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 真实(1 / 1)

“第三件拍卖商品,残缺武技书——落叶明秋剑法上半部,其中记载有一部分剑法与灵力运行方式,经拍卖行鉴定,此剑法的完全版可达高阶武技程度。”

秘境中从不缺乏残本武技,能找到武技残本的人既是幸运,又是不幸,幸是因为残本武技都是稀有武技,不幸则是因为它们是残本,找到它们的人会因学不到武技的全部精髓而感到惋惜。

不过即使是残本也能修炼,或者说,只要上面不备注特定要求的武技大家拿来修炼都没关系。

落叶明秋剑便是未标明的武技,所以刘莺才会略过介绍修行条件这一环节。

虽然只有上半部分的残本,但即使这样落叶明秋剑法也能达到中阶武技的程度,甚至还会比一些寻常的中阶武技要强上许多。

“由于此剑法完整版能达到高阶武技水准,所以底价方面会比中阶武技要高出许多,还请大家理解。”刘莺还是适应不了季无常的霸道建议,她更倾向于礼貌,或者说,她更倾向于用自己的方式向大家推销商品。

只不过这价格实在是……

“底价上品灵石四十五颗,不过由于这件物品价格过高,所以会在三天后重新拍卖,大家若是有意向则可以用这三天时间累积一下自己财富,以免正式拍卖时心生遗憾。”

完全版的高阶武技书的价格远远大于残本的四十五颗上品灵石,或者远远大于九十颗上品灵石,只不过这是学院产物,属于勉强够到高阶武技门槛的剑法,更何况这是残本,所以价格才显得这么低微。

没错,就是低微,四十五颗上品灵石确实足够昂贵,但这也只是与寻常物品比罢了,真正能入得了台面的高阶武技哪个不是有价无市?区区四十五颗上品灵石,着实有些不够看了。

武技书不能卖,所以它被刘莺又扔进了右手边提前备好的须弥袋里,随后她从左手边的须弥袋里取出一张纸条继续为大家介绍。

“第四件拍卖品,五品初阶凶兽尸狼王完整尸体一具,由于物品太过巨大,所以并不在这里为大家展示。”

“尸狼王体内生有控尸法印,具体在哪里恕我才疏学浅无从告知,其他详情还请各位从异兽图鉴中查询,我就不多啰嗦了。”

“由拍卖行评估,尸狼王完整尸体起拍价为三枚中品灵石,每次叫价不得小于五碎金,还请大家出价。”

五品初阶尸狼王完整尸体,完整便意味着可以提取兽骨、兽皮、兽血等等材料,三枚中品灵石的底价甚至可以说是亏本,但这是白安琪当初捶死的那只,所以就被她随手扔过来给季无常拉人气……也就是当福利用了。

“哦,对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刘莺把纸条放进右手边的须弥袋里,面对注释过来的上千名观众得体微笑:“由于这只尸狼王是人被赤手空拳打死的,所以皮毛完好无损,现在请大家酌情出价吧。”

五品尸狼王?赤手空拳打死的!?坐席上的学员们纷纷陷入震惊,虽说这只是五品初阶凶兽,但您赤手空拳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要这么凶的吗?

这时候,不少去过竞技场的学员已经联想到那个张狂的小矮子,毕竟除了她大家也没看谁有赤手空拳的习惯……

“确实是我打死的那只,本来想放它一条生路的,可惜当时是狂化状态,收不住力,现在想想还有些对不起它哩。”白安琪坐在二楼贵宾席上不住惋惜。

不过她的失落也就持续了不到两秒便消弭无踪,转而拎着一包瓜子开心的跟小欧阳和张寒蕊说:“不过季大哥说卖出去的钱都归我,嘿嘿,这样我就有零花钱啦,再也不用像小时候那样在山上肯草根了呢。”

堂堂御兽城城主亲闺女,竟然还有啃草根的经历,真不知道她小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蛮修的修炼方式简直恐怖如斯。

张寒蕊同情的摸了摸白安琪脑袋,她没啃过草根,白竹山地上铺的都是白骨,想找草根要挖半天,所以她啃的是树叶。

要不怎么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呢,她们如今能有领先于常人的修为,小时候那些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也是功不可没。

小欧阳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飘向身旁空着的两个贵宾位,因为那是留给李天权与浣玉衡的座位。

拍卖行的登台亮相环节是由众人一同设计出来的,并且他们为此排练到拍卖行正式开启的那一刻。

效果确实足够震撼,可原定好要留下捧场的连云派兄弟却不知去了哪里,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便消失在大家视野,而发现这一情况的却只有小欧阳、张寒蕊与白安琪三位与他俩连坐的姑娘。

晚风吹拂,街道上人来人往,嬉闹的喧嚣声不绝于耳,洋溢着青年的热血与热情。

交易区充满活力,但在浣玉衡的眼中却是死气沉沉,没有青年该有的朝气,多的却是漫无目的的茫然。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的那个人,那个同一门派却比自己大出五岁的师兄——李天权。

能看清李天权真实情绪的人少之又少,而浣玉衡绝对是这些人中之一,从进入学院那天他便发现李天权有些不对,只不过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罢了。

李天权拎着酒壶,脸上还带着那副极具迷惑性的微笑,有一口没一口的给自己灌着酒。

他的眼中没有平时喝酒时的享受,有的只是不安与茫然,脚步沉重又机械,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方向。

月色清凉如水,青云之上又繁星点缀,不知不觉中,二人已跨过交易区的藤制围栏,踏上了一条不知名的丛林小路。

夜寂静无声,人却不能一直如此安静,半个多小时的沉默需要有人来打破,而这个打破沉默的人,自然不能指望完全在神游天外的李天权了。

“你现在这副模样让我感觉舒服多了。”浣玉衡并没有在意李天权手中的酒壶,虽然他的话中带着几分讥讽的意思,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sp;他只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李天权并未做答,可能是他想不出应该怎么回答,又或者,他在等接下来的话。

“你确实喜欢山水,但还远远达不到痴迷的地步,所以你是用山水为借口在逃避,我说得对吗?”逃避什么浣玉衡并未点明,不过他知道,如果是李天权的话,就一定会明白他话中的蕴意。

浣玉衡与白安琪不同,或者说,他与李天权同样都是谦虚伪装自己的人,他想让自己像孩子一样活着,所以他表现的便像个孩子,所以他才能与白安琪玩到一起。

但这是真实吗?这并不是,只因他能看到更多,所以才想遵循那份原初的快乐,而这点,李天权也再清楚不过。

逃避吗?李天权闻言一怔,送入口中的美酒也因停滞在半空而洒落,他不清楚自己,因为他从未在乎过自己的情绪,一切都是在遵循着本能而已。

“酒好喝吗?”浣玉衡并未在意自己说出的话能不能得到回应,他伸出手,向李天权讨要道:“给我来一壶,不介意吧?”

师弟竟然也要喝酒?李天权那暗淡的眼神中露出了些许疑惑,不过他也没多问,随手就从袖子里摸出酒壶递了过去。

酒壶递到浣玉衡手上,可他却没有拿住,依然保持着张开手掌接酒的姿势,却又任由酒壶顺着掌心滑落。

“咔嚓……”

清脆的银瓶炸碎声在寂静的夜空之下尤为刺耳,李天权与浣玉衡却不为所动,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有意思吗?”正常来说这句话本应由李天权来问,可却被浣玉衡抢先问出,当然,这其中的意思自然也与平常所见的不同。

李天权终于回话了,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与沉重,不似往日那般洒脱清澈:“感觉不错,你应该试试。”

“试试?宁愿让虚幻腐蚀也不愿主动靠近现实?”浣玉衡嗤笑一声,收回手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喝酒,我想了三个月,终于想通了。”

“为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本人应该最清楚不过,而李天权的眼中却充满着好奇与疑惑。

这说明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道答案,他喝酒的原因只是因为想喝,就是这么简单。

“你可能比我聪明,但我能想到的东西你不一定能想到。”浣玉衡没有正面回答,转而反问他道:“但是,你知道先生为什么让你下山之后尽量听我的吗?”

“不清楚,我没想过。”李天权摇头。

“是你没想还是不愿意想?”浣玉衡追问。

李天权却再次把问题推给了他:“不清楚,可能是没想,也可能是不愿想。”

“好回答,很像以前的你。”浣玉衡摇头失笑,显然,在他看来,此刻的李天权才是那个连云山上的大师兄。

李天权提醒他道:“但现在是现在不是吗?我们三个月前便已下山了。”

“是呀,没错。”浣玉衡轻轻点头,想起山中生活他也有些略微惆怅,不过随后便跟着问道:“那你想知道为什么先生让你尽量听我的建议吗?”

“不想。”李天权的回答很果断。

这次轮到浣玉衡好奇了:“为什么?”

李天权随手把手中的小半壶酒扔进草丛,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道:“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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