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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属狗的(1 / 1)

“多谢……”桑溯不明白藏冬话中的深意,愣愣地应下了这句话。

倒是谢虞叹了口气,将视线从藏冬与跪坐在他之前的白落眠身上划过,落下了一句:“好自为之。”

“神君不必担忧,这千年我都熬过来了,更遑论接下去这寥寥无几的光阴?”藏冬笑了笑,又闭上了双眼,“这次醒来的时间可太长了,怕是要沉眠好一段时间了……”

而桑溯虽心有不忍,但却如她先前所说,无能为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种因得果,不过如此。

“走吧。”她轻轻地拉了拉谢虞的衣袖,不愿再打搅藏冬与白落眠,率先迈步走出了这个地方。

回到了城东的院中之后,桑溯望着城中这灿然一新的一切,不免有些感慨。

这一切,都是藏冬耗尽神力留住的东西,可是如他这般心怀大义,又善良至极的人,最终也只能落得这么个下场。

相比起来,她极其幸运。

谢虞见她收拾包袱收拾到一半便开始怔神,约莫也能猜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凑到她跟前,挥了挥手,出声道:“你是不是都没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话?”桑溯回过神来,目色茫然地望着他,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我说你身怀福泽。”谢虞颇有些认真的地坐到了她的跟前,压住她的手,逼她认真地听自己说话。

往日,不论是在九天境,还是在朝境之时,谢虞向来都是散漫清冷的。

这个男人好像从不会在乎什么事情,顶天了也只是偶尔在小仙下神面前摆出一副故作严肃的模样,震震他们。

可桑溯已经忘了,仅仅这几月,她见过多少回他蹙着眉,肃穆的模样了。

“你都把我对你说的话当耳旁风么?”

见桑溯依旧不语,谢虞竟是气笑了,抬起头来盯着她,目色中也带了几分不悦。

“这难道不是胡说八道的?”桑溯反问了一句,继而很快地低下了头来,就似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童一般。

“胡说八道?”谢虞促狭一笑,以指尖抬起桑溯的下巴,“我的话在你耳中就如此廉价?”

“也不是……”桑溯默了默,又开始认真地解释,“若我真的身怀福泽,又怎会这般倒霉?从小受尽欺负就算了,碰到师父之后,还要遇见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此福泽非彼福泽。”谢虞失笑,难得地柔声训斥她道,“亏你做了这么久的上神,却依旧不谙世事得很。难道你认为,一生顺遂,没有任何波折,便是有福泽了吗?”

“听起来倒也不是这么一回事……”桑溯嘟嘟囔囔了一句,将头垂得更低了。

她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在九天境之时,一见到谢虞就心跳得极快,想靠近他,又怕自己对他造成了困扰。

不过,现在的桑溯终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她抬起头,鼓起勇气说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从不愿教我这些,也从没对我说过。”

“还挺理直气壮的?”听到这番责问之辞,谢虞并没有生气,唇边的笑意倒是更胜,“你说吧,想让我教你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桑溯顿了顿,倒是真想起一件事来,“要不你教教我,你当初为何明知烟晴诬陷我之事是假,还要出言责难于我?”

烟晴?

谢虞几乎都快不记得九天境中有这一号人物,好在这件事是与桑溯有关的,他想了想,终也是想起了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这位烟晴公主,是位神君与上神的女儿,自小骄纵着长大,所以不仅身份比常人尊贵了些,脾性也比较大。

当初,他知晓烟晴故意诬陷桑溯,但也知晓就凭着烟晴这个身份,指鹿为马并不算件难事。

九天境中的神明,本质与朝境的凡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活得更久,所以见风使舵、趋利避害的本事还比朝境人更胜一筹。

所以他明面上帮着桑溯,反是会害了她。

他知道,只要他说一句,桑溯定不会辩驳,而烟晴也定会收敛了下来,不再为难桑溯。

这么一来,也算解决了件麻烦事。

那时的他还未对桑溯那么上心,只想着将这件事化小,最好泛不起任何波澜,却忘记了顾及桑溯当时的感受。

虽然事后,他也曾摆了神君的架子,去烟晴父君与母妃的殿中吓唬了吓唬他们,让他们别由着自己的女儿乱来,又找了个借口,将烟晴丢去了极寒之地历练。

可这些都是后事了,想来桑溯当是什么都不知晓的。

桑溯见他沉默了许久,只当他是忘了此事。

不知为何,沉眠于心中许久的戾气突然又活泛了起来,她突地抬起了头来,狠狠地瞪了谢虞一眼,就好像把自己以前从不敢对谢虞做的事情,发泄的怨气,一同宣泄了出来。

谢虞怔了怔,就见眼前原是面目乖顺的姑娘,瞪圆了一双杏眼,拧着眉头,苦大仇深地看着他,就似他做了什么十足的恶事一般。

他失笑,想将桑溯拉过来,却被她拍掉了手。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她凶神恶煞抿紧了唇,将唇线拉得平直,努力做出了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

不过这一切在谢虞眼中都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因为他知道,除了会伤及他的事,这姑娘从不会因为什么对他发脾气。

不过她倒也不是什么软弱的人,只不过坦坦荡荡得很。

他想,若他爱上了别人,再也不需要她了,她怕是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只会以一个“你若无情我便休”的态度淡然的走掉。

桑溯或许会伤心,但桑溯绝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或死缠烂打之人。

她的一切付出,从不求回报,只求无愧于自己。

“傻瓜。”

谢虞又拉过她的手,可桑溯就似被钉在地上了一般,怎么拉也拉不动。

“真生气了?”

见桑溯不愿过来,谢虞索性便走了过去,环住了她的腰。

这回桑溯倒是没有拒绝,只不过依旧一动不动,全身就似僵住了一般。

谢虞附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直到她忍不住微微打了一个哆嗦,才以一个无奈又柔和的声音道:“我记得那件事,那日都是我的错……不过就因那件事,烟晴被我丢到了极寒之地,又逼着她历练了好多年,吃了好多苦头才回来,你能原谅我么?”

桑溯本就不指望谢虞能记得,更别说给她一个解释,却没想,竟得了这个答案。

她的唇角悄悄翘起了一些,为了不让谢虞发现,很快,又生生地压了下去。

“你真把她丢去极寒之地了?”

“骗你做什么?”

“那若你真是骗我的呢?”

眼前的姑娘抬起眸直直地盯着他看,眼神认真得不像话,就因为这样,谢虞突地又不想好好与她说话了,只想逗逗她。

“骗你,你也会信吧?”他含笑说出了这句话,神情浪荡轻浮得就像日日流连花楼中的纨绔子弟。

“你!”桑溯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怒气攻心,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向前一步,抓起谢虞的手腕,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谢虞没有抽出手腕,感受着她尖利的牙齿狠狠咬破他的皮肤,而后似是很快又后悔了一般,她那柔软的小舌又在他的伤口上舔舐过一遍。

这样,桑溯才松开了他的手,又闷闷地坐回了椅子上。

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终是谢虞先开口唤了她一声。

“桑溯。”

“怎么?”

“你是什么时候幻化为神的?”

虽然心中依旧不悦,但桑溯还是耐着性子干巴巴地回答他:“我不是与你说过吗,我不记得了。”

“我想我大抵也能猜到是什么时候了?”

桑溯没明白过来,忘了生气,愣愣地回了一句:“什么时候?”

“你是属狗的,你说是什么时候?”直到谢虞懒洋洋地说出这句话,桑溯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损她。

她恶狠狠地盯着谢虞手腕上那道,她刚刚咬出来的浅浅的伤口,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当初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人?

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嘴巴毒得不成样子。

想到谢虞刚刚与她说的,烟晴的下场,她又迅速断定了一点,这位神君的手段怕也是险恶至极,只是她运气好,没成为他的开刀之人。

见桑溯依旧冷着脸,谢虞轻轻笑了一声,又凑上前去温声哄她:“还不高兴?那我属狗成了吧?”

真是打一巴掌又给颗甜枣。

这堂堂神君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可她就凭着她在朝境与谢虞相处的这几月,竟几乎将谢虞这辈子所有温柔的模样都看遍了。

想着想着,桑溯突地又气不起来了。

毕竟眼前人,是她当初视为皎月之人,而她,也从未奢求过那抹光,能笼到自己身上。

于是她温和了面色,道:“罢了,信你还不成么?”

谢虞还来不及说出下一句话,便见眼前的姑娘倏地弯起了唇,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认真道:“不过现下我可记住了,谢虞神君是属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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