

卫以珩波澜不惊:“可有其他人在场?”

阿汪摇头:“没有。”

祁纳川又要扑过来打他,丧子之痛已经让他分不清是非对错:“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就是丑八怪,你就是个怪物,我儿子说你几句你就要杀了他吗!”

“他捅了我很多刀,”阿汪掀开衣服,肚子上的口子还在冒着血,脸色惨白的辩解道:“他还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而且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绑来想要屈打成招……若不是齐将军拦着,我这会儿怕是已经死了。”

祁纳川一把抓起旁边的镇纸狠狠地朝阿汪砸过去:“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

最新小说: 战灵少女:开局契约帝皇铠甲校花 大唐:从攻略长公主开始 一碗火腿泡面,我竟黄袍加身!? 穿越后的我变成了男神 此婿不凡 肤施梦记 此间月夕花晨 重生之远见 陨现之日 风流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