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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霜临界(二十一)(1 / 1)

北宫辞走了。

李由喜将被打掉的门板立起来靠在门框上,拍了拍手,一转身似雏燕般飞扑到无尘怀里。

无尘问:“你同他说了什么?”

李由喜原句复述:“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将我当做林月罢了,可你自己其实很清楚很明白的,你知道我不是的。在此之前,你不是还叫过好几次我的名字吗?你为什么要一直骗自己呢?”

说完又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无尘轻笑:“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咯咯笑,全然没有在北宫辞面前那幅戒备疏离的样子,“对!”

换了干爽的衣物,俩人合衣拥在榻上。李由喜指尖轻轻点着他胸口那个大洞,经过这几日的修补,洞口变小了许多。

她小小一只被他拥在怀里,神情有些困倦,眯着眼靠在他胸前絮絮叨叨地说话,“我已经派十阳打入内部,去找第五份秽气,很快找到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你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我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实在太冷了……”

无尘又将她往怀里拥了拥,“还冷吗?”

她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着说:“不冷啦,不过还是好累哦。”

他抬手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烙下一吻,“乖,睡吧,我在这里。”

她轻轻点头,“你快回去吧,外面很危险,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小手却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他垂眸看她,眼底温柔像融化寒冰的春日暖阳,“嗯,睡吧,等你睡着我再回去。”

怀中人呼吸渐沉,屋外雪落无声,他指尖绕着她的发尾轻轻打着卷,嗅着她发间的馨香。

在她身边,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让人觉得安心。

而另一边,梅羽雪山的山顶上,北宫辞风雪加身,厚厚地覆盖了他的肩头发际。他闭上双眼,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只余簌簌的风声和雪声。

他应该在山顶不应该在屋里。

他确实也没有什么资格干涉别人。人家有情人卿卿我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外人。她说得很对,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将她当成另一个人罢了。

他一动不动坐在山顶上,成了一个雪人,从头到脚都是彻骨的高冷。

只是看不见,听不见,就不会再难过了吗。那颗刚刚恢复跳动的心再次跌入冰谷,被冰霜层层包裹。

一夜之后,李由喜醒来照例去识海转了一圈,给石棺喂了血,才伸个懒腰爬起来。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在杏荷晚月的时候,她常常做梦,梦见北宫辞拿着刀站在自己床头边上,每次醒来都是一身汗。

半掩的房门外,有一抹暗色的阴影。李由喜抬手将门板挪开,一眼就看到外面的人,“嚯!吓我一跳!”

大清八早杵在这里吓人的不是北宫辞还能是谁,他满肩满头都是雪,一双眼布满了血丝,定定望向她,显然是一夜未眠。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北宫辞不答,虽是万般不情愿,但既然已经命秦彩彩今日成婚,他岂有不到场的道理。

他硬邦邦说:“走。”

李由喜跳开几步:“不会吧!还要去啊!”

北宫辞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走!”

手腕上传来刺骨凉意,让她很不舒服。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我不去我不去,再好玩的地方和你一起也变得不好玩了!”

他身子一僵,如被利剑戳中。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为难吗?

良久,才哑着嗓子说:“今日,秦彩彩大婚。”

“啊!”李由喜一下跳起来,“彩彩大婚!啊啊啊!我要去我要去。”

一路无话,李由喜像个破气球被他拽着手腕在天上飞。

落地的时候,她头发整个都被冻成了一把冰锥,直挺挺立在脑袋后面。手腕上被他捏住的地方被冻红了一大片,脸色白的吓人,睫毛上还挂着霜花,咬着唇瑟瑟发抖。

北宫辞将她扔在秦府门口,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只不过他修为高深,抬手一个诀又是风姿卓越的北宫界主了。

李由喜气得想骂娘——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她气哼哼从地上爬起来,“你大爷的,你也不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怪不得没人喜欢,活该!”

北宫辞睥视她——你不怜惜我,我也不怜惜你。他说:“彼此彼此。”

她撩开袖子一看,手腕已经完全肿起来了,又疼又痒。北宫辞视线扫过,心中有些动容,忍不住伸出手想替她医治。

李由喜一把打掉他的手,推了他一把,转身跑进了秦府。下人看见她,虽然惊异她的造型,却还能认得出模样,也未多加阻拦。

北宫辞被她推得趔趄两步,收回手,捡起满地的狼狈和自尊。收敛了眉目,又成了冷冰冰的北宫界主,抬脚迈入大门。

大门口秦府管家忙给他行礼,来吃酒的宾客自发分开给他让道。

北宫辞目不斜视,径直入内。

秦管家嘴角抽了抽——这个北宫界主,来吃酒竟连个礼物都不带的。

北宫辞走出了两步,听到身后的道贺声才想起来。糟了!光想着培养感情,竟忘了备礼!他停下脚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浑身上下摸了摸,摸到了腰间玉佩。

这是他满百岁的时候父亲送的,已经陪伴了他近千年。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为了北宫氏的面子,唉。

于是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走回去,将那枚六角霜花寒玉放进了铺着大红绒布的托盘里。

秦管家下巴都惊脱臼了。啊!界主的霜花寒玉!发财了!啊不对,是发达了!老爷仕途无量啊!

北宫辞心里长长叹气,好像自从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以后,他常常都在叹气,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图什么。

李由喜一路跑到秦彩彩的闺房,屋子里秦彩彩正在梳妆,身边围了一堆的丫鬟婆子。李由喜一路跑一路往下掉冰渣。彩彩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她强忍着眼泪奔进了她的屋子。

还是小芙第一个将她认了出来,她一瘸一拐的蹦上来,“圣女?额不,美女!”

秦彩彩一听,也跟着望去,“阿喜来了?”

李由喜差点让一堆老妈子拖着扔出去。也不怪人家,她这身装扮怎么看怎么像来闹事的。

秦彩彩赶紧起身,扶着头上的步摇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天呐!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说着戳了戳她脑袋后面那个大冰锥,硬邦邦的!

李由喜还算冷静,“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有点冷,想洗个热水澡……”

小芙高举双手,“我我我!我去烧水!”一瘸一拐就蹦了出去。她的伤还没好利索。

李由喜拉着秦彩彩的手到梳妆台边坐下,按住她的肩,“新娘子就别管了,以后再跟你说,我先去收拾收拾。”

秦彩彩一眼就捕捉到她手上的冻伤,“快快,刘妈,将冻伤药取来给圣女上药!”

下人堆里又是一阵喧哗——妈呀,传说中的圣女竟是这个熊样!

李由喜拿了药,又说了几句恭喜的吉祥话,扶着自己的冰锥脑袋出去了。屋里的下人梗着脖子将脑袋往后仰,生怕被戳瞎了。

房间里,李由喜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小芙给她细细梳理打结的头发,“美女,你真的不要我了吗?”虽然知道圣女是为了保护她,但一想到从今往后,不能再常常看见她,还是怪难过的。

李由喜撩水泼了泼脸,“我没有啊,彩彩是我姐妹啊,你跟着她跟着我都一样啊。再说了,我不会在这里久呆的,你跟着我很辛苦的。”

小芙嘟着嘴,“美女还是要走吗,界主对你不好吗?”

李由喜苦笑,亮出手上的冻伤给她看,“他?你觉得他这样子,像对我好吗?我的老天爷啊,这个死直男,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小芙又是一脸心疼,给她沐浴完取了药膏抹上,缠上绷带。

因为落霞是倒插门到秦家,迎亲的仪式自然也与平常不同。

事出突然,本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现在很多原本定下要邀请的宾客都没办法到场。于是秦义干脆在中川大街上摆了流水席,宴请百姓,也倒热闹。

好在收到信的第一时间秦义便派人到羽族去通知了。羽人毕竟会飞的,距离三川也不算太远,白家三胞胎珍珍、爱爱和怜怜收到信后,也随父母一道飞来参加喜宴。

秦义也松了口气,虽然赶了赶了些,好在一切都还算圆满。只要孩子们的过得好,高兴就行。

秦府上下,张灯结彩,中川的主干大街上也到处挂满了红灯笼,长长的流水席摆了整条街。

落霞还是那身红衣,只不过是新郎官的大红喜服,他被三胞胎簇拥着,到现在仍是有些没回过味来。莫名其妙的就要成亲了。

按照三川的规矩,上门女婿要把新娘子从大门口背到屋子里,再拜过高堂。

李由喜和秦母一左一右牵着秦彩彩将她搀到大门口,落霞早已恭候多时。将秦彩彩的手交到落霞手中,李由喜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对她!不然你就死定了!”

落霞低头看着手里那双素白的小手,郑重点头。虽是懵懂,但他一向最是听从命令的,当即说:“落霞定不辱命!”

李由喜简直无语——罢了罢了,以后让彩彩好好调/教你吧!

在众人的簇拥和欢呼声中,一对新人拜过高堂,送入洞房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北宫辞脸上的半永久笑容也快绷不住了。

看见别人成亲,再想到自己家里的一堆糟心事,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李由喜正在大街上跟秦家三胞胎和白家三胞胎喝酒划拳,她酒量虽海,划拳却真是不行。要不是碍着圣女身份,秦家三胞胎非得将她喝到桌子底下去。白家三姐妹不敢喝,以茶代酒。毕竟飞行不喝酒,喝酒不飞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你们笑得多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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