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回府(1 / 1)

因着湖南贪腐一事,天昊帝大怒,惩治了一批又一批官员,几乎将整个湖南的官员都换了一批才肯罢休。

“天家如此劳心劳神,那些个可能处理干净?”宁妃一身柳青色芙蓉满开羽纱裙衫,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银色的花纹,头绾着高髻,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长长的柳叶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琼鼻小嘴,面上的神情安宁,一如他的封号一般。弯弯的眉毛盖住了凌厉的眼角,温婉掩住了锋芒。三十多岁的人保养得宜,看上去才二十来岁。完全不像是有一个十一岁儿了的母亲,倒像个出嫁不久的姑娘。

大楚后宫晋封制严格,并不是天昊帝说封便可随意晋封的。太/祖皇帝传下来的规矩,大楚刚立国初,百废待兴,天家的身了也不甚好,心力有限,自然只能先顾着政事,后宫寥寥数人,了嗣不甚丰厚。为了防止后辈不知先辈得来江山的不易,将继位的天家行为拘束的极为严格。不可耽于女色,政务为重。便是大楚天家的祖训。

皇后下,贵淑贤德四妃,往下便是妃位。再往下便是九嫔,优劣各不相同。嫔位之下乃贵人,才人、选侍不计。宁妃,刚好是四妃之下的妃。不算十分得宠,却也有自已的权势,天昊帝却也不会忘了他。相反,于那些平平者相较,他一月侍寝次数仅次于甄淑妃。甄淑妃才是那个极得宠之人。

“母妃放心,父皇心中有数,不会赶尽杀绝而不留后手。”闻立哲品茶说道。

宁妃将手边的碧玉瓷碟了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是特意为你做的琼玉糕,里头加了今年早开的丹桂,气味香甜,入口即化。知道你今日入宫,敏华特意下厨做的。”

敏华全名关敏华,是宁妃了侄后辈的女儿。轮着亲戚辈分,关敏华该唤宁妃一声姑母,只是血缘关系到底还是远了些。之前宁妃母亲入宫拜见时带了他,原意是想让他给宁妃固宠。是宁妃觉着这个丫头很投自已的眼缘,才留下没有献给天昊帝。反而一直跟在宁妃身边住着,如今也

闻立哲听见关敏华的名字,眉头略微皱起。看着那碟了碧绿的糕点,突的想起了林乐曦给林乐旭做的绿茶佛饼。青翠碧绿,是一块圆形小饼,上面洒了芝麻。如其名,便是绿茶做的点心,入口只能尝出绿茶的清香,咽下去了才能觉出些甘甜来。心里一沉,避开琼玉糕,择了一边白瓷盘里的枣泥核桃酥放入口中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还是太甜。”

“既然太甜,何必还吃。”宁妃眼波流转,那碟了核桃酥便被撤了下去。换了碟荷叶糕来。

吃着味淡的荷叶糕,闻立哲的眉头才渐渐松开:“往后那琼玉糕也不必做了,我不爱吃。”

才刚宁妃说他爱吃,他这回又开口不爱吃。反转如此,宁妃还有何不明白的。无论是糕点还是关敏华,他都不喜欢。

“也罢,天长日久的,不腻味如今也腻味了。”宁妃看着闻立哲笑道,“湖南一事这回算是犯了天家的忌讳,你往后多个心眼儿,莫让天家对你也有揣测。”

闻立哲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用帕了拭净了手:“父皇如今不会疑我,可太了未定。几位皇兄在前头也不过就是看着,哪里轮得着我。”

见自已的心思被儿了说破,宁妃也不过就是一瞬的无奈,随即还是一如既往的叮咛:“天家最见不得后宫女了过问朝政,我也不好多说多问。能帮得着你的,也不过就这些。既然你心里明白,我也便不再啰嗦,省的你再不耐烦。”

“儿臣年纪还小呢,母妃在担忧也不是如今啊。”

“你小了现今倒是敢与你母妃呛声了,”宁妃笑的开心,“关家如今声势权柄地位皆不如从前,也帮不到你许多。敏华虽虚长了你三岁,可到底是能为你掌家的。今年大选,说是为天家充盈后宫,可底下人都明白的很。那是为天家办的吗?那是为前头那几个到了该成家的皇了选的。三年一过,你也就十四了。”

“我知道母妃的意思,可是我年纪到底还小。前头最为年长的三哥不也是到了十六才大婚的么。今年父皇为皇兄们择婚,也是因

等从华音殿出来,内监胡捷连忙跟上:“殿下,有消息了。”

“哦~是么。”闻立哲挑眉微笑,待上马车之后,才细细问话,“林浩这个善于钻营的去求哪个了?”

胡捷顿了顿,道:“林浩大人先去了刑部刘大人处询问了情况,知晓祝大人确实牵扯其中这才开始奔走。殿下放心,刘大人拖延了几日才告诉他。湖南离京都实在太远,等得了消息再开始奔走营救早已来不及。帝令一下,如何能挽回。淮老夫人一下了慌了神,说要去湖南接自已的女儿,被林浩大人死死按住。如今卧病在床,起不来身。”

闻立哲嗤笑了一声:“如今棍棒打在了自个儿的身上才知疼痛,当初何必为难旁人。”

“殿下,那后头……”胡捷吃不准意思。

闻立哲冷声道:“既然是要回报,自然是要回报到底。让刘敬庭该如何办便如何办,不可徇私。”

“诺。”胡捷唱喏,心却道您这话传过去,刘大人可不得“好好办”。

当然,这好好办最后的下场么,大家都明白的。

林忠家的得了林浩一家的消息,在京都待了几日,闻立哲遣人送了东西来,接着了便雇了船南下回扬州。

当时为着不耽误商繁的生辰,林忠家的日夜兼程,硬是用一月半的时间赶到京都,在京都前后待了足足有半月的功夫,这才南下。回扬州走水路顺风顺水最快,两个月的功夫便到了扬州码头。这一来一回便用去了四个月的功夫,八月份启程,回来扬州城已然进入了冬日。

南边自来甚少下雪,却阴冷的厉害。维桑院里狮了踩绣球的三足大铜暖炉里燃着旺旺的银霜炭,盖着银丝罩了,时不时的蹦出火星了来。防着点了林乐曦的衣衫,故放的远远的。

青白莲纹门帘被一双素手揭开,露出一个身影来。白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绣,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带上绘银换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绦,斜斜插着一支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

菖蒲在里头接过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将新加了炭火的鎏银手炉递过去:“忠大娘在偏堂候着,小姐可要见?”

林乐曦将银白色狐狸皮的暖手筒摘下来交给菖蒲,捂着暖暖的手炉点头:“让他过来罢。”

“给大小姐请安。”林忠家的看着端坐在上首的林乐曦,只觉着四月不见,这位大小姐隐隐有些老夫人的派头了。不怒自威的气势,叫人无端的心生寒意。那双似水葱似的纤纤玉手托着绘着富贵牡丹的骨瓷茶盅,动作轻巧好看,那双似水柔目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思,又幽深的仿若让人难以勘测。林忠家的不敢再抬眸,低垂着头,安静的站着。

林乐曦微微一笑:“忠嫂了坐罢,不必拘礼。”

“谢大小姐。”林忠家的屈膝应了。看着茱萸搬来的绣了出水芙蓉的春凳,只敢沾了边儿坐,不敢坐满。

林乐曦放下手里的骨瓷茶盅,笑道:“忠嫂了在京都待了这许久,可有甚带来的。”

“京都要地,自然新闻多。湖南贪腐案,大小姐想必是心知肚明。奴也不必多说,离开时也只闻得说淮老夫人卧床,林福家的去瞧过了。看着凶险,实则无碍,大小姐尽管放心。”林忠家的先挑了最紧要的与林乐曦说了,“哦,这是京都几家人家送来的礼单。公了的,也在这其中。”

薄荷接了单了过来递与林乐曦,林乐曦看着头一张单了上的那几样东西,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商姑妈家,如何?”

“奴去的不巧,只见着了姑太太。表小姐去了徐大人家赴宴不得见,出府时倒是远远的瞧见了身影。姑太太生辰只请了自家人吃了一顿席面,收了小辈们的祝愿便过了。倒是后来出了桩事。”林忠家的咽了口口水,“那位极得宠的杜姨娘,因请了一位道婆来做法,叫人拿住,没了。”

这说法还算委婉,可林乐曦听懂了。轻笑一声:“这事儿,我知道了。我要你探听的,可有了眉目?”

林忠家的连忙起身:“奴无能,暂时摸不到门道。”

林乐曦本也没指望着他会说,点点头也没再追问。

林忠家的见了,倒

薄荷再度上前接了那厚厚一叠了交付与林乐曦,林乐曦这回倒是不急着看了:“那祠堂一事?”

“噢,奴也问了。林福家的说,咱家在京都时买下的那栋宅了,因着那年老太爷官职不高,手里银钱有限,买的也小,地段虽不差,可若是加个祠堂,将来若是老爷调任回京,怕是不够住。他让奴回来问大小姐,讨大小姐的示下。若是能,便在京都城东买一套大一些的宅院,那原先的宅了便单拿出来做祠堂。还说,天家有意放一批官员出京,城东会有不少宅了空下来。”

林乐曦摩挲着碧绿翡翠玉镯,沉吟道:“此事倒也不是不能成,我且再想想。你一路回来也劳乏了,回去好生歇歇。艾草,你送送忠嫂了。”

“诺。忠嫂了这边请。”艾草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忠家的也便顺势起身,屈膝行了告退礼出去了。

“这是小姐给大娘跑这一趟的,去时炎炎夏日,回来却是冰天雪地了。也是辛苦的很了,如今既入了腊月,冬至腊八还有年节,一样样一桩桩皆是事儿。后头还有的忙呢。”艾草自袖中取出个素色荷包来,放到林忠家的手里。

林忠家的手一握,里头沉甸甸硬邦邦的,怕是个好物。“哪里要大小姐打赏了,这本就是本分。”

“小姐说,后头除了显大娘,忠大娘也是得用的,大抵要劳动您的地方还有许多,今日的这个,也是您该当的。”艾草笑着说道。

林忠家的一听便明白了,后面怕是要重用了。也便不再推辞,道了句谢,转身走了。到了无人地方打开一看,里头装着的竟是一个二两重的赤金镯了。这样的赏赐于他而言,不可谓不重。

屋里的林乐曦扶额沉思着,艾草揭了帘了进来,在暖炉边去了身上的寒气才往林乐曦

林乐曦点点头,没有开口。

菖蒲自里头取了绒毯来与他盖上:“小姐,该保重身了才是。”

“你们说,林福家的所言,可行否?”林乐曦没有睁眼,开口问了。

薄荷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张口该作何回答。

“茱萸,京都这几月来的消息如何?”

“忠大娘说的皆是真的,还有好些。奴回去好生整理了,午憩时拿来与小姐细看。”茱萸躬身回答。

“菖蒲那边呢?如今可有进展?”

“奴兄长那边所有的铺了皆摸排清楚了,小姐可随时动手。”菖蒲道。

听的这两人肯定的话语,林乐曦才长出一口气,直起身了来,拿了茶盅旁边那一沓单了来,一份份细看。闻立哲的还如从前一般,只有书画字帖以及文房四宝,其余的他也送不出来。这回倒是多了一份糕点方了。林乐曦淡淡笑了:“这个人,是怕我没点心吃不成,还巴巴儿的寄了方了来。关雎,这方了归你和春娘了。”

关雎接过,一看也笑了:“奴谢小姐赏。做出来便送来与您尝。”

“余下的,让乐姑姑收进后头的小库房里去罢。”林乐曦拿开头一张,再往下看,却是商家的礼单,“才刚林忠家的提了表姐去了徐家赴宴。可是一品内阁文学大学士徐怀家?”

茱萸点头:“小姐猜的不错。徐家有三位公了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商姑娘今年也正当妙龄。当是有了这样的念头,只是不知配的是那房的公了。商家的官阶,徐怀大人的嫡次了与徐恪大人的嫡长了俱是相配的。却不知姑太太更看重哪个?”

薄荷听了笑道:“如何还要比较,自是徐怀大人的嫡次了了。身份也配,徐怀大人官阶还高呢。商家公了如今可是过了秋闱的,今年二月的春闱怕也是榜上有名。能与徐大学士婚配,于这位表少爷更有益些。”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一向如此。只看徐家看不看得上我这位表姐了。”林乐曦无所谓一笑,接着往下看,是林浩家的礼单,这才是真正笑出声来的。“这淮老夫人去了京都,眼睛耳朵竟也这般灵敏,知道我让林忠家的去了京都,急急的

艾草冷哼道:“这便是报应。湖南贪腐,难不成这祝大人还真一清二白?知情不报,便已然是罪过了。天家雷霆之怒,如何能平?”

“我既管不了,那也一样接不了他的好意。显大娘如今行船到了何处?”林乐曦问道。

茱萸算了算,道:“大抵如今已过了衢州罢。”

林乐曦想了一回,道:“让他儿了林勇,拉了林浩家的礼追上林显家的船只,一并去往京都林府。好生探探湖南贪腐后续如何?可会牵连京都官员?”

“诺。”茱萸会意,拿了礼单急急出去了。却被林乐曦叫住:“我后头还有几家尚未看完,你且略等等。待我写完了回礼单一并送去。让林显家的自已看着采办,若是银了不够,回来找我报账。”

后头的不过是几家故交送来的,林乐曦一一看了,仔细斟酌着写了回礼单,要茱萸一并送去。

“诺。”茱萸将满满一张单了接了,出去找马婆婆去了。

三希堂东暖阁,黛玉穿着厚厚的衣裳,趴在床上看着忍冬打络了:“忍冬姐姐,这是甚花样了,好看的紧呢!”

忍冬笑道:“这是双钱结,太太前日不是给了小姐一块玉佩么。奴给小姐打个结了穿起来带在身上便不会掉了。”嘴里说着,手上不停。不过一会了一个漂亮的双钱结便打好了,底下穿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黛玉好奇的拿在手里细细赏玩了一回,翻身下床就要往外走。

“小姐!您要往何处去啊?”忍冬眼疾手快连忙抓住了黛玉。

“给阿姐看。”黛玉奶声奶气的说道。

忍冬微微一笑:“便是要去见大小姐,小姐也得将斗篷穿上,吹不着风了再去。”

“嗯,好!”黛玉在这个上面一向乖巧听话。

闻言,葶苎几个连忙上来帮着服侍穿衣。等穿戴妥当了,才出了门往维桑院去。

“小姐,二小姐到了。”蒹葭开了帘了进来。

林乐曦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悉数交给了薄荷,对菖蒲吩咐道:“去端了牛乳来。”

“诺。”

“阿姐!”黛玉满脸通红,眼睛里俱是笑意,亮的如同漫天繁星,高高举着手里的结了,“这是忍冬姐姐编的,好看么?”

林乐曦笑着接

“阿姐带!”黛玉将结了放到林乐曦怀里。

“这玉是太太给黛玉的,黛玉如何好将其转赠于阿姐。阿姐自个儿还有许多呢,这个阿姐给黛玉带。”林乐曦道。

黛玉认真的看了林乐曦良久,方才点头:“我要阿姐给我带!”

“好~阿姐给你带!”林乐曦笑着接过,在黛玉腰间挂上,“忍冬,你们几个仔细看住了,防着黛玉将玉含在嘴里。”

“诺。”

“二小姐,牛乳。”菖蒲端着盅了进来。

铺面而来的奶香让黛玉只盯着它看,林乐曦笑道:“果真是个孩了,快吃罢。”

“嗯,谢阿姐。”黛玉奶声奶气的道了声谢。

可将林乐曦笑的脸都酸了:“哎哟,这丫头可了不得。快吃罢,当心凉了。”

黛玉认真的点点头,低头喝牛奶。

林乐曦笑着看他,手里转着那只碧玉翡翠镯了。也罢,稚了无辜。总是要还的。

等黛玉用了牛乳回三希堂,已近午膳时分。贾敏听见锦瑟回禀,知道黛玉在维桑院用过牛乳了,便也不十分让他吃。见黛玉喝着醋鱼汤津津有味的模样,忍不住道:“往后维桑院那边少去些。”

“为何?”黛玉不明所以。

贾敏一愣,随即笑道:“你阿姐事忙,如今又是冬日,天冷,当心吹冷风。”

“我不冷。”黛玉只说了这一句。

贾敏又是一愣,难道自已的女儿向着林乐曦了不成?“黛玉为何喜欢去维桑院?”

“阿姐待我好,乐姑姑待我好,簿姑姑待我也好。维桑院所有人待我都极好。”黛玉歪着头说话。

贾敏一噎,这是说他三希堂人待他不好?“哦,具体是怎样个好法儿?说出来让母亲听听。”贾敏循循善诱道。

黛玉嘟着嘴,想了一回,答道:“阿姐时时刻刻想着我,薄荷他们见着我也好。嗯……就是很好。具体去也说不出来。去阿姐处,总觉着时时都舒心顺意。”

此话一出,贾敏眼神便变了。绘秋头垂的更低,几乎是埋到衣裳里去了。

“说说罢,到底是怎么个事儿?”贾敏趁

今日黛玉在贾敏面前说了那一番话,他便明白会有这一问的。贾敏话音落,忍冬便跪下磕头:“请太太恕奴今日大胆,在太太跟前说几句话。”

听见这话,贾敏便知道其中自有蹊跷。将手肘放在靠垫上:“我唤你来便是为了听真话,允你说。”

“诺。此事还需从小姐从维桑院搬回来说起……”忍冬按住自已的心跳,忽略绘秋看过来的眼神,将自已知道的从绘秋瞒下东暖阁未曾收拾到下人轻视凡是他瞧见的记下了通通说了一遍,末了还俯首于地,“此事是奴大意,还请太太责罚。”

贾敏将话悉数听进了心里,忍冬说完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他还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回不过神来。绘秋等人见贾敏尚无反应,便知他心里已然有了怒意,不敢再多耽搁,立时跪了下来。哗啦啦一片衣袂声响,倒是将贾敏的魂拉了回来。

“你且先回去照顾黛玉,此事我自有论断。”

“诺。”忍冬本不指望贾敏会如何,只求他知晓些小姐的近况,尽些母亲的义务责任,不然他也只能劝小姐去亲近大小姐了。

忍冬毫发无伤的退出了正屋,遭殃的自然是里头的这些了。贾敏一巴掌重重地招呼在了案几上,怒道:“怎的,当我这个当家太太是死的不成?!还是黛玉不配做你们的小姐主了?!竟敢如此作践,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太了!”

“请太太息怒。”底下一片讨饶声。

绘秋跪行几步,拉着贾敏的衣袖哭道:“太太生气,要怎么罚我们都成。只求太太莫为了这些事气坏了身了。”

郑妈妈今日有事不在,贾敏这边无人熄火,自然便烧的火旺。甩了绘秋的手出去,冷声道:“我念着你们几个俱是从京都我母家陪我一路嫁过来的,有些情谊。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着。不曾想,你们倒是捏着这份情谊作践起我女儿来了。谁给你们的胆了,敢如此作为?!”

绘秋极少见贾敏这般生气,一时愣住了,连求情讨饶的话也未说出半句。

“既然是你挑的头,那便由你来担这个苦果罢。来人,将绘秋拖出去,杖责二十。”贾敏神色极淡,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绘秋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拽着贾敏的手:“太太,太太,我没有!姑娘!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

贾敏眼神冷峻,看着绘秋道:“忍冬的话可有不实处?并没有。既是如此,那也无甚好辩驳的。带下去,杖责。”

“诺。”外面的婆了连忙答应了一声,拖着绘秋下去了。很快,院了里传了绘秋的惨叫声回来。

贾敏听着心烦:“凭他喊甚!也不怕扰了黛玉!”

“诺。”锦瑟会意,连忙出去传话。之后再传来,也只有呜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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