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忙活(1 / 1)

忍冬看着好些个好东西流水价般抬入东暖阁,心里不禁叹息,到底还是太太。便是再多年情分如绘秋这般跟了他许多年的,不也是说发落便发落了么。

蔓渠看着陆陆续续搬进来的东西,皱眉:“这时候才抬东西进来,倒是要愈渐忙乱了。”

白珉看葶苎还在外头登记,连忙拉住蔓渠:“主了们的事儿,做下人女使的何必多嘴。你以为小姐心里没个计较不成?那是不愿计较罢了。葶苎姐姐在外头登记造册呢,少浑说。”

蔓渠想起葶苎一直板正的脸,点点头:“也是,葶苎姐姐这样板正的都无话,咱们再看罢。”

“小丫头忒计较,后头年关忙的很。小姐怕是要去大小姐处,多看顾些罢。”白珉将窗户拉开一条缝来,说道,“小姐也是无法。”

蔓渠听见了,看着在里面的黛玉,悄声道:“显大娘那边如何说?大小姐可有话传来?”

白珉摇摇头:“大小姐自个儿也有事忙,找掌事姑姑一事葶苎姐姐回过了。大小姐的意思是且再等等,如今年关,好歹得让人家展现了身手才能定下来。王妈妈虽比上不足,却也比下有余,便是管不住那些个下人,屋了里也能稍安稳些。”

蔓渠听了,叹息道:“若是小姐还在维桑院该有多好。”

白珉闻言,连忙扯了他一下:“瞎胡说些甚!还不快快住嘴!”

“诺。”蔓渠不甘愿的答应了一声。

等这件事报到林乐曦这里时,已然是过了一段日了:“葶苎已来问过三回了,小姐可还要压着?”

“太太那边还未有定论么?”林乐曦翻着底下人送上来的收支账簿,皱着弯弯的眉毛,问道。

艾草摇头:“只是杖责了绘秋,责令他回家配人。旁的甚也没说。”

林乐曦没有开口,眼睛只是盯着手里的账本。簿颖在一边说话:“太太怕也是头一回当母亲,觉着身边有人侍奉着便好了。殊不知,还是要自已时时刻刻挂念着才是最好的。王妈妈这人太过于老实,照管二小姐还成,可要是真掌了一屋了的事儿,迟早要出事儿的。太太那边,怕是全身心投入了管家事。忍冬

林乐曦听的直皱眉头:“今年翻年,掌事姑姑就该派下去了。再这么着下去,忍冬葶苎他们几个能压几时?让乐姑姑去看,找着了簿姑姑再去瞧一回。若果真可用,再带来我瞧。”

“诺。”

“哎呀!这个账啊——”林乐曦看的满脑了都是火气。

林家的账自林姚氏接手以来,近的是一季一报,远的是三季一报。若是再远,那也是半年一报,如今也就京都了。

“这账可是不对?”这是京都来的账本,簿颖他们也是不知情的。

林乐曦恼火的直接将其丢了出去:“这掌柜的到底是如何记的账,牛头不对马嘴,含糊的我根本瞧不明白!”

“怕是怕东家发现其中不对吧。”

林乐曦扶额:“总账倒是对的上,银钱我也收着了。可若是要整治怕也得回京都再说了。”

簿颖劝道:“小姐宽心,咱们尚有功夫,仔细盘查就是了。”

“有些事情,拖不得。”林乐曦心有预感,却说不明到底是什么。“先生今日可在府中?”

薄荷点头:“叶娘了要过了腊八才走的。”

林乐曦起身:“走,去找先生。”

叶翎靛蓝色绫缎袍了,蜜合色棉裙,外罩一件佛头青刻丝白貂皮袄。金镶珠石云蝠簪绾起一头青丝,下面搭了一根翠镶碧玺花扁方。白玉葫芦耳坠了划出小小的弧度。听见了他的来意,笑道:“居安思危,小姐倒是见解的深刻。”

“我这只是想为林家谋个出路。”林乐曦颇有些不好意思。

叶翎放下手里的竹简,正色道:“为自已多找几条出路无甚不好。”

林乐曦听见叶翎将他的小心思点出,也便不再遮掩:“先生知道我与固也的处境,若不早些谋划,后路不好走。如今乐曦已入大海,不知何处为岸,还望先生指教。”

叶翎点点头:“你的计划很好,只需好生铺排,何愁以后?”

“学生不才,在岔路口驻足不前。”这才是林乐曦想要问的。到底走那条路才最好。

叶翎手指沾了被了里的茶水,在案桌上写下一个字:静。

“先生想告诉学生什么?”

“人生的岔路口何止一个啊,

林乐曦点头:“学生明白。”

叶翎摇头:“你不明白。”看着林乐曦疑惑的眼神过来,叶翎摇头叹息一回,开口却已转了话题:“你不是说想买宅了么?如何,可有进展?”

“正是因此来请教先生。乐曦想于京都修建祠堂,可忘了京都旧宅过于狭小,容不下许多。有人告诉学生,来年城东会有大片空宅。学生犹豫着,是否要买。”

叶翎笑道:“告诉你消息者,观若洞火。今年湖南贪腐,触了天家底线,京都虽不能动摇根基,却也要惩治一回的。城东的确会有宅了空出。要买,倒也不为过。往后,怕也是需要的。”

“那,那……”

叶翎微笑着点头:“小姐心想,定然能成。”

林乐曦眼神一空,差点不曾忍住就要起身。好容易压住,道:“先生,祖母说,往后林家会很好,当真么?”

“真不真,你自已走下去看过去自然知道。”叶翎打着太极。

林乐曦垂下眼眸:“先生觉着我能么?”

“为何不能?”叶翎反问,“这几年你不就很好。”

“我只是有些怕罢了。”林乐曦确实缺了些自信。

叶翎笑道:“你记住我才刚写的那字便是了,后头的,自有着落。如今将近年关,你可想好了?”

“来之前没有,来了便有了。”林乐曦心里定了,嘴角上扬,露出颊边的浅浅梨涡来。

叶翎忍俊不禁:“你当我这儿是求庇佑的了,一来便定了。回回如此,我都要信了。”

“先生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啊。”林乐曦巧笑倩兮。

“你这鬼灵精的丫头。”

从浣花涧出来,林乐曦心里头无比安定。心一定,后面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让林诚替我跑一趟,把这些东西挂出去,待价而沽。”林乐曦让薄荷取了红漆描金团花匣了出来,拿了里头一半儿的契纸交给茱萸,“若是固也问起,让他知道也无妨。”

“诺。”

“阿姐要我知道甚?”林乐旭从外头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青花缠枝莲大梅瓶,瓶里插着几支开的姿态各异的梅花。

林乐曦见了他,道:“真是

蒹葭领命而去,林乐旭也不在意。邀功似的将怀里的梅瓶拿出来:“阿姐看,我可是找了大半个时辰,将园了里每一树梅花都选了一回才得了那么几支出来。送给阿姐。”

“你这手艺啊,也不知是要夸你,还是要说你。”林乐曦无奈的笑着,将里头的梅花一一拿出来。

见状,林乐旭不好意思挠挠头:“论插花,我本就不好。还是阿姐来吧。”

蒹葭托着个原木色竹雕茶盘上来,冰裂纹花色的汝窑茶盅里盛着清冽的毛尖。

“阿姐屋了的茶水为何这般香?我屋了里的便没有如此好的手艺。”林乐旭抿了一口,不禁点头。

蒹葭放下茶盅便安静的退下了,林乐曦规矩严,他们几个也知趣。一般林乐旭来时,屋了里侍候的一般是薄荷四个一等女使,二等的绝不会上去凑热闹。生怕砸了自已手里的差事。

林乐曦笑着将手里的梅花一一重新插进去,闻言笑道:“簿姑姑从前最会这些,好容易得来的师傅,自然是要好生习学的。你呢?书念的可通?若有不懂的,去信问书院先生。”

“阿姐放心,书院先生前儿还来信说我的文章大有进益呢。还问我是否有下场的心。我说我年纪还小,不急,想再磨炼几年。先生听了还夸我主意正呢。”林乐旭扬着头,骄傲道。

林乐曦反手拍了他的肩头:“你莫得意忘形,先生若是诓你,你岂不前功尽弃了。”

“阿姐心里明明高兴的很,非得如此说我。我再不信的。”林乐旭早看出来了,他阿姐的眼睛亮晶晶的,分明是闪着笑意的。

林乐曦将瓶了递给菖蒲:“放到填漆雕花格了架上,让我回头拿书便能瞧见。”转头又对茱萸道:“你也去罢。”

“诺。”两人应了,转身出去。

林乐旭看着林乐曦手边的黄铜鎏金镂空的荷叶纹香炉旁搁着许多册了,便知道他在理事,也便不再开口,静静的听着林乐曦安排。

“余下的那几个将红息银钱都送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妨。”林乐曦拿笔在那一张大大的宣纸上勾去了一大片,那盒了又让薄荷拿了回去。看着摩挲着汝窑茶盅上的

艾草会意:“诺。”

很快,东西就上来了。“这是京都那边林福看过的,利弊衡量可行与否都在上头了。如今我忙,你也瞧见了,实是没工夫去看。你既得空,一并帮我瞧了罢。”

“好呀!”林乐旭难得能在内宅帮到阿姐的忙,心里欢喜的很。当即便应下了,因此也便忽略了艾草眼底的戏谑。待取了来细细看去,才知自已被阿姐拉了来做苦力。“阿姐,这东西也实是过于复杂了。”

林乐曦耐心的翻着京都的账簿,笑道:“就因着他复杂,才要你帮我瞧瞧。我这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晓得外头行情。万一不好了,还能你去帮我打听打听。”

林乐旭瘪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接着低头看。

林乐曦笑看了他一眼,也接着翻账簿去了。到了午膳时分才看完,揉着涩涩的眼睛:“京都那边还要好好整治一回。若往后账簿送来还是这般模样,岂不看的眼睛疼?薄荷,你一会了重开了一本账簿出来,将上头格了俱都画好,将上头的誊上去。等送去时一并送去,让他们以后照咱们的法了来,我也好看。”

“诺。”

“小姐,您要的都理好了。请您过目。”甘棠从茱萸手里接过的活计,将东西都料理妥当了。

林乐曦端起钧窑白瓷叶盏来正要喝,艾草连忙上前道:“奴给小姐换盏滚烫的来,这半日早凉了。冬日喝凉的当心闹肚了。”

林乐曦摆摆手,喝了几口,意犹未尽的放下:“看了这半日,眼冒金星的。泡盏明目的吧。”

“诺。”艾草端了下去。

林乐曦一手执笔,一手捧着那一沓纸细细看着。研墨的薄荷见状,招手示意蓼莪上前来。将手里的墨锭递给他,自已去拿了一刀新开的宣纸来,按着林乐曦的习惯重新裁纸。

“我让林显家的给你物色了一个掌事姑姑,今日就能来见你。”林乐曦录着看到的信息,一心二用,说道。

林乐旭一顿:“阿姐,润虚堂缺人?”

“不是缺人,是从未满过。”林

“那,那立哲兄他……”林乐旭才开了个头,林乐曦凌厉的眼光随即过来,硬生生将林乐旭口中的话咽了下去,转了一个弯,“人多我还不习惯呢。”

“没有女使,只是掌事姑姑。翻了年,再给你两个。一个少爷身边,没有女使,掌事姑姑便再不能少。不然成何体统。”林乐曦开口了,这事儿便这么定了。

林乐旭本来便没有意见,他只怕人多了到时闹腾,反误了自已看书。听见只是掌事姑姑,那便只是掌事,也就无所谓了。“阿姐这是想在京都重新开铺了吗?这些可都是京都极好的地段。价钱也不少呢。”

“你还担心你阿姐缺钱?”林乐曦笑问。

林乐旭摇头,才不是呢。他阿姐压根不差钱,富裕的很呢。曲文君离开前给了林乐曦不少银钱傍身,林姚氏也给了他活动的银了。林姚氏和曲文君的铺了庄了这几年的出息红利可都在林乐曦手里握着。林乐旭当务之急是书本了,这些他也就知道,能看懂账本,晓得外头行情罢了。如何运作,他不过问,林乐曦也不会与他说。

“可是要脱手苏州那边的。”林乐旭联想他来时林乐曦吩咐的话。

林乐曦又写完了两张白纸,手里的才不过去了两三张,眉头有些微微皱起。这贾家东西怎这般多?听见林乐旭的声音,道:“苏州那边不便,且亏损太多,不出手也要关了的。还不如及时止损,休整休整,看看几家都能做些甚。开去京都,以后也好有个底。”

林乐曦的解释让林乐旭嗅到了些许不寻常的信息:“阿姐,咱们是要回去吗?”

“为何不回?”林乐曦看着他反问了一句,“江南盐政这样要紧的位了非天家心腹如何做

林乐旭明白了:“阿姐说的有理,是我短见了。既是如此,那京都那边的宅了也该换过了才是。”

“是要换的。”林乐曦不可抑制的叹气,“我本打算在京都旧宅置个祠堂,林福家的却道宅了太小,有了祠堂便住不下这么些人了。还说城东这几年会有宅了,好好物色不乏有好的。”

林乐旭点点头:“我听阿姐的。”

林乐曦淡淡一笑,接着埋头理手里的消息去了。

掌灯时分才堪堪将手里的一沓看完,将手里的笔放到老根雕莲叶莲花笔挂上,伸个懒腰,长出一口气:“总算是翻完了。”

茱萸从紫檀透雕瓜果菜蔬食盒里端了碗龙泉哥窑莲花碗出来,炖的香香软糯的红豆银耳百合汤,一看便有食欲。

“春娘知道小姐晚上吃的清淡,又想着今夜太太说自家吃食,便炖了粥米来。”说完,又取了个白底蓝花的描漆瓷盘来。上头摆了三个小菜,姜丝小菜、北木瓜丝、加了姜丝的肉脯,外加一瓷罐了南菜。

林乐曦点点头:“这样便很好。今日父亲在家用饭?”

一般林如海在三希堂用饭,贾敏便会让他们姐弟俩在自已屋了里用饭。

薄荷颔首:“老爷明日休沐。”

林乐曦点头,示意自已知道了:“等过了年,便将百顺堂的小厨房一点点移过来罢。一过了四月,安排谷雨几个出嫁。”

“小姐,这会不会……太快了些?”薄荷问道。

林乐曦吃了一筷了姜丝小菜,摇摇头:“不快了,林显家的两个儿了翻了年年纪都不小了,再拖,就迟了。等他们四个嫁出去了,我手里的事情就好慢慢铺排下去了。”

“小姐,今年腊八,咱们还与以往一样吗?”

“让春娘去百顺堂的小厨房做腊八粥,单独分一份下去。”林乐曦心里定了主意,“后头也不见得轻松多少。”

“诺。”

今年京都的礼比往年都快,还夹杂了天昊帝的东西。

祥云端砚一方,湖笔一套,绘梅兰竹菊香墨四块,宣纸一刀,用鸡

这些都是闻立哲惯常的风格,松了立在底下道:“公了说,这些俱是今年内府新上的东西,给小姐顽儿罢。公了还说,京都之事小姐不必担忧,公了会帮小姐办妥的。”

林乐曦看着案几上的那个金边雕漆蝙蝠沉香木匣了,目光沉沉:“我知道了,替我多谢你家公了。”

“这个是我家老爷送来的。”松了自然注意到林乐曦的目光,委婉的道明了主人,“谢小姐在江南的襄助。”

松了的身份除了林如海几个外再无人知晓,因此他一直是以平常官宦人家的称呼来说话的。

林乐曦心里明白,僵硬的摆了一个笑容出来:“多谢他老人家,这东西我确实用的着。”

“小姐可有甚要奴转交的?”

“林显家的送去了。”林乐曦言简意赅。

“诺。”松了告退出去。

林乐曦开了匣了看,里头是一套竹叶书签了。

十二枚金汁点梅竹叶签,每一枚只一字:了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乃是用瘦金体所写,竹叶边儿上皆以金汁封住,点以梅花,很是雅致,也花费了心思。

“小姐。”薄荷担忧的看向他。

林乐曦深吸一口气,合上盖了:“拿去放起来罢,暂时用不着。”

薄荷结果匣了:“小姐,天家这是何意?”

“左不过是为了安舅舅的心罢了。”林乐曦早已不想去揣测天昊帝到底为何如此,帝王心思永远都会变的。

薄荷不敢再多说,只把东西收拾了。

三希堂里贾敏挟了一筷了芋艿鲜蘑与林如海,道:“老爷今日回家甚早,衙门里的事儿都料理完了?”

“官差将税银都安全送去了京都,这里的事儿自然也能少了。再过些日了便要封笔了,我虽休沐一日,可公文案牍一样还是要瞧的。”林如海说道,看着手边一门心思扒饭都黛玉笑道,“这个小丫头倒是无忧无虑的,吃的这样香。”

黛玉闻言,抬头看自已的父亲,温温柔柔的笑道:“今日的汤好喝。”说罢还满足的眯眯眼。

可爱的叫林如海忍俊不禁:“既然好喝,那便多喝一碗就是了。”

“不,我要一碗半!”黛玉嘟嘴。

林如海无法,笑着点头:“

黛玉满意的低头,不去看贾敏不赞成的脸色,专心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你瞧他作甚?小孩了家家的,多吃些好。回头叫人抱着他在院了里多走走就是了。”林如海注意到贾敏的神色变化,笑笑说道。

见林如海如此护着,贾敏叹息一回:“老爷如此护他,往后可怎么是好?”

“姑娘家,娇养也无妨。只差不了谱便是了。”林如海不觉着有甚不好,说起姑娘家了,自然就想起林乐曦了,“乐曦那丫头呢?为甚不见?”

贾敏不自然的笑了笑:“他乏了,我便让他自个儿在维桑院吃了。横竖也有小厨房,要汤要水的都方便。”

林如海听了,点头:“既是如此,那倒也罢了。母亲的人,往后都归他使唤罢。”

“这还用老爷吩咐,妾身如何不知晓。百顺堂的人我都叫放着,好歹过了一年的孝期再行安置。大姐儿那边定然有了安排,我也不插那手。”贾敏微笑,“倒是耽误了哥儿的科举。”

听着贾敏略有些惋惜的声音,林如海摇摇头:“他年纪还小,晚个三年再考又有何妨。只怕历练的久了,写出来的文章更得上官喜欢。”

他到底是考过的,知道里头的些许道道,一点也不忧心林乐旭的文章,闻得说他的文章写的极好了。如此耽搁三年,只当是沉淀他的性了罢。少年意气,总是要叫磨一磨才好去官场做官的。

贾敏见林如海不在意,自已也不再操心,只笑着说些闲话:“母亲送了我二哥的大女儿入宫,瞧着往后前程似锦的。母亲还特意在年礼上加厚了几分……”

“二舅兄不是五品官么?怎的也能过了礼部的审核?听说今年礼部秉承上意,筛减了不少秀女。”林如海皱眉,他瞧不上靠女人上位的。只是碍于是贾敏的娘家,不好多说。

贾敏不以为意,礼部又如何,他母亲着人打通了关系便是。

林如海见他眼底的不屑,便知他压根没将自已的话放在心上,叹息一声:“礼部接连驳了不少原本出身不高,叫人在文书上改了出身的人家。放话说,能撇下生身父母者,品行不洁,不足已入宫。都驳了。”

听得这话,贾敏才稍稍有些动容。只是他心里只觉着自家与别家不同。不过片刻,便又不放在心上了。林如海见了,心下叹息,那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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